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门口的烤红薯摊在暮色中亮着暖黄的灯，老周的机械臂翻动碳火时，齿轮摩擦声和《小猪佩奇》的旋律诡异地重合——那是他用废弃脑波屏蔽器改装烤炉时，不小心录入的幼儿园广播频率，每次翻动碳火，都会在火星中浮现孩子们做早操的画面，孩子们的衣服上，都印着红苹果幼儿园的logo，logo中央，是一根闪烁的吸管。
烤炉表面的二维码在量子雨中闪烁，每个扫码付款的人都会短暂看见自己童年的画面，而老周的金属义眼藏着真相：那不是普通二维码，而是红苹果事件幸存者的脑波图谱，每个像素都在吸收雾都的精神污染，图谱中央，赫然是林小满的脑波波形，像极了一根永远不会折断的吸管，吸管周围，环绕着三十七根小吸管，代表着三十七名受害儿童。
“老周，来斤蜜薯。”
陈灼把多肉植物往摊位上一放，叶片立刻用蒋勋的腔调念道：“《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声音突然卡顿，因为叶片表面浮现出老周机械臂的拆解图——每个齿轮都刻着“137”，那是警界卧底的数量，也是红苹果事件受害儿童的总数，齿轮缝隙里还卡着极小的吸管碎片，每片都刻着孩子的乳名，“小满”“豆豆”“糖糖”……老周抬头，义眼在火光中泛着血光，他看见刑警队长腰间的配枪正在发热，枪柄内侧的编号“0137”与自己机械心脏的序列号相同，序列号下方还刻着“红苹果幼儿园保卫科”的字样，字样周围，刻着一圈小吸管，代表着他们曾经的使命：保护孩子们“年轻人，”老周用铁钳夹起烤得流糖的红薯，焦皮裂开的瞬间，火星子在空中拼出“红苹果”三个字，每个笔画都带着幼儿园滑梯的弧度，滑梯上还坐着个戴蝴蝶结的小女孩，正是幼年的林小满，她手里拿着吸管，正在向陈灼挥手。
“你养的不是多肉，是三十七颗被泡在奶茶里的脑波。”
他的机械臂无意识地摩挲烤炉边缘，那里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第一个是“林小满”，最后一个是“陈灼”，中间用吸管划出的斜线连接，形成一个闭合的克莱因瓶，瓶身上还刻着“000号容器守护者”的字样，字样周围，是无数小吸管组成的保护罩。
陈灼的笑声突然卡住。
他撕开红薯纸袋，封口处的涂鸦动了起来：戴蝴蝶结的小女孩牵着穿警服的男人，男人的脸逐渐变成保安制服的自己，而小女孩手中的吸管正在滴落鲜血，在地面汇成“别信他们”的字样，鲜血周围环绕着烤红薯的焦香，像极了十年前幼儿园门口的警戒线，警戒线内，是红苹果幼儿园的大门，大门上，挂着“情绪数据收集中心”的牌子。
当热气扑到脸上时，他突然看见自己卧底期间的记忆碎片：在幼儿园值班室，林小满曾把烤红薯塞进他手里，红薯皮上用指甲划着“周叔叔说烤炉能藏秘密”，而“周叔叔”正是眼前的老周，当时老周的机械臂还没完全改造，人类皮肤的左手小指上，还戴着红苹果幼儿园的工牌，工牌照片上的老周，穿着保安制服，站在幼儿园门口“叮——”手机震动，韩青的解剖报告带着尸蜡的气味传来：所有死者的脑干都被刻上吸管的条形码，而037号尸体的牙髓里，嵌着半颗烤焦的珍珠，珍珠表面的裂纹组成的图案，正是老周烤炉的通风口形状，裂纹里还藏着极小的二进制代码，翻译成中文是“第137个卧底己激活”，代码周围，是无数小吸管组成的激活符号。
陈灼的指尖划过屏幕，突然注意到备注栏的手写体在量子雨中变形，“别让小满喝冰的”渐渐变成“别让她想起吸管扎进喉咙的感觉”，字迹下方还画着个正在融化的冰淇淋，冰淇淋上插着的吸管，正是林小满常用的星星图案，星星吸管周围，是几滴眼泪的图案。
