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斤一袋的大米二十袋,三斤六两一包的面条五十包。
十斤一袋面粉三十袋,十斤一袋玉米面二十袋,五斤一袋小米二十袋,五斤一袋糯米粉二十袋,糯米两百斤,红豆绿豆各五十斤。
蜡烛一箱,蚊香一箱,花露水一盒,风油精一盒(盒内有五十瓶),清凉油一盒,打火机一百只。
除此之外,袁春芽还在仓库角落的一个纸箱里,找到一些疫情时囤下的家庭常备药。
在这缺衣少食的年代,有了这些物资做底气,以后的日子倒也能好过许多。
空间里的物资袁春芽没准备拿出来和袁家人分享,一来物资的出处不好解释,二来,她初来乍到,都没摸清楚袁家的人品,贸然拿出那些东西怕会给自己招祸。
最起码得等她彻底融入这里之后,有了合理的借口,才能把空间的物资拿出来补贴家用。
袁春芽从不小看这年代的任何一个人,虽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来一世的机会,却并没有赐予她多么厉害的技能,现阶段的袁春芽只能苟着。
俗话说得好,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袁春芽拥有这么多物资,一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整理好物资后,就十分心大的躺在炕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首到天色擦黑,她才被院子里的热闹惊醒。
一连串指桑骂槐的尖锐话语顺着门缝传了进来。
袁春芽听出这是大嫂的声音,原主记忆里大嫂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来。
“一天到晚啥活不干,就在家躺着,还吃家里的粮食,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大嫂的声音越来越高。
袁春芽打开门,一瘸一拐地走到院子里,看了眼院子里的年轻妇人,神色淡淡反问:“大嫂,我腿受伤了你没看到么,再说了,我又没吃你挣的粮食,要你在这叽叽歪歪。”
大嫂闻言白了袁春芽一眼,十分不服气的反驳,“哼,你没吃我的粮食,但吃了我男人的,还有,谁知道你是真受伤还是假受伤,没准就是偷懒不想干活故意装的呢。”
其实袁大嫂更想说的是,全家都靠着她男人养,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袁春芽冷笑一声,“大嫂,说话可得讲证据,我这腿伤可是实实在在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找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
至于吃大哥的粮食,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大哥赡养父母照顾弟妹是他一个做兄长的有担当,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
袁大嫂没想到一向文静的小姑子会出言反击,一时竟忘了反应。
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
这时,袁母从外面走进来,呵斥道:“行了,别吵了。
老大媳妇,春芽受了伤,你一个做嫂子的不关心就算了,怎么还挖苦起小姑子来了,今晚罚你不准吃饭,好好反省反省。”
袁大嫂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娘,凭什么呀,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而己。”
袁母脸色一沉,“你要是再顶嘴,明天也不用吃饭了。”
袁大嫂见状,只能狠狠地瞪了袁春芽一眼,转身进了屋。
袁母轻叹口气,看向袁春芽,“芽儿,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那样的人。”
袁春芽点点头,“娘,我知道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袁大嫂果然没上桌。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默默地吃着饭。
饭后,袁春芽回到自己屋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下午袁母虽然当着她的面惩罚了大嫂,过后却悄悄准备了吃食让大哥送过去。
袁春芽明白,在袁母心里,她这个早晚都要嫁出去的闺女,终究比不上可以给袁家传宗接代的儿媳妇重要。
好在她不是原主,对她来说,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第二天清晨,袁春芽早早起来,不顾腿伤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袁母看见又是心疼又是欣慰,袁大嫂瞧见冷哼一声,却也没敢再多嘴在家休养了几天,袁春芽的腿伤渐渐好全,这天她端着自己的衣服去河边洗。
回来路过村头的大榕树,听几位在榕树下乘凉纳鞋底的婶子们在聊八卦。
袁春芽不感兴趣,刚要加快脚步离开,突听一位大婶突然神秘兮兮的问着旁边的人。
“碍你们听说了么,顾大脚她娘家侄子前几天来咱们大队看她,在后山上被野猪拱了。”
“这事我知道,那天他从山上下来,半条胳膊血呼啦的,可吓人了,可怜的孩子,那么多的血,也不知道胳膊还能不能保得住呦!”
袁春芽心中一动,好奇之下便放慢了脚步。
另一位婶子接口道:“那小伙也是命大,听说是因为救人才不小心伤到的。”
“也也不知道救的哪个白眼狼,这么多天了,都不知道去看一眼的。”
“谁说不是呢,怪只怪他乱发善心,救了个不知感恩的。”
婶子们叹息的叹息,摇头的摇头,又谈论起了下一个话题。
袁春芽像是被雷劈了般愣愣站在原地,她就说。
好像忘了什么事,原来把救命恩人给忘了。
交事情还要从她刚穿来那天说起,那天在后山,原主摔下山坡一命呜呼后,那条追着她的野猪也跟着一块下来了。
袁春芽刚恢复意识,就看到一头野猪正凶狠的往她冲过来。
关键时刻,是一位穿着粗布短打的青年阻拦住了野猪,也许是刚适应新身体的原因,袁春芽刚清醒就晕了过去,之后就完全把这件事抛诸在了脑后。
现在听到婶子们的议论,袁春芽满心愧疚,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家。
晚上吃饭时,在饭桌上袁春芽袁春芽旁敲侧击终于从袁母口中套出了顾大脚娘家的位置。
第二天袁家人刚出去上工,袁春芽就锁上大门,借着去后山的由头,背着背篓从后山小路绕去了隔壁的顾家庄大队。
袁春芽沿着小路快步走着,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顾家庄。
一路询问过去,终于在一户并排而建的土坯房前停下了脚步。
袁春芽看着土坯房前,左手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右手有些艰难劈砍柴禾的青年。
心想这位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袁春芽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你好,请问是顾彦州同志么?”
闻言青年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