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暴雨像天神倾倒的墨汁，将滨海市涂抹成混沌的黑暗。
李小林握着伞骨外翻的破伞狂奔，校服衬衫吸饱雨水紧贴在脊背上。
后巷腐臭的积水没过脚踝时，他听到女孩压抑的抽泣声从拐角传来。
"求求你们…我真的没有拿班费…"破碎的呜咽刺破雨幕。
李小林放轻脚步，看见三个黑影围住蜷缩在墙角的林小雨。
为首那人用棒球棍挑起女孩下巴，金属冷光映出她惨白的脸："我们陈少说了，偷钱就得长记性。
"粘腻的水声中，棍棒破空声格外清晰。
李小林摸到裤袋里的防狼警报器，那是今早帮拾荒老人推车时得到的谢礼。
当第三个黑影举起手机准备拍摄时，他猛地按下开关。
尖利的蜂鸣声在巷内炸响，120分贝的声波惊得施暴者踉跄后退。
李小林趁机拽起林小雨就跑，雨水模糊的视线里，便利店暖黄的灯光正在二十米外闪烁。
"草！
是二班那个书呆子！
"身后传来陈浩气急败坏的吼叫。
湿滑的柏油路面突然隆起，李小林感觉后腰传来灼痛。
他低头看见一截刀尖从腹部穿出，血珠顺着雨水在刀纹上蜿蜒成诡异图腾。
陈浩贴着他耳畔轻笑："英雄救美？
下辈子吧。
"视网膜开始浮现雪花噪点时，李小林听到机械音在颅骨内共振：检测到高浓度善意波动，曙光系统激活中…3…2…1…粉笔灰在晨光中起舞的瞬间，李小林猛然睁开双眼。
木质课桌的纹理硌着掌心，前排苏雨晴马尾辫的柠檬香清晰可闻。
他颤抖着摸向腹部——校服平整干燥，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小林同学？
"班主任林老师敲了敲他的课桌，"这道抛物线方程的解集？
"黑板上的例题正是三个月前让他罚站的那道题。
李小林站起身，余光瞥见窗外走廊掠过的陈浩。
那个永远插着耳机的校霸此刻正死死盯着林小雨的空座位，右手神经质地摩挲裤缝。
"解集是(-∞,2)∪(3,+∞)。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教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林老师扶住讲台的手背暴起青筋："正确…你…"女教师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血丝。
李小林瞳孔骤缩——记忆中林老师明明是在两周后才查出肺癌晚期。
视网膜突然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