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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变故

发表时间: 2025-04-17
“裴怀之,我说过了,”谢欢颜看清来者,皱了皱眉,“我以后不想看到你。”

裴念低声咳了几下,眼眸中的光暗了暗,他柔声细语,“殿下还在生我气。”

生气?

谢欢颜心想,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裴怀之在长乐公主这里算得了什么。

若没有她,裴念估计现在也只是一个怀才不遇的穷书生。

谢欢颜赏识他,就顺手提拔了,没想到他看起来病恹恹与世无争,竟也会暗中勾结宁王党,那时沈域也是被他放跑的。

谢欢颜最忍不了别人背叛自己,可他偏偏这么做了。

“赶紧滚,别死在我府邸门口,晦气。”

谢欢颜讥讽了一句,然后目不斜视进了府门。

裴念如没听到她说什么似的,仍固执地跟在她身后,低声道:“殿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宫里出事了,殿下……”谢欢颜冷笑着打断他,“本宫还需要你来提醒?”

裴念又要说什么,突然传来了一阵钟声,他立刻噤声,脸色苍白。

这是宫里的钟声,传遍了京城内外。

谢欢颜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个时候,宫里除非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需要召集群臣,是不会敲钟的,除非,除非……她急忙回头,吩咐仆人准备进宫,裴念扶她上了马车,接着自己也坐了进去。

谢欢颜心里烦躁,念在往日主仆一场的情分,没有赶他。

一声,两声,三声……谢欢颜攥着衣袖,默默数着次数,心跳声也被钟声扯着,马车驶到宫门前,钟声足足敲了九下还未停止。

她跳下马车,顾不得换乘轿辇,提起裙子奔向福宁殿,一颗心砰砰砰在胸腔里上下乱跳。

“殿下,您现在不能进去。”

她气喘吁吁到了父皇的寝宫,结果却被两个太监拦住了。

顾不上此时多狼狈,她怒斥道,“大胆,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宫是谁!

父皇呢,我要见父皇。”

他们不为所动,没了往日那副谄媚样。

她愣了愣,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不愿往那里想。

“休要无礼,”殿里有人训斥了一句,然而嗓音温润,语气平和,明明是训斥,倒叫人如沐三月春风。

那人正是宁王谢桓润,“长乐,进来吧。”

他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

长乐是谢欢颜的封号,但好像只有谢桓润会这么叫她,规规矩矩,明明是疏离的,但细品又有几分亲近。

对于谢欢颜这种爱憎分明的但人来说,这个称呼让她觉得恶心。

她板着脸,一声不吭地走进室内,所有的宫女都被都被屏退了,此时殿内静悄悄的。

穿过厅堂,绕过屏风,除了宁王,宁王的养母李贵妃,以及大太监冯安都在。

李贵妃拿着帕子坐在榻边抽泣,皇帝安安静静躺在榻上,阖着双目,面色慈祥。

其实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谢欢颜愣了半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到他身旁的,她无助地看向冯安,颤声问:“冯公公,父皇,父皇这是……怎么了。”

冯安也似哭过一场,眼睛红肿,“陛下在一刻钟前驾崩了。”

她的脑袋“嗡”一下炸开,像突然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轻飘飘瘫倒在榻下,她好费力才抓住父皇的手,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谢欢颜浑浑噩噩走出福宁殿时,脑子里面混沌一片,她难过,是因为最宠她的父皇去世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后台倒了,权势也即将不复从前,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远远走来一个从容的身影,她眯起眼睛看过去,果然是沈域,他是听到钟声进宫的,还是早知道会如此。

茫然中她倏忽想起方才冯安对她说的话:“小殿下节哀,陛下曾想召见公主,怪那没用的奴才,去公主府没找到殿下,耽误了时辰……”后面冯安说什么她己经记不得了,此时看到沈域,她才想起,传召的下人之所以没有找到她,是因为那时,她正在靖安侯府闹事。

谢欢颜在身侧胡乱摸了几下,才想起来进宫不能佩剑,她与沈域之间,好像不夹枪带棒刀剑相向,就不知该如何相处。

“谢桓润继承了皇位,”她拦在沈域面前,哑声道,“呵,这么快,这也在你计划之内吗?

你害死了我父皇?”

沈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慌不忙道:“陛下因太子一事怒气伤身,三日前就龙体欠安,宁王在福宁殿日夜侍奉汤药,殿下难道不知吗?”

三日前,三日前,谢欢颜头好疼,因为私兵一事,她故意与父皇置气三日不肯见人,今天才出来一闹。

皇帝病了,都病成了一个死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突然感到可笑,好像身边的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

而自己费尽心思闹的这出戏,只是为了瞒过最宠他的父皇,可他就这么撒手人寰,而她却因为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连父皇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父皇躺在龙床上气若游丝候她不来时,该有多失望……更可悲的是,她这才突然醒悟,原来自己拥有的高高在上的地位与特权,全来自父皇的纵容娇惯,以及自己对他的算计。

太子被废,父皇突然驾崩,宁王继位,她看到,她亲手筑起的高楼如此不堪一击,竟一起跟着塌了。

谢欢颜身子晃了晃,觉得自己此刻狼狈死了,不想再看到任何人。

偏偏沈域嘴上不依不饶,意味深长笑道:“殿下说宁王心慈手软,也许他会放过殿下,但您猜猜,待到宁王登基后,我会放过殿下吗?”

沈域长相冷,性格也冷,不笑时眉目锋利鹰视狼顾,笑起来眼睛也没有温度,说出口的话都渗着寒意。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脊背发凉,眼里一瞬间闪过的却是兴奋。

谢欢颜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她绝不会等到任人宰割的那一天,也绝不能落在沈域手里 。

她倒想看看,狗崽子长大了是怎么咬人的。

“休得对殿下放肆。”

有人虚扶住她的肩背,谢欢颜此时恍恍惚惚,只觉得自己掉进了苦涩的草药味里,听那人柔声道:“臣护送殿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