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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14

导语我是全京城闻名的傻子王妃。夫君陆惟安娶我,是为了羞辱我那个权倾朝野的爹。

他对我百般厌弃,纵容他的侧妃将我推入冰湖。所有人都以为我痴傻,任人欺凌。

他们不知道,我每晚都会潜入他的书房,窃取布防图,送回我的母国。如今,

我大军压境的父兄派人送来消息,让我今夜子时,打开城门。任务完成了,我也该死了。

我坐在冷宫里,静静等着陆惟安来赐我一杯毒酒。他来了,却红着眼问我:阿昭,

你能不能不走?1.陆惟安来了。他手里端着一碗汤,不是毒酒。浓郁的参鸡味扑面而来,

熏得我胃里直犯恶心。三年了。他第一次踏足我这冷宫,是来送汤的。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透着几分疲惫。我低下头,继续装傻。阿昭不喝药,药苦。我抱着膝盖缩在墙角,

声音细弱,控制不住地发抖。他一靠近,我就尖叫着挥手。啪的一声。汤碗摔在地上,

碎成几片。滚烫的汤汁溅脏了他华贵的蟒袍。他身形一僵,没作声。不是药。

他嗓音干涩。补身体的,你太瘦了。他往前探了一步。我立刻手脚并用地往后蹭,

后背重重撞在墙上,退无可退。他停住脚步,拳头在身侧攥紧。柳如月,我已将她禁足。

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我心里冷笑。晚了。子时快到了。我必须走。

指尖不自觉地蜷起,掐进掌心。他捕捉到我这个细微的动作,脸色骤变。来人。

他声音冷了下去。把冷宫给本王守死了,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他要软禁我。

打着保护的旗号。一个叫言庆的高大护卫,杵在了门外。他做完这一切,才蹲下身,

放缓了语调。阿昭,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想和你聊聊。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纸。

是我画的小画。上面是我用北燕花语加密的最后一条情报:城门布防,子时行动。

我心脏猛地一沉。他指着画上那朵代表城门的鸢尾花。阿昭,你画的这个,是什么?

他起了疑心。我浑身发冷,但只是一瞬。看他这副故作高深的模样,我断定,

他根本没破解密文。他只当我是个被人利用的信鸽,对自己传递的东西一无所知。

他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想把我这条线攥在手里,反过来要挟我爹。他自以为运筹帷幄,

却连我的第一步都没看透。我看着他那张自认掌控全局的脸,只觉得嘲讽。

他迟来的这点温柔,算什么呢?不过是在提醒我,过去三年我所受的每一分屈辱。

2.子时已过。城外有动静,金铁交鸣,很轻。城门没有按计划从内打开。我兄长的大军,

只能强攻。伤亡会更重。我的计划,必须改。冷宫的门被锁死,言庆守在外面。

他所谓的保护,是我的囚笼。我贴着墙,听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冷静。越是危局,

越要冷静。三年的伪装,不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我需要一个棋子。

一个能把我从这牢笼里,推出去,推向死亡的棋子。脚步声。送饭的哑巴婆子。

她把食盒放在门口,对着外面比划。我猜得到。无非是说,我又没吃饭,缩在角落发抖。

门外的言庆叹了口气。我从墙角干草堆里,摸出油布包。里面是夹竹桃毒粉,

我从柳如月院里刮来的。我把毒粉抹在哑巴婆子碰过的门锁上。做完这些,我重新缩回墙角,

抱住膝盖。等我的棋子上门。柳如月砸光了院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新来的小丫鬟跪在她面前,

浑身发抖。侧妃娘娘,王爷……王爷一下朝就去了冷宫。还吩咐厨房,

给那个傻子炖雪蛤燕窝……柳如月一脚踹翻小丫鬟。一个傻子!一个傻子也配跟我争!

她脸上的温婉面具碎了个干净。王爷一定是疯了,被那个傻子下了蛊!

她死死盯着冷宫的方向。凭什么?如今南楚危在旦夕,北燕大军压境,

全是那个傻子和她爹害的!王爷不杀了她祭旗,居然还去看她?不行。那个傻子必须死。

王爷不动手,她来!柳如月从妆匣最底层摸出一把匕首。刀刃泛着蓝光。

她收买了一个给冷宫送炭的小厮,换上他的衣服,压低帽檐。深夜,她潜入了冷宫。

哑巴婆子早走了。柳如月轻易拨开门锁。推开门,一股霉味。她看见我蜷缩在角落里,

瑟瑟发抖。沈昭。她压低嗓音,一步步靠近。我吓得一抖,抬起头,一脸茫然。

你……你是谁?送你上路的人!柳如月笑得扭曲。她举起匕首,朝我心口刺来。

去死吧,傻子!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匕首刺来。我侧身滑步,躲开了。柳如月扑了个空,

