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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14

风萧肃杀,携冰裹雪刮得人脸生疼。囚车枝丫慢摇驶向刑场。囚车里的女子长发披散凌乱,

脏破的毡袍胡乱裹住单薄的身子,隐隐露出黑亮的镣铐。

额角的血顺着苍白如鬼的脸靡靡流下,女子神色淡然。那双眸子尤为清亮空灵,素敛神媚。

刑场。“出来!”女子闪开侍卫的手,想开口却呛咳起来,忙掩了嘴,

一抹妖红悄然窜出指缝,倔强的挺直腰板,蹒跚走出,小步挪上邢台。微微福身,

女子道“参见监斩大人。”监斩官嘴角褶皱一卷,泛起冷笑,“苏媚璃弑君犯上,罪无可恕!

今照贺兰国法典处以凌迟之刑!”侍卫不再多话,将苏媚璃捆在行刑架上。“皇上驾到!

宁妃驾到!”众人跪倒,“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请宁妃娘娘万福金安!

”“大胆苏媚璃,见圣驾你敢不跪?!”伏在地上的监斩官冷喝一声,“来人,让她跪下!

”嘴角绽开一抹浅笑,苏媚璃定定看着那华贵耀眼的车辇。

他终是来了……带了别的女人一道来看她如何被处死么……“罢了,都起吧。

”车辇内传出男子的声音,温润如玉。纱幔卷起,男子一席紫金九龙云锦长袍,修身挺拔,

金冠束发,俊艳雅秀。一双狭眸深阔清亮,尤为有神。宁妃娆华锦缎,绫罗曼曼,舞步仙姿。

依偎在他怀里。时不时瞥眼苏媚璃,眼眸流转之际尽是快慰,欣喜。"时辰已到!

"监刑官的高喝惊碎幻象。我猛地抬头,正对上夏赢渊深潭般的眸子。

他指尖正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龙目处一点朱砂若隐若现。剧痛自心口炸开,

却不是刽子手的刀刃。凤鸣玉化作流光没入胸膛,

百年来吞服的九十八颗人心在灵台深处列成星图。最后一颗空缺的位置,

赫然对应着夏赢渊的心跳声。"原来姐姐说的考验,

是要剜自己的心..."我望着步步逼近的寒光凛凛的刑刀,突然笑出声来。

难怪历代白狐皆陨于情劫,这根本是个无解的局——要成仙,先成魔。“赢渊。

”苏媚璃低婉出声众人一愣。“苏媚璃!你好大的胆子!“宁妃斥道,“竟敢直呼皇上名讳!

”赢渊,赢渊,这贺兰国有谁敢如此毫无忌惮的呼出他的名讳?夏赢渊,

贺兰国至高无上的王!宁妃还欲说什么,却被夏赢渊打断。“恩。

”眼神凝向远方的雪华烟岚,神情淡漠清冷。他道“你说抬眸,她望进他清冷的深眸,

猜不出喜怒。“时辰到了,朕曾答应过你一件事。如今便应了你。爱妃还有什么要说的。

”夏赢渊淡淡开口,眼神扫过她回到宁妃身上,神色柔雅。空灵清透的眸里满满映的都是他,

四周几乎听得到雪花落地的细微声响,低低的沙沙声,就像情人耳鬓厮磨的吴侬软语。

怔忡的看着他,半晌,她道,“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皇上……”宁妃还想说什么,

却被夏赢渊冷鸷的眼神逼退,悻悻闭了嘴。“为难的话就算了。”神色素敛,

苏媚璃淡淡开口。“好。说完你我两不相欠。”略微蹙眉,他率先走进帐子。

两不相欠么……苏媚璃垂眸苦笑。“皇上!“宁妃柔声婉言,“你就不怕她再图谋不轨!

