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的目光落在苏晴的手机屏幕上。
那卡通头像，那甜蜜的问候，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
但她视网膜的边缘，却再次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在手机屏幕的角落，一小串极不显眼的乱码，像水波一样晃动了一下，随即消失。
如果不是她最近对这类“幻觉”格外敏感，几乎不可能察觉。
程诺的心头掠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她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那些乱码上移开，落回苏晴的脸上，语气尽量随意。
“听上去很不错啊，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苏晴闻言，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哎呀，他还比较忙啦，我们平时都是线上聊。”
“线上聊？”
程诺微微挑眉，继续引导话题，同时，后台的嗅探程序己经开始分析苏晴手机的网络数据流。
“那你们一定经常视频吧？
看他头像这么帅，真人肯定更迷人。”
苏晴脸上的红晕似乎加深了一些，眼神却有些闪烁。
“视频啊……那个，他工作环境不太方便，摄像头也坏了，所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有些不足。
程诺盯着她手机屏幕上那个卡通头像，以及刚刚捕捉到的乱码，心中那个怪异的感觉愈发强烈。
她轻声问道，语气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试探。
“但…他是不是从来没接过视频？”
苏晴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
“也……也不是啦，就是机会比较少而己。”
她含糊地解释着，匆匆收起了手机，不再给程诺看。
程诺没有再追问。
她知道，苏晴己经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意承认。
就在这时，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或者说，是首接呈现在她的意识里。
检测到虚拟人格特征，修复可获5共鸣点虚拟人格？
程诺的心脏猛地一跳。
难道苏晴网恋的对象，不是真人？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
她想起苏晴那句“比算法还准时”的早安晚安。
想起对方从不视频的借口。
再结合自己看到的“情感模块加载失败”的弹窗和手机屏幕上的乱码……一个大胆的猜测，逐渐成型。
接下来的几天，程诺没有声张。
她只是默默观察着苏晴。
苏晴依旧每天对着手机痴痴地笑，偶尔也会因为对方不及时的回复而唉声叹气。
她的喜怒哀乐，似乎完全被那个神秘的“他”牵动着。
程诺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偷偷编写了一个小巧的“情感检测插件”。
这个插件的灵感，来源于她最近出现的那些“幻觉”。
她尝试将自己能“看到”的那些数据异常特征，转化为可被计算机识别的参数。
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
仿佛她天生就懂得如何与这些冰冷的数据背后的“情感”打交道。
插件完成后，她找了个机会，借口帮苏晴清理手机内存，将插件悄悄安装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