踉跄几步,惊愕回头。黑暗里,她看不清我的脸,只觉得不对劲。你……

她只来得及说一个字。我已欺身而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啊!她短促地惨叫,

匕首脱手。我接住匕首,反手将她压在墙上,冰冷的刀锋贴上她的脖子。

柳如月的大脑一片空白。脖子上是致命的凉意,浑身僵硬,忘了呼吸。她终于看清了我的脸。

那张她看了三年的脸上,痴傻褪得一干二净。你……你不是傻子!她终于反应过来,

声音尖利。我没回答。门外传来脚步声。言庆。我的观众,到了。柳如月惊恐地看着我。

我脸上的冷漠瞬间消失,换上十足的惊恐。坏人!有坏人!我尖叫起来。言庆破门而入。

他看到柳如月被我按在墙上,我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我脸上全是恐惧和混乱,

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言庆冲进来的瞬间,我手腕一转。淬毒的匕首不小心

划过我自己的手臂。血立刻渗了出来。我像被烫到,尖叫着松开手。匕首当啷一声,

掉在柳如月脚下。我猛地蹿回墙角,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血……阿昭流血了……好痛……我抱着手臂,哭得涕泪横流。柳如月彻底懵了。

她看看地上的匕首,看看我手臂上的伤,再看看门口的言庆,百口莫辩。不……不是我!

是她!是她自己划的!她疯狂地喊道。她根本不是傻子!她一直在装!你们都被她骗了!

言庆没理会她的嘶吼。他看着我流血的手臂。那道伤口看起来吓人,却避开了所有要害。

一个失手的傻子,准头未免太好了些。他又想起门外听见的那一下缠斗,利落,

绝不属于一个弱女子。还有我刚刚握匕首的手,虽然只有一瞬,却很稳。

言庆看着缩在墙角的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这时,陆惟安到了。他冲了进来,

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手臂上的血。还有我哭得通红的眼眶。

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这是怎么回事!陆惟安的声音,冷得掉渣。言庆立刻单膝跪地。

王爷,属下听到动静进来时,就看到侧妃娘娘持刀……伤了王妃。柳如月脸色煞白。

不是的!惟安你听我解释!是她!是这个***陷害我!陆惟安根本不听。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脱下外袍裹住我发抖的身体。碰到我手臂上流血的伤口时,

他手抖了一下。来人!他吼了一声。把柳如月给本王拖下去!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柳如月瞪大了眼。死牢?他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要把她打入死牢?惟安!

你不能这么对我!她凄厉地尖叫。我是你的如月啊!你为了一个傻子,要杀我?

陆惟安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只是用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动作笨拙。阿昭,别怕。

我在这里。我把脸埋在他怀里,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柳如月,你可是我最好的一步棋。

他冷待我三年,也放任柳如月欺我三年。如今只用手臂上一道伤口,就换来了他此刻的紧张。

我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抖得更厉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熏香,我只觉得恶心。

柳如月进了死牢。很好。轮到我了。3.柳如月被打入死牢的消息传来时,我正用手抓着饭,

糊了自己满脸。陆惟安说,这是为我出气。我便病得更重了。我开始日夜啼哭。

哭声从不间断,尖利地划破冷宫的死寂。我拒绝进食,拒绝喝水。谁靠近,我就尖叫着抓挠,

指甲里嵌着皮肉。陆惟安请遍了京城名医,个个束手无策,最后只留下一句。

王妃心病郁结,惊惧过度,已伤及神智,药石罔效。陆惟安听完,

反手将桌上的官窑茶具扫到地上,碎片四溅。他把人轰了出去。他开始亲自守着我。夜里,

他就睡在外间的榻上,听着我一声声的梦呓和啼哭。我哭,他就整夜不睡。我瘦得脱了相,

他也跟着憔悴。他下颌冒出青黑的胡茬,眼下的乌青比我脸上的脏污还重。

他端着一碗燕窝粥,跪在我床前,声音沙哑。阿昭,吃一口,就一口。我瑟缩着躲开,

抱着被子,含糊不清地喊。坏人,都欺负阿昭。他的手在半空僵住,脸上血色尽褪。

时机到了。我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指着床角一个破旧的箱子。娃娃……阿昭要娃娃……

那是我入府时,唯一带来的东西。一个母亲亲手为我缝制的人偶。陆惟安猛地起身,

动作急切地打开那个落满灰尘的箱子。他将人偶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吹去上面的灰,

递到我面前。阿昭,你的娃娃,我给你找到了。我一把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把脸埋进去,终于停止了哭泣。陆惟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这是治愈我的开始。

