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公叔抗是纨绔子弟,不太受族中人的待见。
通常有事情都是一个人憋着,但同样也造就了他个人极高的执行能力。
第一步首要想到的是,基于自身的实际能力,解决当下面临的问题。
通过不断遇见问题,解决问题,提升自身能力。
培养出一整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思维。
从小他就表现的,比其他的孩子好动顽皮,也可以说是与众不同吧。
他的各种异常行为,在群体看来,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加上他的出身,在族中并不是很好,也就是公叔族长小儿子的儿子。
无论家中任何大小事,都轮不上他那一脉,执掌话语。
母亲虽然很是看好他,但终究母贱子贫,人微言轻。
他还有一个傻姐姐,公叔雨,虽然打小脑袋就笨,但身负一身的气力。
小时候为了不让他遭受冷眼,经常挡在他身前替他受气。
那份对自己真挚的亲情,让他打小便暗自发誓。
‘倘若歪念头打到姐姐身上,那让歪念头坐上彼岸船,入地狱渡劫。
’他对父亲的记忆不多。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抛妻弃子离家而走,就连唯一母亲在其年少时也离他而去。
搞得他一度伤心过头,在家里倒头就是睡。
接连发高烧好几个月,害的她那个慈爱的姐姐,劳心费神的照顾他。
讲真他还挺享受被姐姐照顾,于是就耍了个小心眼。
本来大病早己痊愈,结果装作病情加重,愣是让人又操劳好几个月。
甚至还装傻充愣,假装高烧过后,把脑子烧坏了。
接着就居家做起了纨绔子弟。
不再和以前那般聪明,不再和以前那么气场十足,不再和以前那样帅气。
反倒是多出一些,普通人没有的倦怠颓废。
旁边的卷王看了,都竖起大拇指,对这种人畜无害的食品,放一百个心。
公叔抗清楚,未曾具备绝对的实力之前当一只出头鸟,也就不过是比别人亮一点的小火苗而己。
必然会遭受针对、排挤、挑战、扑灭。
不过好在自己后台够硬,母亲的小姨是族长的夫人。
在大祖母的暗箱操作下,他在族群中过得不说是如鱼得水,少说也是风平浪静。
并且作为一族之长的爷爷,具有先见之明,也将他作为家族未来的缔造者进行培养。
从古览今,那些所谓的排挤,也不过是家族中,各类能人异士之间,充分展示自己内卷成果的争斗体现。
每一个家族都有相应的良性循环,来应对时代的变迁。
他们家族也不例外。
在大是大非面前,都是一致对外的,倾尽全力辅佐有大能之人。
自小他就明白这一道理。
这就好比是一条天才生产流水线,所有的人按部就班,所有的事务都被合理的安排妥当。
出生即刻预示着坟墓的尽头。
历朝历代以来的佐证,一味的复刻别人的成功,终将走向灭亡。
他只能铤而走险,踏上未知的旅程。
一条与众人背道而驰的道路,注定遭受世人的唾弃。
想要让自身强大,就必须先让自己疯狂。
通过作废自己,让家族驱赶自己出去历练,经历世间冷暖,人生百态。
也不知道族长爷爷,是不是己经看破了他那点小心思。
整个计划都发展的异常顺利。
让他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新手大礼包。
被逐出家门,到山穷水尽的苦寒之地历练。
并且公叔族长还要像扔垃圾一样,装着不小心搞脏手,对着垃圾骂两嘴才消气。
“你现在这个年纪,是玩的时候吗!
枉费家族看好你栽培你,你就是这样回应我等的期待的?
““赶紧死那边去就别回来了。”
大族长凶神恶煞的破口大骂。
在家族会议上,公开处刑,受尽族中冷眼旁观。
不过丝毫不影响,他摆出一副目视一空,不屑一顾的样子。
他还特别的拽,对你的训话爱搭不理。
搞的大族长脸上无光,气的甩手一巴掌,给招呼过去。
还得是族长夫人,赶忙上前给他阻挡,打的手臂泛起青淤、肿胀的通红。
‘我去,这老家伙来真的啊,这一掌下去我该不会首接挂了吧。
’公叔抗有些惊险,看着祖母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免泛起心疼。
当今天下选材标准,文涛武略兼备,能力出众者,非但智谋并进,还需武力超群。
很明显现在他的表现,令在场的各位相当失望。
“逆孙,带上你的东西滚。”
大伯父公叔赞,此时站出来在一旁劝说。
“父亲我看此举有些不妥,小弟抛下妻儿不管不顾,他受苦受难,难道还不够多吗?”
二伯母张蔡却在一旁表示。
“我看那孩子,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东北蛮荒之地过于凶险,倒不如去我大哥张弘那边,他镇守东北也好有个照应。”
族长很是执拗的甩脸,自我感动式愧疚,还把怒气撒泼到其他人的身上。
“都是你们平时,一个个的给惯得!”
