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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寒江谋士

发表时间: 2025-04-25
丞相府的晨雾还未散尽,谢沉渊己随着太子的暗卫潜入盐铁司后巷。

袖口的虎符贴着腕脉跳动,与怀中密信上的火漆印纹隐隐共振——那是黑甲军旧部独有的“寒甲纹”,遇血则明,此刻正透过宣纸,在他掌心烫出浅浅的戟形印记。

“先生,前方便是盐铁使的私宅。”

暗卫首领压低声音,月光下,他瞥见谢沉渊面具边缘闪过的冰纹微光,忽然想起军中老卒的传说:黑甲军的谋士能借冰雪为刃,化谋算为阵。

谢沉渊抬手止住暗卫,指尖抚过墙角新涂的石灰——手感细腻,带着北疆硝石的气息。

“三日前刚粉刷过,”他望向墙头新折的梅枝,“却掩不住血腥味。”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八名挑夫抬着桐木箱子,箱角露出的绢帛上,绣着周明谦府上的缠枝纹。

“跟上。”

谢沉渊转身时,袖中短刃己抵住暗卫咽喉,“告诉太子,明日早朝,臣要借他的玉扳指一用。”

暗卫怔住,只见那短刃刀柄上,半枚虎符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正是十年前黑甲军主帅才能佩戴的“破阵符”。

盐铁司地牢,谢沉渊看着案头十二本账册,指尖在“清水岭”三字上停留一瞬。

寒毒顺着指节蔓延,他咬住舌尖,血腥味混着青梅干的余味在口中炸开——这是萧明薇昨夜塞给他的,说是“郡主府新制的点心”,帕子上绣着的并蒂梅,针脚错了三匝。

“先生,账册数目不对。”

暗卫捧着算盘的手在发抖,“进项多出三十万两,却无出处。”

谢沉渊冷笑,抽出其中一本,用火折子点燃边缘——纸灰纷飞时,显出血字密文:“周明谦七月初三丑时,于城西当铺密会胡商。”

“去告诉太子,”他将残页收入袖中,冰纹面具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明日早朝,便让盐铁使尝尝,当年黑甲军在冰原断粮时,啃食的草根是什么滋味。”

回到寒江阁时,窗台上摆着新折的青梅枝。

谢沉渊望着枝桠上未干的露水,忽然想起萧明薇在郡主府庭院的模样——她站在梅树下,银鞭垂地,发间簪着的正是这样的青梅花。

十年了,她还是习惯在戌初时分修剪梅枝,就像十年前,她总在他练戟归来时,递上刚摘的青梅。

“少将军,有位小公子求见。”

护犊营旧部的暗号在木门上敲出三声短音,谢沉渊转身,看见小顺子的弟弟抱着陶罐站在月光里,罐口封着的,正是萧明薇惯用的鹅黄缎带。

陶罐里躺着半块虎符,断口处还带着新鲜的血痕。

谢沉渊指尖一颤,想起今早悬镜司传来的消息:黑甲军遗孤在城西巷口被血鸦杀手割喉,死时仍紧攥着半块虎符。

“他们想引我去城北破庙。”

他望向城外方向,声音冷如冰锥,“通知赵羽,在破庙地窖埋赤磷粉——当年黑甲军烤羊肉的法子,该让血鸦们尝尝了。”

更漏声中,谢沉渊摊开萧明薇送来的密信。

绢帛上绣着的青梅暗纹里,藏着周明谦与外敌通商的路线图,在烛火下显出血色。

他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她趴在他的行军图上,用朱砂笔在清水岭画下朵小梅花,说:“战峰哥哥,这里的梅花开了,我便来给你送新酿的青梅酒。”

如今清水岭的梅树早被战火焚尽,她却将青梅绣在密信上,像把十年前的刀,轻轻捅进他伪装的盔甲。

寒毒在肺腑翻涌,他咳出的血珠落在绢帛上,恰好染红那朵青梅,像极了当年她为他点在眉间的朱砂。

“先生,太子派人送来了玉扳指。”

暗卫的通报打断思绪,谢沉渊望着案头羊脂玉扳指,忽然轻笑——太子这是要他做那把见血的刀,却不知,这把刀,早己在寒潭里淬了十年的霜。

次日早朝,谢沉渊随太子踏入金銮殿时,殿外正飘着细雪。

青铜面具上的冰纹凝着水珠,映得他眼底寒光更盛。

盐铁使跪在丹墀下,看见他袖口露出的断戟纹,忽然浑身发抖——那是昨夜在城西当铺,杀手临死前描述的纹样。

“启禀陛下,盐铁司账册有误。”

太子呈上账册时,谢沉渊己走到御案前,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

他忽然踉跄半步,指尖划过账册边缘,鲜血渗出——昨夜他故意在扳指边缘嵌了薄刃,此时血珠落下,竟在“清水岭”三字上晕出戟形。

皇帝的目光骤然冷凝,谢沉渊却似未觉,继续道:“错处不在数目,而在墨迹。”

他翻开账册第三页,用火折子一烤,纸背显出血手印:“此乃黑甲军‘护粮印’,当年每车粮草必经主将手印封存,却出现在盐铁司的账册上——陛下,您说,这是护粮,还是盗粮?”

殿中哗然,周明谦拍案而起:“妖言惑众!

黑甲军早己……”话未说完,谢沉渊己甩出袖中残戟,戟尖挑起他腰间玉佩——正是昨夜杀手首领佩戴的狼首纹。

“周大人对北疆风物如此熟悉,”他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铁,“莫不是十年前,也曾在清水岭喝过胡人的马奶酒?”

周明谦的脸瞬间惨白,谢沉渊却在此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御案上,竟凝成黑甲军冲锋的图腾。

皇帝猛地站起,目光落在他颈间一闪而过的刺青——那是黑甲军独有的戟形印记,与殿柱上的蟠龙纹,恰好拼成“护主”二字。

退朝时,萧明薇的软轿从旁经过,帘角扫过谢沉渊的衣摆。

他听见轿中传来极轻的叹息,混着若有若无的青梅香——是她惯用的香粉,掺了北疆雪松的气息,像极了当年黑甲军大营的篝火味。

寒江阁内,谢沉渊卸下面具,望着铜镜中左脸的三道戟疤。

指尖抚过心口的“甲”字火印,忽然想起昨夜小顺子弟弟说的话:“少将军,我哥临终前说,他看见您在谷底抱着虎符,冰水里全是青梅花瓣。”

窗外,雪越下越大,谢沉渊忽然笑了。

十年前的清水岭,萧明薇冒死送来的青梅酒,不正是洒在寒潭里,让他在冰水下,看见漫天的青梅绽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