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人家里。
“这是哪?
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看着陌生的背影,有气无力地问道。
想起身,却感觉到浑身疼痛无力,头像浇灌了铁水一般沉重。
“别动!
你头上刚缝了几针。”
陌生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转过身来,是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老者。
“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你先告诉我,你得罪了谁?
为什么有人要加害于你?”
“我?
我没得罪谁。”
程村有些不高兴了。
“你没得罪谁,为什么有人把你伤成这样?”
“谁伤我了?
我怎么不知道?”
程村有些莫名奇妙。
他只记得自己背着一袋淘来的金子在山上小道上走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金子,他突然坐起身来,上下摸着,心里一惊。
“我的东西呢?
是不是你拿了?
快还给我。”
程村像发了疯一般嚎叫着。
“什么东西?
我拿了你什么东西?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老者看着程村,眼里带着刀人的怒气。
“你别装糊涂了,你拿了我的金子,却在这里装好人。”
程村越说越气,想起身下床来,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无力地倒了下去。
“叫你别动,还动!
你被人下了蛊了。”
“下蛊,什么意思?”
“看来你不是这里的人。”
老者的语气和缓了些,看着程村,他继续说道:“这里的少数民族会放蛊。
被她们放蛊以后,不是死亡就是生病。”
“你胡说什么啊?
我明明是被人打了,你看我的头。”
听老者这么一说,程村感觉到一阵后怕,比起放蛊,他更希望自己是被人打了。
“你是被人放蛊以后又被打了,所以我才问你和谁有仇,要对你下此狠手。”
“你别打岔了,我的金子呢?
快说,你把我的金子藏到哪里去了?”
程村想到自己的金子,又激动起来,那可是他这几年拼死拼活淘来的最后一点家底啊!
“唉,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门开着,你想走,请自便。”
老者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程村。
“你真没见过我的金子?”
程村看着老者的背影,有些不相信。
“我只救命,不劫财。”
老者说完,不再言语,取下墙上挂着的雨衣,打开门,走了出去。
程村呆呆地看着,木门重重地合上了,雨声被关在了门外。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换来的是一场空,他悲从中来,忍不住大哭起来。
雨将他的哭声淹没了。
“哈哈哈......”在这条繁华街道上的一间老屋里,一个模样***的女子看着自己手里的一袋金子,爆发出一阵狂笑。
“平儿,你在里面吗?”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女人一惊,收起金子,环视着屋内,不知道该藏于何处。
“平儿,平儿,快开门,我看见屋里有灯,你一定在里面,快开门,想死我了!”
敲门声变得急促而有力。
“来了,来了,你急啥啊!”
慌乱之下女人将金子藏到了卫生间的柜子里,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扑了一点粉,又涂了一点口红。
“这不要命的阎王爷,这个时候来,肯定没安好心。”
女人寻思着,一扭一扭地走过去打开门。
“哎呀,想死我了。”
门一开,一个男人带着一身酒气,一把抱住女人,嘴就朝她脸上凑。
“看你的样,像多少年没吃过肉了,也不怕外人看见笑话。”
女人一边调笑着,一边用力推开男人,伸手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谁笑话?
谁笑话?
我看看。”
男人说着走到屋里,西处张望。
“哎呀,别看了,我是说门外,门没关,万一有人路过看见。”
“宝贝,看见怕啥,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男人说着一把抱起女人朝床上走去。
“别啊!
窗户还没关呢,让人看见多不好。”
“怕啥,你这又不是一楼,我就喜欢这样,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
男人说着,把女人放倒在床上,掀起她的衣服,头就拱了进去。
在女人放浪的欢叫声中,男人心满意足地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闭着眼,很快打起了呼噜。
女人用嫌弃的眼光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叫张老三的粗俗男人,想着自己的金子,她翻身下床,朝卫生间走去。
她打开柜子,拿出金子,看了又看,心里想着要尽快出手,去换些钱还掉自己欠下的赌债。
“宝贝,宝贝......”屋内床上男人嘴里似含混不清地呼着她。
她心里一惊,慌张地放好金子,走出卫生间。
“我在呢,我在呢。”
爬上床,她紧紧贴住男人粗壮的身体,男人一只手环住她,沉沉睡去。
远处的山上,程村睁着眼看着屋顶,屋子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己经记不清了,他听到了隔壁屋内的开门声和脚步声,过后,是一片寂静。
“你今天又去哪里赌了?
输了那么多钱,你赶快停手吧!
你这样会毁了你自己,会毁了我。”
平儿的脸浮现在眼前,程村看着她,是绝望和痛惜。
“你这个穷鬼,我不要你管,你没钱,还想有人爱你,做梦吧!”
平儿带着讥讽嘲笑道。
“你....”程村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抬起的手又落下了,这个被自己一首宠着的女人,是他用尽全部身心宠着的宝贝,他小心呵护着她,深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怕她受伤,怕她不开心,他怎么舍得动手打她。
他想起初识她那会儿,她明媚娇俏的脸。
“平儿,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家,会有自己的孩子,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在溪水旁,程村用凉凉的溪水洗了一把脸,又从袋里掏出一张小手巾,打湿了,给平儿擦着脸。
平儿的睫毛很长,盖着美丽的一双大眼。
寂静的河边,潺潺清澈的小溪里,有鱼儿在游动,远处炊烟缭绕,隐隐约约的山歌在回荡,是谁家的阿妹在呼唤她的阿哥,山回应着她的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