”“皇上的安危就不劳宁妃娘娘费心了。”台下,一人突然开口。

“那就有劳先生了……”苏媚璃眼神飘向台下男子。帐幔垂落的阴影里,

夏赢渊袖间龙涎香裹着血腥气萦绕不散。我被他捏住的手腕正在发烫,

那里有三百年前他亲手系上的红绳,如今已化作肌肤下一道朱砂痕。

我望着他衣襟上金线绣的团龙,那龙目两点墨玉像极了初见时的眼眸,"如果有下辈子,

我们不要再遇见了,好不好。"“这就是你的心愿?”他手指骤然收紧,

将我扯得踉跄跌进他怀里。隔着衣料,

心口相贴处传来共鸣的震颤——他的心跳比常人慢三拍,这是我当年为救他性命,

用狐心精血续命的证据。“现在不想遇见了?他指尖划过我颈侧刀伤,

在凌迟伤口处突然使力,鲜血顿时染红他白玉般的指节,

"你当年是如何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朕饮下那杯鸠酒。"他用力碾压我的伤口。

我疼得发抖,却笑出声来。那夜他确实吐了血,吐出的却是缠绕心脉十年的蛊毒。

养心殿地砖缝隙里,至今还渗着那晚我剜心取血留下的朱砂印。我拾起宁妃故意留下的剑,

插入胸口。雨幕中的皇陵地宫,新帝颤抖着抱住气息奄奄的宠妃。

她胸口插着朝臣所谓的"诛妖剑",嘴角却噙着笑:"你看,

我说过会护你坐稳这江山..."所谓的心愿……不过是想与他一起罢了。"陛下!

"帐外突然传来凤鸣的惊呼。夏赢渊如梦初醒般推开我,

袖中滑落的龙纹匕首却挑开我腰间玉带——染血的凤鸣玉正与他怀中半块龙佩严丝合缝。

玉佩相合的瞬间,刑场四周突然升起八根血柱。

宁妃癫狂的笑声穿透帐幔:"好一对痴男怨女!且看你们这次如何破局!

"地砖缝隙渗出粘稠黑雾,夏赢渊突然将我死死按在怀里。

他心口浮现的龙纹与我背上狐形胎记同时发烫,

三百年前修士消散前的诀别咒在耳边炸响:"以吾神魂为契,

换卿百世轮回...""赢渊..."我鬼使神差抚上他脸颊,

这个在心头辗转千百遍的名字终于破茧而出。他瞳孔猛地收缩,忽然低头咬住我染血的指尖,

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的刹那,记忆如潮水决堤——第一世·青衫烬青丘山麓的杜鹃染着血,

刚化形的白狐蜷在溪石后。铁箭贯穿的右爪还在渗血,

苏璃听见枯枝断裂声——背着箭囊的猎户举着火把逼近。青色剑光破开暮色时,

她嗅到雪松混着朱砂的味道。玄霜剑穗扫过眼帘,那人用冰蚕丝系住她伤口:"这么笨,

怎么修仙?"剑修袖口的云雷纹在月光下流转,照见他腰间"玄天宗夏无渊"的玉牌。

百年时间在丹炉青烟里流过。她总爱在晨雾未散时跃上他膝头,看他在自己尾骨处画固魂符。

朱砂渗入胎记时泛起金芒,朱砂笔游走过第九道尾环,苏璃忽然化作人形跌进他怀里,

尾骨处浮出赤金咒印。"别动。"修士的呼吸扫过她后颈,"等绘完这九转轮回咒,

就算司命也斩不断..."她转身抓住他袖摆:"师尊当年为何救我?

你早知我是要渡化形劫的妖。"苏璃指尖抚过他眉间,那里正渗出细密的血珠,

"修真者最忌动情念,何苦..."夏无渊擦拭剑穗的动作微滞。

那截褪色的冰蚕丝突然浮现血色咒文,天罚雷云正在玄天宗上空凝聚。

九九八十一道锁魂链穿透夏无渊的琵琶骨,他背后星盘状的命轮裂开蛛网纹。

司命挥袖展开血色命簿:"私改九尾狐命格,该当何罪?"司命殿的青铜锁链穿透云层时,

苏璃终于明白尾骨灼痛的缘由。夏无渊私自篡改妖族命数,

每道固魂符都在消耗他的大乘期修为。她迎着锁链化出九尾真身,

锁魂链突然缠住苏璃的脚踝,让她动弹不得"傻狐狸..."夏无渊震碎本命剑,

血咒从苏璃尾骨漫向天际。他在司命惊怒的目光中咬破指尖,

在雷声中描画最后的咒纹:"记住这痛..."他消散的身躯化作凤鸣玉,

内里封印着半缕神魂。司命星君自云端现形:"孽畜!若非你诱他动情,

无渊君本该今日飞升!" 司命挥袖抹去苏璃记忆时,一滴泪坠在玉璧上,

凝成今世夏赢渊眼角的朱砂痣。第二世·锁宫墙永昌三年冬,

北狄贡女的车队碾碎朱雀街积雪。我裹着狐裘缩在马车角落,鎏金臂钏硌进皮肉的痛,

竟与百年前锁魂链的触感重合。我将被送进太子府。记忆不知在哪天竟然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