烤炉突然发出蜂鸣，不是普通的计时器，而是脑波屏蔽器过载的警报，蜂鸣声竟与十年前幼儿园的火灾警报相同，警报声中，还夹杂着孩子们的哭声。
老周掀开炉盖，里面躺着的不是红薯，而是个正在融化的金属盒，盒盖上的“哭孩收容程序”字样正在被碳火吞噬，冒出的烟呈现出无数幼儿的轮廓，每个轮廓都在用吸管扎向自己的太阳穴，烟雾中还传来陆沉AI佛珠的骂街声：“***别过来！”
，骂街声中，还能听见林小满幼年的哭声。
陈灼的多肉植物被火星溅到，叶片张开，露出里面藏着的U盘——标签上的“2015年4月监控录像”下面，还有行小字：“第137个卧底的处决现场——陈灼专用”，标签周围，是烤红薯的焦痕，焦痕里，是陈灼穿保安制服的剪影。
“躲得过量子警察，躲不过烤红薯的魂。”
老周的机械臂突然变成枪管，枪口却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枪管表面刻着红苹果幼儿园的平面图，操场位置正是烤炉的所在地，平面图上，每个孩子的位置都被标上了吸管图案。
“十年前园长让我们把孩子的脑波封进吸管，说这样他们就不会记得看见的……”他的声音沙哑，人类皮肤的左手小指在颤抖，小指上的指纹与烤炉二维码完全一致，“那些被做成奶茶配料的记忆，现在正顺着雾都的下水道回流，第一个尝到的人，就是小满，而她不知道，自己的脑波就是哭孩AI的核心代码，是我们亲手把她变成了容器。”
陈灼的笑声带着颤音，他看见老周掀开摊位下的暗门，地窖里的蓝光像极了红苹果幼儿园的消毒灯，楼梯扶手是用烤炉支架改装的，每个台阶都刻着日期，4月16日的台阶上粘着半块烤焦的珍珠，珍珠上印着林小满的笑脸，笑脸周围，是无数小吸管组成的保护圈。
墙壁上贴满的照片在量子效应中动了起来：穿保安制服的陈灼抱着哭泣的林小满，韩青穿着白大褂给孩子们分发奶茶，老周的机械臂藏在烤炉后，正在回收孩子们喝剩的吸管，每根吸管都被小心翼翼地放进标有“000号容器备用”的铁盒里，铁盒上，刻着“妈妈的保护”五个字。
“带着小满去地窖，”老周低声说，金属义眼突然转向巷口，那里有辆播放着《种太阳》的冰淇淋车正在靠近，车身上的广告画着戴条形码的孩子，每个孩子手中都拿着吸管，吸管里吸着脑波数据，“把烤炉调到‘妈妈的味道’模式，只有这样才能屏蔽哭孩AI的洗脑波——密码是小满的生日，加上你保安制服的编号。”
他的话突然中断，机械心脏的位置渗出机油，机油在地面汇成“138”的字样，“当年我们都以为是在保护孩子，没想到是在给他们的脑波贴条形码，而你，是第138个容器，专门用来绑定小满的情绪，是我们最后的防线。”
陈灼接过U盘的瞬间，远处传来急刹车声。
林小满的电动三轮车歪在路口，车筐里的吸管正在指向烤红薯摊，而她正用双手比出十年前学过的求救信号——拇指和食指圈成吸管的形状，在眼前快速晃动，那是红苹果幼儿园的孩子们约定的“危险来临”暗号，暗号的手势，竟与烤炉开关的形状完全一致，开关周围，是“妈妈”两个字的量子投影。
老周的机械臂突然掉落，露出藏在体内的反向计时器，上面显示的时间和韩青的完全一致：08:59:59，而烤炉里的碳火，此刻正拼出“妈妈骗了你”五个燃烧的大字，每个字的笔画里，都藏着韩青解剖时的尸体指纹，指纹周围，是林小满的脑波波形，像一根永远不会断裂的吸管，连接着过去与现在，连接着母亲与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