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林夏接到电话时，解剖刀正划过第七根肋骨。
不锈钢器械坠入托盘发出脆响，橡胶手套上的血珠在无影灯下折射出暗红光泽。
"城西老医院地下二层，立刻出现场。
"刑侦队长周淮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死者腹腔被完整剖开，但..."解剖室排风扇突然加大功率，盖住了后半句话。
我扯下手套按开免提，冷藏柜的冷气趁机钻进后颈："但什么？
""脏器全部消失了。
"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声，像是有人在快速走动，"更诡异的是，伤口边缘有缝合痕迹——用头发缝合的。
"暴雨在挡风玻璃上炸成银白色水花。
警车冲过隔离带时，副驾上的实习生小陈正在翻档案："仁和妇产医院，2003年医疗事故导致二十三名孕妇死亡后废弃..."他喉结滚动两下，"师傅，这地方邪性得很。
"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动静在地下停车场激起连绵回音。
我抓起勘察箱钻出车门，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腥气立刻黏上鼻腔。
警戒线尽头的应急灯将人影拉成鬼魅，周淮站在渗水的承重柱旁，冲锋衣肩头还滴着水。
"尸体是流浪汉发现的。
"他举起证物袋，里面装着半截蜡烛，"祭坛上摆着六支这样的白蜡，烛泪里掺了人血。
"地下二层手术室的铁门锈成了暗褐色。
推开门的瞬间，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二十年前的消毒水味道居然还没散尽。
无影灯被人接上了发电机，冷白光晕里仰卧的年轻女尸白得像尊瓷器。
"二十三岁，舞蹈学院学生，失踪三天。
"周淮递来现场照片，女孩谢幕时的红裙在黑白影像里变成一滩污迹，"家属今早收到勒索电话，结果..."我戴上乳胶手套。
尸体腹部Y形切口堪称完美，皮下组织暴露在潮湿空气里泛着珍珠光泽。
正如周淮所说，所有内脏不翼而飞，空荡荡的体腔像是被精心清理过的展示柜。
但真正让我手指发颤的，是那些穿梭在肌理间的黑色丝线——确实是人的长发，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师傅！
"小陈突然在祭坛那边喊，"墙上有符号！
"石灰墙面用血画着巨大的三重螺旋，每个弧线尽头都缀着倒三角。
我摸到口袋里的解剖刀，金属寒意刺破掌心——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