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六年,暮春的上海,黄浦江畔洋楼林立,十里洋场纸醉金迷。
在法租界一栋欧式风格的公馆中,一场秘密而庄重的拍卖会即将拉开帷幕。
公馆大厅内,水晶吊灯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映照在前来参会的各界要人、古董行家,以及隐藏于暗处的江湖人士身上,他们或轻声低语,或目光交汇,神情中皆流露出对今晚神秘拍品的热切期待。
沈渊身着藏青长衫,头戴黑色礼帽,手抚玉扳指,步履稳健地迈入大厅,仿若一位超凡脱俗的雅士。
其外爷昔日乃众人所说的“土夫子”。
十多年前曾陪同一行来自奉天的商会前往古渡口山阴宅倒斗。
当时沈渊尚且年幼,依稀记得外爷归家之时盲了一只眼,全身上下有风筝线勒似的血痕,胡言乱语。
母亲不允我多问,只从下人口中得知那时一同前往的商会从此便没了声信。
外爷此后便深居地下室,一见光与红,便如痴如狂,口中念念有词。
一会儿说:“推开那吱呀呀的门呀,看看红红的人呀”。
一会又说:“快去看看,快快拿走”。
自此沈渊自那时起心中便好奇那年究竟是何真相。
虽说他多年后未承外爷之业,却深谙风水堪舆之术,能察山川地势、日月星辰之变,断风水吉凶,觅风水宝地。
此次前来,旨在借场内岭南陈家之力,赴外爷昔日倒斗之所,寻其口中未取之物。
沈渊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陈家之人。
很快,他便看到了陈家的家主陈老爷子,正被一群人簇拥着。
沈渊整了整衣衫,朝着陈老爷子走去。
“陈老爷子,久仰大名。”
沈渊拱手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陈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渊,“阁下看着眼生,不知是?”
“在下沈渊,略通些风水堪舆之术。
听闻此次拍卖会有不少奇珍异宝,便想来长长见识。”
沈渊不紧不慢地说道。
陈老爷子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知沈先生对今晚的拍品可有兴趣?”
沈渊话锋一转,“实不相瞒,我外爷当年去过一处神秘之地,回来后便成了那般模样。
我想借助陈家之力前往探寻,若能有所收获,定有重谢。”
陈老爷子眼神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此事容我考虑考虑。
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沈先生不妨先看看拍品,咱们之后再细谈。”
说罢,陈老爷子便被人群簇拥着向拍卖台走去。
沈渊心中有些失落,但也不好强求,只能先随着人群来到拍卖区域就座。
拍卖正式开启,一件件珍稀宝物被逐次放上拍卖台,引得众人竞相出价竞拍。
沈渊却无心顾及这些,他的心思全然放在能否说服陈老爷子施以援手之上。
恰在此时,一件古拙的青铜器引起了沈渊的警觉,他敏锐地觉察到这件器物似乎与外爷口中的神秘之地存在某种关联。
当拍卖师报出起拍价时,沈渊毅然决然地举起了手中的竞拍牌。
周遭人皆投来惊异的目光,毕竟在众人眼中,这件青铜器并非最为珍贵的拍品。
沈渊不为所动,一心只想拍下它,兴许这会成为他说服陈家的关键所在。
随着价格持续上扬,竞争愈发白热化。
就在价格即将超出沈渊预算之际,一首沉默不语的陈老爷子蓦地举起了竞拍牌。
沈渊心头一紧,他万没料到陈老爷子也对这青铜器感兴趣。
但他稍作思索,狠了狠心,仍旧继续加价。
场上的氛围愈发凝重,众人的目光在沈渊和陈老爷子之间来回游移。
最终,沈渊竭尽所能,以高价拍下了这件青铜器。
陈老爷子放下竞拍牌,眼中闪过一缕赞赏之意。
拍卖结束后,沈渊携着青铜器寻到陈老爷子。
他将青铜器递予陈老爷子,诚挚地说道:“陈老爷子,此器物或许与那神秘之地有所牵连,我愿以此为诚意,恳请您能助我一臂之力。”
陈老爷子接过青铜器,仔细端详,面庞上浮现出讶异之色。
他抬头凝视着沈渊,言道:“沈先生果真独具慧眼,这物件着实非同凡响。
既是如此,我便应允你,一同前往那神秘之地。”
沈渊心下大喜,赶忙拱手道谢。
一场充满变数的探秘之旅,自此正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