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凛冽的寒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温舒意跪坐在雪地里,看起来狼狈不堪。
一句笑声穿过她的耳膜,如寒刀一样刺入她的心口。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这十八年来,他们都处处想着你,让你不受半点委屈,凭什么,同样是他的孙女,你却拥有所有的宠爱,你们都该死,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林雪双眼充满着仇恨。
“如今我就要让你体会到被所有人抛弃的滋味,把你在乎的人都抢过来。”林雪拉着李谨辰的手得意的说道。
温舒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声音哽咽,仿佛有无尽的怒号被压抑在心底,想要冲上去撕咬她们。
林雪缓慢的走来,她面带微笑“晚晚,外面冷,你和谨辰快进屋里去,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她的,她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温晚朝着温舒意冷哼一声,便拉着李谨辰走了。
“来人,将大小姐拖下去好好伺候一番。”林雪冷眼看着温舒意,仿佛在看她的仇人一般,想要把她碎尸万段。
两名侍卫将她拖到了牢房。“啧,这大小姐真惨。”
另一名侍卫听到了惊恐的说道:“你可别这样说,要是被二小姐她们听到你还同情她可就惨了,谁让她命不好呢。我们还是赶紧办完事就走吧。夫人说留她一口气,她要亲手了断,咱别搞死了。”
说完便作势要去脱他的裤子,温舒意露出绝望的眼神,即使有再多不甘和恨,这一刻她也只想去死。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不等那两名侍卫反应,站起来便朝着铁杆上撞去。
温舒意猛地坐起来,似乎还有痛感残留在她的额头。
她迷茫的看着周围。玉竹兴奋的说:“小姐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禀告家主。”温舒意看着那个从小便侍奉在她身边的婢女。自从祖父去世后,玉竹便因为保护她而被林雪给打死了。她看着玉竹,眼圈泛起了红,曾经的一幕幕重现在眼前。她重生了,重生回了五年前。
温瑾南走了进来,“我的舒舒终于醒了,下次不准跟你堂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次还好侍卫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温舒意的双眼通红,她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哽咽声喊道:“祖父,对不起。”
温瑾南愣住了,以为她害怕他再斥责她便安慰道:“好了,好了,祖父不怪你。你要想去玩,祖父带你去,以后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温舒意还是止不住哭意,仿佛要将这几年来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温瑾南这时也有点手足无措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舒舒这么难过,之前的温舒意即使被他教训了也不会哭成这样。
温舒意说:“祖父,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想先静静。”她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她需要时间去平复她的心情。
温瑾南见她这么说,即使不放心,也只好出去了。
温舒意回忆着以前发生的种种,老天爷是看她太可怜了吗,给她再来一世的机会。
还好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不会再让上一世所发生的在这一世重演,这一世,她会好好护住在乎她的人。
这时,林雪匆匆的走进了温舒意的屋里,她走过去亲昵的拉着温舒意的手:“哎呀,你终于醒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都怪你妹妹,要不是她硬拉着你去河边玩,你也不会掉到河里。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可千万别生你妹妹的气啊。这是我给你熬的补身体的汤,趁热喝了,好的快。”
温舒意下意识的抽回自己被她拉着的手,冷冷的看着她端过来的药,她喝了两年这个药,说是给她补身体,可到最后她的嗓子不仅说不出话了,而且她的脸还因此溃烂,变成了人人嘲笑的丑女。
林雪也是刚好在借着这次落水的机会,一直喂她这个药。
“你就放在那吧,我等会喝,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会,请你出去,还有以后进门先敲门,我不认为跟你有那么熟悉到可以直接进我的房间。
林雪一愣,温舒意以前从不会对她有一点不尊敬的,而且跟她也十分亲近,这种小事她以前可是从来不会提的。
“舒舒,是不是还在怪你堂姐啊,你堂姐不是故意的,别生气了。如果你还是不能原谅你堂姐,我先在这跟你道歉。”
上一世林雪就是这样惺惺作态,才让她相信了十几年。
温舒意冷哼一声“又不是堂妹推我下去的,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倒是二婶这么说,难不成是你俩设计的,那还确实应该给我道歉呢。”语气要有多不客气就有多不客气。
林雪面上做着温和的表情“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怕你怪晚晚,不是她让你跟她一起去河边玩嘛,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落水,这算起来还是要怪她。”
“二婶严重了,要这么说我还得怪二婶不是,毕竟当时堂妹也不想去的,是你在那说三皇子会在哪赏风景,她才好心叫上我呢,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一个疯子呢。”温舒意还笑眯眯的看着她道
“呵呵,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嗯,我相信二婶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好了,我想休息了,你走吧。”说完便让玉竹赶人了。
林雪在回去的路上气得牙痒痒,她紧握拳头,指甲都要扣进肉里去了。该死的小***,今天怎么这么反常,难不成她知道了什么。
“你去给我查,温舒意落水前后有没有接触什么人。”她可不相信十几年的小傻子,落了一次水就变聪明了,还变得这么伶牙俐齿,每一句好像不是在怪她就是在说一切都是她谋划的。
温舒意看了一眼那碗药,她将玉竹叫了进来,“你去帮我找人看看这个药的配方,别让二夫人和二小姐知道了。”玉竹应下便端着碗出去了。
温舒意并没有打算休息,她起身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朝着祖父的书房里去了。她与祖父的院子离得并不远,很快便到了,还不等到她敲门。
温瑾南的声音就缓缓的从屋里传来:“进来吧。”
温舒意推门进去,她看着祖父纠结之下还是问出了一直困惑了她许久的问题:“祖父,我想知道我的父母到底是何人,他们在哪,你是不是还和他们有联系。”
温舒意在祖父死后的这三年里,她被温晚拖进祖父书房里虐待时,偶然间被温晚发现她父母留给她的玉佩可以打开这间房里的暗门。
温晚以为这里面是祖父留给温舒意的好东西,没有任何犹豫便冲了进去。
里面什么金银珠宝都没有,仅仅只看到里面有两张画像,还有几封信,画像中的女子明艳动人,与如今的温舒意有五分神似。另一幅是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即使是两张画卷摆在一起,仍能在其中看出般配之意。
温晚很讨厌温舒意,因为她知道家里人除了她的母亲,每个人都对温舒意更好。有一次温晚一不小心发现了父亲藏在书房里的画,画中之人便是眼前这位女子。
“真是可笑啊,你凭什么要抢走我的所有,就连我的父亲也不放过,我要让你看着,你的所有都被我毁掉。”
温晚当着她的面点燃了那两幅画像,将几封信也一起丢入了火堆里。她拿着唯一剩下来的玉佩冷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东西,那便是我的了。”
说完,她便走出了房门不再理会地上的温舒意。
温舒意看着那堆火焰,即使她记不到她的父母长什么样,但她相信她的父母一定是在乎她的,也许这就是血缘的魅力吧。
她缓慢的爬过去,燃烧的火焰像一条火蛇一般,好似要将她吞掉一样,温舒意瞥见火光中还有一封未被完全烧毁的信,她赶忙将手伸进去掏出哪封信,一点一点的将信上的火星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