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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你们这是作何行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敢这般肆意妄为!”
我怒目圆睁,奋力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那死死箍住我的粗手。
然而,一切皆是徒劳。
眼前,那艳红得近乎灼目的嫁衣,似是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被她们强行披裹在我身上。
旋即,一方绣着繁复花纹的红盖头,如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兜头罩下,将我与这光亮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我眼前只剩一片朦胧的红。
我手脚被麻绳粗暴地捆绑。
那一道道勒痕,仿若嵌入肌肤的荆棘,刺痛着我的身心。
我整个人就似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她们不由分说地塞进花轿之中。
“放开我!你们这群恶奴,可知如此行事是犯了王法!”
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期盼能引得旁人侧目,救我于这荒唐困局。
可那欢快得近乎刺耳的锣鼓声,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无情淹没了我的呼喊。
没多会儿,一块散发着淡淡脂粉香气的绢帕,便被狠狠塞进我口中,堵塞了我最后的抗争。
在这密不透风的花轿里,我只能随着它的颠簸,满心悲戚地前往那镇国将军府。
忆起往昔,自父亲离府外出,家中便似没了主心骨。
那继母,平日里看似温婉和善,不想竟存了这般蛇蝎心肠。
她擅自做主,为我定下一门亲事。
她要将我许配给镇国将军的小儿子——承元明。
从头到尾,她未曾过问我半句意愿。
若不是偶然从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中偷听到,我怕是直至被抬进洞房,都还被蒙在鼓里。
我本满心期许,盼着父亲早日归府,为我做主,护我周全。
可谁能料到,父亲的身影还未出现在归途,继母便已按捺不住,急不可耐地要将我像一件弃物般打发出去。
念及此,泪水便不受控地夺眶而出,洇湿了盖头下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