他不知道,这是送他下地狱的序章。人偶的内里是中空的。里面藏着两样东西。

一包足以让人假死十二个时辰的药粉。还有一封我早已写好的绝笔信。夜深了。城外,

兄长的大军应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南楚皇城的地宫有一条废弃的密道,

出口就在这座冷宫的枯井之下。这是我花了三年,用痴傻做伪装,一步步丈量出的生路。

看守的侍女被陆惟安嘱咐过,不敢离我太近,只远远守在门外。正好。

我从人偶腹中取出一小截迷香,点燃。香气散开,门外传来两声轻微的倒地声。安静了。

我走到梳妆台前,镜中是一张苍白瘦削的脸。这张脸,我用了三年。也该换了。

我从怀里拿出那封信,用我模仿了无数次的、孩童般歪歪扭扭的字迹。爹爹说,

阿昭是宁王府的王妃。可是王爷不喜欢阿昭。侧妃姐姐也讨厌阿昭。

她们都欺负我,把我推进冰湖里,好冷。阿昭不想活了,阿昭去找娘亲了。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我将信纸折好,放在桌上。然后,我拿出了另一件东西。一枚玉佩。

龙凤呈祥的纹样,上好的和田玉,是他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成婚那晚,他随手扔给我,

语气轻蔑。傻子配这个,倒也相称。后来柳如月带人来抢,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他为此罚我跪了一夜雪地。他以为我弄丢了,其实我一直藏在身上。不是舍不得。

是等着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它来捅他最致命的一刀。我将玉佩轻轻放在绝笔信上。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床边,打翻了烛台。烛火触到床幔,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

冷宫本就破败,梁木干燥,火势烧得很快、很旺。足够将一切证据烧成灰烬。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冷宫,将那包假死药和水吞下。药效发作得很快。在意识陷入黑暗前,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滚进了床底,翻身落入那口枯井。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身后,

是陆惟安撕心裂肺的嘶吼。阿昭——!再见了,陆惟安。

愿你在这场我为你亲手点燃的大火里,永世忏悔。城外。兄长的亲卫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为我披上大氅,递上水囊。我漱了漱口,吐出嘴里残余的药味。公主,一切顺利。

我点点头,回头望向那座火光冲天的都城。震天的喊杀声隐隐传来。一个亲卫飞奔来报。

禀告公主!沈烨将军已攻破朱雀门!南楚京城,破了!我笑了。这场大火,

是我献给母国的大礼,也埋葬了我的过去。世上,再无傻子王妃沈昭。

4.陆惟安视角火光吞没了冷宫。我冲进去的时候,耳边只有木梁断裂的炸响。

身后侍卫在喊。王爷!不可!我一脚踹开拦路的人。喉咙里全是烟灰,

火星燎着了我的头发。我什么都感觉不到。阿昭还在里面。那个只会抓着我衣角,

怯生生叫我惟安的阿昭。一根房梁砸下来,擦着我的肩膀落在地上。我没管。

桌上有一封信,热浪把它吹得乱飘。旁边是那枚玉佩,烧得发红,变了形。我伸手去抓。

掌心传来一阵焦糊味,我把信和玉佩攥得更紧。阿昭!没人回应。

只有火烧木头的噼啪声。言庆他们把我拖了出去。我跪在地上,

看着那座宫殿塌成一片焦黑的废墟。城破了。宁王府被围,我成了阶下囚。我不在乎。

我只在滚烫的废墟里不停地翻找。用一双烫烂的手。言庆跪在我面前。王爷,别找了。

火场里,没有王妃……完整的骸骨。我僵住,猛地抬头看他。只找到一些碎骨,

验过了,像是动物的。动物的?言庆还在说什么。王妃诡异的身手……

手臂上精准的伤口……还有那些……小画。小画。那张鸢尾花。

我以为是她示好的涂鸦。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我连滚带爬地冲回书房。翻出她所有的画,

那些被我扔在角落里的童趣。去!把前朝破译密文的细作找来!快!三天。

我不吃不喝,守着那些画。王府被封了,南楚亡了,我都没理会。

那个白发苍苍的专家跪在我面前,声音发抖。王爷……这不是小画。

是北燕军方最高级别的密文。一瞬间,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我三年的羞辱。

我自以为是的报复。我引以为傲的城府。原来在一个傻子面前,只是个笑话。她不是猎物。

我才是。不是恨。是怕。我失去的,不是一个傻子。是沈昭。我从未了解过的,真正的沈昭。

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溅红了桌上那张南楚布防图。我攥紧手里的玉佩,

变形的边角刺进掌心。血混着灰,滴在地上。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你。5.回到北燕,

天光大好。我脱下南楚王妃的宫装,那身衣服穿了三年,腻了。换上北燕劲装,

镜子里的人总算有了几分人样。傻子阿昭死在了南楚京城的大火里。活下来的,是沈昭。

兄长沈烨在城门口等我。他上前一步,想抱我,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阿昭,你受苦了。

