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百叶窗，洒在林泽出租屋的地板上，空气中还弥漫着昨夜的烟草味。
他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台拆开的EmoSync设备——一台老型号的情绪提取器，表面布满划痕，显然被反复使用过。
他手里拿着一把微型螺丝刀，专注地拆解内部线路，试图从这堆废铁里挖出点线索。
门突然被敲响，三下短促的节奏。
林泽头也没抬，低声道：“进来。”
门推开，小K走了进来，一个瘦小的年轻人，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脸上挂着惯有的吊儿郎当的笑。
他把包往地上一扔，从里面掏出一台便携式电脑，熟练地插上电源。
“老大，你让我查的东西有眉目了。”
小K一边敲键盘一边说，“昨晚那盒悲伤的买家，没查到身份，但他用的交易芯片是黑市新货，加密级别高的离谱。
我费了点劲才黑进去。”
林泽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他：“说重点。”
小K咧嘴一笑，屏幕转向林泽。
上面是一串跳动的波形图，蓝色线条起伏不定，像心跳的轨迹。
“这是我从一个EmoSync设备里扒出来的情绪记录。
本来是随便弄来玩的，结果发现不对劲——这玩意儿记录的情绪波动太诡异了，像被人故意调过。”
林泽凑近屏幕，眯起眼。
波形图上有一段异常尖锐的峰值，像是情绪突然被放大，然后迅速回落。
他手指敲了敲桌子：“具体点。”
“简单说，有人用这设备做过实验。”
小K指着峰值，“这种波动不是自然产生的，我猜是‘群体感染’的技术。
把一个人的情绪放大，然后通过某种方式传播出去。
你想想，要是把恐惧或者愤怒塞进一群人的脑子里，会怎么样？”
林泽眼神一沉，脑海中浮现昨夜那个斗篷男贪婪的眼神。
囤积悲伤，双倍价买恐惧，再加上小K挖出的异常设备……他隐约感到一条暗线在连接这些碎片。
他拿起拆开的EmoSync提取器，翻到背面，看到一个模糊的序列号，依稀能辨认出“实验批次”的字样。
“老大，你不会真撞上什么***烦了吧？”
小K靠在椅背上，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黑市可不兴这种高科技玩意儿，搞不好是EmoSync的烂摊子。”
林泽没回答，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
他吐出一口烟雾，目光落在远处的高楼——EmoSync的总部大厦耸立在城市中心，像个沉默的巨人。
他知道，小K说得没错，这东西的背后很可能牵扯到他曾经逃离的那片深渊。
---中午时分，林泽和小K来到一间废弃的地下停车场，这里是他们的“实验室”。
小K把提取器接上电源，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串乱码。
他熟练地敲击键盘，试图解锁隐藏数据。
林泽站在一旁，手里转着一把改装过的***，眼神冷峻。
“成了！”
小K突然喊道，屏幕上跳出一份加密日志。
日志里记录了几次情绪提取的时间和地点，最后一行赫然写着：“测试目标：群体同步，成功率87%。”
旁边还有个模糊的签名，像是个代号“C.T.”。
“C.T.……”林泽低声重复，眉头紧锁。
他回忆昨夜的交易，那个斗篷男的举动，昨晚跟踪他的女人，还有小K挖出的技术痕迹——一切都在指向一个更大的计划。
他拍了拍小K的肩：“把这东***好，别让人知道我们有它。”
小K点头，刚要关机，屏幕突然黑屏，紧接着弹出一行红字：“警告：检测到外部入侵。”
小K脸色一变，手指飞快敲击键盘，但己经晚了——设备发出刺耳的蜂鸣声，冒出一股焦味，彻底报废。
“操，有人反追踪我们！”
小K跳起来，怒骂道。
林泽盯着冒烟的设备，眼神更冷。
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有人在监视他们，或者说，有人己经知道他们在查什么。
他掐灭烟头，低声道：“收拾东西，我们得换地方。”
---离开停车场，林泽和小K分头行动。
小K去处理设备残骸，林泽则独自来到一条偏僻的小巷。
他靠在墙边，点燃最后一根烟，脑海中反复推演。
他不怕麻烦，但这次的麻烦显然超出了黑市的范畴。
群体感染技术，EmoSync的影子，还有那个神秘的“C.T.”——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却还没抓到全貌。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K发来的消息：“查到一个名字，陈霆，黑市大佬，最近动作频繁。”
林泽盯着屏幕，手指缓缓攥紧。
陈霆，这个名字他听说过，黑市里出了名的狠角色，但从没人见过他真面目。
如果真是他，那昨夜的买家可能只是个马前卒。
巷子尽头传来脚步声，林泽抬头一看，那个黑发女人又出现了。
她站在远处，手里拿着一把微型记录仪，眼神坚定。
林泽冷笑，扔掉烟头，低声道：“看来，今天是热闹不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