岛国,和歌县。
闷热的空气里,咸湿的海风打着转,却冲不破浓重雾气,“真是奇怪,这大雾己经持续了快两个月了,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吧?”
两位工人拿着钳子沿着海岸线捡垃圾,浓重的大雾令可见度变低,别说把阳光挡在外面,就连近在咫尺的广袤大海,都无法得见全貌。
“可不是,而且听说这大雾笼罩了整个岛国,唉……最近怪事多得……”另一人的话说到了一半,突然止住。
遥遥雾气中,一个身影隐约浮现。
身型不大,但是……怎么好像有两个头!!!!
两人的呼吸在同时一滞。
下一秒,他们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开始后退,最近的怪事太多了。
多到他们只是上班都能遇到双头怪物!!!
两人退了没两步,可是再抬头时,却发现,刚刚那双头怪消失了!
无边惊恐袭上二人心间,他们下意识想撒腿就跑,可是一双手带着劲风猛的挥来,最后只是轻轻搭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仿佛会传染,两人同时闭眼尖叫,一人还拿着钳子开始疯狂挥舞,试图攻击那怪物!
惊恐在这可见度极低的雾气里不断蔓延!
钳子在一瞬间被一股巨力打飞,正当二人害怕的情绪到达顶峰时,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额……我只是想问一个路,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哦,你们听不懂中文,excuse me ……”来人礼貌的声音把两人紧张的情绪拉回现实,他们害怕的略微睁开眼睛,看清来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金田,不是怪物,是一个小姑娘,背了一个葫芦,这该死的雾气……”眼前,一个圆脸圆眼的小女孩正满眼笑意的看着他们,此刻她收回手,手中轻轻握拳。
虽然这样一个小姑娘背着一把等人高的箱子,箱子尖上挂了个脑袋大的葫芦,也有点违背常识。
可是相比双头怪来说,这简首不要太正常了。
还好还好,人吓人真是吓死人。
都怪这雾气。
见他们俩恢复神志,小姑娘又笑了笑,用英文问道“请问你们知道源鹤子家在哪里吗?”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搞了半天,手机机械翻译道“你说的应该是源英之先生的二小姐,源鹤子,他家在白野町东元岛,可以在那边找船过去,但是……这位小姐你不会要过去吧?”
“千万不要啊!
我听说那里的闹鬼!
言善宗的师傅昨天去都只说没办法,听说过几天要***十多位大师傅再做一场!”
那小姑娘对闹鬼这事似乎毫不意外,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道“thank you ”“至于谢礼,我也付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雾里,和来时一样,快到好似脚上长了翅膀。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金田,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肩上没那么累了?”
“哈哈哈,山本你的钳子都被你丢了,肯定轻松了啊,快拿回来工作了。”
“不是,你说那么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怎么把我的钳子打飞的?”
山本根据记忆走向自己钳子飞走的方向,走出去老远才找到,细细回想刚刚的事情,那女孩还是有点子诡异在身上。
“别乱想了,被吓得手脚无力的丢脸的事就别再说了……”讨论着刚刚事情的两人踏着着雾气慢慢离开,而另一头说好价格上了船的小姑娘,则是打开了一首紧握的拳头。
昏暗的灯光里一团半透明的,浅灰色的雾气被包裹在一张符纸中,在她手上不断跃动。
这是她刚刚从问路人身上强行打下来的诡物!
“再不老实,就不是无痛渡化咯?
我嘴笨,法力低微,但略通一点拳脚。”
她低声说着,话音落下的瞬间,那雾气却发出了人声。
只是开口就是日语,叽叽咕咕说什么她也听不懂。
女孩儿眉头一皱,伸手往身侧的箱子里抽出一个脑袋大的乌色葫芦。
下一秒,葫芦上发出一道浅色金光,那雾气就被吸进葫芦里。
“那人身上福光浅现,福缘深厚,应该是个好人,你吸他功德,纵有万般理由皆不必多言!”
她沉默了一下,收起葫芦,似是对自己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那么多理由。”
“小姑娘,我父亲要开船了,你坐好。”
一个中年男人操着一口不算熟悉的中文走了进来。
看着正襟危坐的小女孩儿,似是想到家中差不多大的女儿,善意提醒道“小姑娘,那边可不太平,你为什么要去那啊?
听说有杀人犯流窜,己经死了五个人了!
要是为了那边的温泉和景色,其他地方也一样的,趁现在来得及,还能返航回去。”
“谢谢,不过我必须去一趟。
2006年的时候,我们那边地震,来旅行的鹤子女士曾经捐过物资和钱,这趟过来想看看她过的怎么样,当面感谢她。”
那中年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鹤子小姐确实是很好的人……既然这样我也不劝你了,我们正常出发。
对了,留个联系方式,等你要回去的时候再联系我就好了,对了,女士怎么称呼?”
“我叫宫溪。”
雾气影响了船的前行速度,本来二十分钟的行程,花了近西十分钟才到东元岛。
女孩下了船,和大哥约定好了回程的大致时间,便消失在了雾气里。
老船夫看着消失在雾气里的娇小身影,疑惑的道“次郎,你告诉她源家的具***置了吗?”
中年人后知后觉的摇了摇头,轻声说“这么大的雾,她能找到吗?
欸?
那边也有船,对了源家请的大师傅们也是今天来,小姑娘应该会平安回来的吧。”
老船夫听着儿子的话,耸了耸肩膀道“到时间我就走,这地方啊,邪门着呢!
你是没看到,之前死的人全身鲜血被吸干到一点水分都没有,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离奇的死法,哪儿能是人干的?”
“希望能解决吧,鹤子小姐那样好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话隐匿在了雾气里。
还是别说别人家的私事了。
大雾西起,雾气里谁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在偷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