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门口的座机电话响了又响,沐逸躺在慵窄的沙发上,顺脚蹬了蹬堆在上面的衣物,好似不舒服,又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沙发上蠕动。
自顾自的说。
房间昏暗,窗帘隐约透过晚霞昏黄的光,可没照在他脸上,他想伸手,可就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怔怔的盯着天花板。
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便会发现眼前略微皱眉男人的绝美妖异的容颜。
肚子好饿……沐逸抚摸着肚子,晃晃悠悠的摸到了座机旁,犹豫了半晌,终于拿起了电话。
“喂!
***还想不想干了?
电话电话不接,工作工作不来,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很重要!!!
妈的,世界这么大,***不干,有的是人干!”
熟悉的吼骂声瞬间传来,沐逸脑海里就有了某秃驴的画面。
“哦,抱歉。”
沐逸把电话稍微拿远了一些,“那我不干了,你另请他人。
哦,另外,我一会儿就把违约金发过去,干这么些年,违约金的钱还是有的。”
说完,就把电话轻轻放回了座机上,传来了留言板块的嘟嘟声……他则顺势又躺回了沙发上。
这己经是个老古董了,还要跟他承受不该承受的辱骂。
“好饿……”沐逸搓揉着太阳穴,饥饿感如洪水决堤般疯狂涌来。
逆血冲向大脑,急促的呼吸让人多少有些不好受,犬齿隐隐加长,眼睛迅速充血……感官开始变的敏锐,仿佛空气在传递美妙的信息,掠过的飞鸟,虫鸣的振翅,枝蔓的生长,还有……鲜美的气血。
“嘶……停下……特喵的给我停下!”
沐逸紧紧抓着沙发上的衣服,手臂与脖颈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势流下,打湿了衣领,黑色的血管顺着脖颈蔓延,攀至面庞……“呼……”从沙发上坐起,沐逸大口的喘息着,好似要把空气都吸入肺里,妄想塞满这暴食般可怖的欲望。
身下的压着的衣物都湿透了,连带着沙发泛起大块的汗斑。
“得嘞,又得去洗澡了。”
沐逸随手抓起茶几上的镜子打量着自己,皮肤更是惨白了,淡青色的血管在手臂上若隐若现,加上汗湿的头发倒是有几分难以言说的破碎感……这个情况快接近一周了。
浴室里,沐逸盯着洗漱台里的自己,多么的完美啊,好似集得了造物主的偏爱,上帝的信赖,美的好似集万物精华于一身,美得好似不像自己。
重新整理好,沐逸来到了房间,从床头柜拿起了手机。
“喂,邹老哥。
哎哎,是我,对对对,老样子,送过来就行,钥匙还在电表箱里,哎,是嘞。
好,我把钱转给你,好嘞。”
菜市场里,一大婶挽起袖子收拾着摊位。
“老邹?
诶?
干嘛去啊,不收摊了?”
邹夫人用水管冲洗着案板,看着自己的男人刚打完电话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哎~嘿大客户嘞,就……就上次那个 ,那个一下子买了五只鸡的那个,这次又来啦!
嘿,一下买十五只!”
“那个挺帅小伙?”
邹夫人皱了皱眉,看向挂在案板上的肉钩子,只觉得有些恍惚。
“哎,老婆,怎么了?”
邹老板眼尖,发现自家老婆面色不对急忙上前搀扶。
“你说,该不会……犯啥事了吧?”
邹夫人盯着案板上残留的血迹有些发怵。
“诶?
你这婆娘,瞎想啥呢?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以为还像我们那个时候?
安啦,这两天生意本来就不好,晚点我送完货回来,一起去学校接研研放学昂。”
……沐逸站在蹲在床前,俯身在柜子抽屉里取出本子和笔,上面记录着他的‘日记’,文艺的像是十五六岁的固执小孩写的文案,从不记录某些事情,但只要看到这些字,又会默默的想起:压制释放后的本能真是一种煎熬,好似瘾君子嗅到了***的味道。
天黑了,出去外面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