我摇头。为北燕,不苦。他叹气,重重拍了拍我的肩。父亲为你设了庆功宴,

他……很高兴。我听着他话里的停顿,心里冷笑。高兴?他高兴的,从来不是女儿回家,

而是棋子用完了还能回收。摄政王府的庆功宴,金碧辉煌,人声鼎沸。

满堂文武都在交头接耳,等着看那个传说中的功臣。内侍高声唱喏,我踏入大殿。

丝竹声停了。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我没穿礼服。一身银甲,脸上干干净净。

甲叶随着我的脚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步,一步,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大殿里熏香的味道,

都被我身上的铁锈味冲散了。我看见几个熟面孔,过去在南楚当我是个玩意儿的北燕官员。

他们现在都低着头,不敢看我。这就对了。我是沈昭。父亲高坐主位。他上下打量我,

抚掌大笑。好!不愧是我的女儿!他站起身,声音传遍整个大殿。沈昭孤身入敌营,

三年筹谋,一举助我北燕大军攻破南楚国都,当记首功!他举起酒杯。来,满朝文武,

共敬我们的功臣,沈昭将军!我举杯,一饮而尽。酒很烈,烧得喉咙疼。

父亲当众赏了我许多东西,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却只字不提我这三年的事。酒过三巡,

他话锋一转。南楚已定,西境的蛮族也该安抚一下了。我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了。来了。

西境蛮王对你倾慕已久,多次派使臣前来,愿与我北燕永结同好。他的声音不高,

却压得满场鸦雀无声。你回来了,这桩婚事,我看就可以定下了。杯沿硌得我指节生疼。

刚从南楚那个笼子出来,父亲就给我准备了另一个。在他眼里,我从来不是女儿,

只是一件可以用来交换利益的工具。南楚王妃,西境王后。我的用处,就是联姻。

我放下酒杯,杯底磕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父亲。我站起身。女儿在南楚三年,

被冰湖冻过,被大火烧过,这副身子已经废了。恐怕担不起这桩婚事。我垂下眼,

声音放得又轻又慢。父亲的脸黑了。满堂宾客连呼吸都停了。他盯着我,许久,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先好生休养。准了。我行礼,

转身就走。走出大殿,冷风一吹,我才发现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印。我需要自己的人。当晚,

我借兄长的名义,见了几个军中将领。都是靠我送出的情报才爬上来的。我摘下面具时,

他们都愣住了。『惊蛰』……是将军您?惊蛰,是我的代号。为首的那个当场单膝跪地。

末将能有今日,全靠将军。将军但有差遣,万死不辞!万死不辞!

剩下的人也齐刷刷跪下。我看着眼前这几张年轻的脸,腰杆挺直了些。起来吧。以后,

有的是仗要打。深夜,兄长沈烨来了。他遣开下人,在我房里来回踱步。阿昭,

你今天太冲动了。那我该答应吗?他不说话了。许久,

他才压低声音:父亲的控制欲太强,在他眼里,我们都是棋子。你自己小心。

我没出声,只点了点头。他走后,亲卫进来。将军,南楚降臣陆惟安,已押至城外。

王爷下令,三日后,午门斩首。我正擦着剑,闻言,手上动作没停。剑身寒光一闪。

陆惟安。他要死了。挺好。他的死活,与我无关。我擦完最后一遍,将剑归鞘。知道了。

退下。6.囚车过市。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坐在长乐酒楼二楼,临窗。

指尖捏着一只白玉酒杯。楼下人头攒动,骂声震天。打死他!这个乱臣贼子!

害了林家满门忠烈,就该千刀万剐!烂菜叶、臭鸡蛋,劈头盖脸地砸向囚车里的男人。

陆惟安。曾经名满京华的七皇子,我曾爱逾性命的未婚夫。如今,他穿着一身囚服,

头发被泥污黏成一缕。枷锁缚住了他的手脚。可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周围的叫骂声越来越响,秽物不断落下。他始终没有低下头。我将杯中冷酒一饮而尽。

身后的副将低声开口。将军,都安排好了,要不要……不必。我打断他。

让他看着,听着。囚车里的陆惟安猛地抬起头。越过攒动的人头,

他直直地看向我所在的窗户。他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挣扎着想站直。他的嘴唇翕动,

无声地喊着我的名字。沈昭。下一瞬,他看清了我。看清了我身上的玄色戎装,

看清了我肩上冰冷的铠甲。他脸上的神情僵住了。他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沉重的枷锁被他撞得哐哐作响。沈昭!他终于喊出了声,声音嘶哑。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押解士兵的一记刀柄。狠狠砸在他腹部。他闷哼一声,蜷缩下去。

血沫从他唇边溢出。我静静地看着。然后,放下了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我转身,下楼,离开酒楼。他撕心裂肺的嘶吼,被我关在了身后。天色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