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刀划开胸腔时，雨滴正敲打着太平间的气窗。我盯着那颗心脏的冠状动脉缝合痕迹，不锈钢托盘突然在手中震颤起来。
第三个了。
"死者张明远，四十二岁，滨海路绿化带发现时呈仰卧状。"刑警队长陈璐靠在门框上翻案卷，"和前两具一样，后腰有三角形缝合口，肾脏..."
"不是肾脏。"我把心脏托举到无影灯下，缝合线在肌肉组织上勾出锯齿状阴影，"这次是心脏移植，术后存活时间不超过七十二小时。"
陈璐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她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第一个死者少了的肾脏出现在第二具尸体腹腔，而现在第二具尸体的心脏，此刻正在我手套里微微颤动。
监控录像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出现雪花点。我反复回放红山医院器官库的监控视频，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走廊拐角处突然虚化，像被什么吞噬了一般。当我将画面锐化到极限时，呼吸骤然停滞。
虚影中有半张苍白的脸，眼尾的疤痕如同蜈蚣——和父亲法医笔记里十年前坠楼身亡的器官贩子面部复原图完全重合。
"林深！"解剖室的门被撞开，陈璐举着证物袋的手在发抖。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肾脏标本上，用激光刻着微小的数字：1993.7.16。那是我父亲失踪的日期。
雨越下越大。当我们冲进红山医院地下三层时，冷藏柜的警报灯把走廊染成血色。04号储柜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器官保存罐，标签上的日期从1993年延续到昨夜。最后一个罐子里的肝脏还带着体温，保存液表面浮着张字条：
"你父亲教会我怎么让器官永远鲜活。"
陈璐的枪口在颤抖。我走向储柜尽头那扇标着"手术中"的金属门，掌心贴上门把的瞬间，听见冷冻机组发出棺材合拢般的嗡鸣。门缝里渗出的手术灯照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