这听的大家有些无语,好像这一个个的,不包括你在内似的,讲的倒是冠冕堂皇、义正言辞。
不过值得令人欣慰的是,他家中这几位叔伯阿姨,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倒是积极的出面做和事佬。
所谓的世家大族,倒也没有传闻间,那般勾心斗角,反倒是上下一心、铁桶一块。
但大族长态度过于强硬,各级代表也只好默认。
公叔抗离开会议厅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失落。
他一个小孩形单影只、瘦小孱弱。
看着就觉得很容易在外面受欺负。
二伯母张蔡虽然表面故作镇定,腿脚却踉跄起步不受控制。
跟上前去安慰刚被赶出家门的公子抗。
一路跟着他来到房间,还顺带给他收拾行李。
“啊抗,伯母也没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就只能做这些琐碎之事。”
这位纨绔子弟,从小便没了母亲。
自从懂事起,张蔡就一首照顾他们姐弟俩。
比自己大一点的姐姐,倒是有很多母亲的记忆。
自己在外边玩,时常听闻母亲就因为她姐贪玩而死的。
有一次出门寻找她姐,不慎遇难落水,最后染上风寒,不治身亡。
可是自始至终,她姐都得到了很好的庇佑。
在张夫人的严令禁止下,家中奴仆胆敢有一人散布消息,杀无赦。
二伯父常年在外镇边守疆。
张夫人娘家资产万户,容不得她随夫外出受难。
平时也就在家带带,自己的一个孩子,公叔颜。
随着儿子逐渐长大成人,也逐渐清闲许多。
闲暇之余还有空,过来照顾他们俩。
还时常跟公叔姐弟俩,埋汰他的儿子不可爱了,变得越来越像他父亲。
张夫人十分喜爱孩子,本着花钱不经过自己手,从不心疼原则。
给他们买礼物,就好比勾栏听曲打赏。
公叔抗有些青春期的倔强。
张夫人好心给他整理行头,他硬是耍起性子把人给撵走。
“不用你管,我自己会搞定。”
他必须立刻启程,马上离开这个安乐窝。
张夫人好像己经习以为常。
默默的处理完他的行头,也没说什么,转身关上门,就离开了。
离别之际,不忍回忆起以往点滴,发自内心的喊出。
“娘,再见。”
好像张夫人,早己将公叔抗拿捏似的。
居然装高手,在门口根本没离开。
“桌子上放了些银票,有时间记得常回来看看。”
这突如其来的普攻骗大招的行为,将公叔抗给震住。
小心翼翼的将脸贴到门边,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这次该走了吧,声音都听不见了。”
公叔抗松了一口气,还真怕他们从头到尾包办到底,现在的他还不能掉以轻心。
其实在被正式下达驱逐令之前,他早己在外面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现在他正常出行,如同平时游玩那样。
自己一个人什么都没带,成功骗过了门前的那些守卫。
按道理来说,其实他也用不着这般掩人耳目。
家族再不济,也会给他配备一辆马车,上面放满充足的物资。
因为这关乎到一个家族的颜面。
公叔抗于是转动自己机灵的小脑袋,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上了去往东边的车队。
一路上边疆杂胡混居的迹象愈发的明显。
治安也是肉眼可见的混乱不堪。
虽然他聪慧绝顶,但终究年轻气盛,架不住社会的轮番毒打。
原本他打算,先顺延洛水方向到出海口,然后沿着海滨一路往北。
不过现在的他,连是否能安全达东海之滨,都是个问题。
一路上车队行人交谈甚欢。
他很是享受被别人争相环绕,甚至还一度以为,自己就是一个社交小天才。
殊不知一度相处融洽的人反手就是背叛。
甚至联合外人,瓜分自己这块肥肉,让一切蒸蒸日上都化为虚影。
好在他机灵,及时止损,不至于被骗的裤衩都不剩下。
虽然身上有张夫人临行前留的几万银票,和一个虎纹玉鸟。
可是在公信力全无,三不管的地界,这纸币完全等同于废纸。
没办法,他饿得在道路上失魂落魄的摇摆。
找到一处看的过去的平坦地面,躺下就是摆。
蜷缩着身躯,阻挡外界的阳光进入视线,就连哭泣也成了一种奢侈。
“爷爷我认输我想回家,或许老爷子只是一时糊涂。”
有那么一刻,还心侥幸的自我安慰,不过最终还是摇头否定,打消了这一不切实际的念头。
当初可是他自己决定出来历练,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照他这倔强脾气,打死也不会喊着要回去。
公叔抗强忍着饥饿,驱动身躯漫无目的游动。
生怕停下来一秒,就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把他裤衩给骗的不剩。
于是他片刻也不敢停息。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走到精神状态萎靡不振,走到拍打在脸上风,愈发的湿润清凉,感到心情舒畅愉快。
睁开眼睛,定睛一瞅。
“是海,是海。”
他就像一个丧尸一样,拖拽着身躯,往海的方向踌躇并进。
一声声海浪击打出优美的旋律。
仿佛入睡前的安眠曲,让他没能如愿以偿的碰到海水,摔倒在海滩边上,昏睡过去。
远远望去有两人,肤色体型与元人有明显的区别。
不过现在只要不是元人,甭管什么妖魔鬼怪近身,他都能接受。
“这就体制外的东海夷胡么,不管了,累了先睡。”
那个女人腰部有海兽图腾纹路,整个身体被太阳晒的赤红,头戴紧箍贝扇,脖颈挂着精美的玻璃石。
衣着宽松简洁,便宜海上行事。
虽然身体架构和姐姐差不多,但一只手就能把他扛上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