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丽质这么一说,几人也想起了还有这么一茬,差点都忘记了,眼前的公主殿下与那些酒坊并不是一锤子定下的买卖。
“那公主殿下,对于蓝田县的建设,您有什么想法?”
张有为细心的问道,如果自己的小祖宗有什么想法,那他也好早点做些准备。
“想法?”
“搞建设需要什么想法?”
“直接花钱,干不就是完事了吗?”
李丽质用如同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张有为,而张有为则是嘴巴张的大大的,自己的这位小祖宗还真是率性而为啊!
看到张有为的表情,李丽质忽然发现,原来皮一皮,也是很好玩的。
“瞧你这副模样,本公主可是要当女帝的人,怎么会没有头脑?”
“本公问你们,一个城市的繁荣与否,与什么有关?”
面对小祖宗是不是的说要当女帝,张有为对此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劝也劝不动,只能权当自己没有听见。
顾正:人口。一个城市的繁荣与否,与人口数量息息相关,人口越多,城市越繁荣!
这会,李丽质是真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顾正:
“那是最根本的原因吗?”
“灾荒之年,到处都是背井离乡的百姓,这满满的人口,怎么没见你们拉过来啊?”
“就算突然本公主给你一百万的人口,那你们如何去管理?”
“到最后,不但繁荣不起来,反而把本公主的封地给崩垮了!”
“所以,一个城市的繁荣与否,不是人口,当然这只是统筹的来讲。”
几人一听,好有道理啊,原来公主殿下不仅有大才,还是一名学者。
“我等受教了!”
安卓:公主殿下,既然决定城市繁荣与否的根本不是人口,那又是什么?
李丽质站起身来,矮了众人两三头的各子,走在众人面前,很是老沉的道:
“你们说,长安繁荣吗?人口多吗”
没有一点犹豫,众人就回答道:
“繁荣,而且是我大唐最繁荣的城市!”
“人口也是大唐甚至是其他国家城市人口最多的一个城市,总人口近百万人!”
李丽质点了点头,
“那你们告诉本公主,长安为什么繁荣?”
“长安的繁荣与人口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长安是先繁荣再人口,还合适先人口才繁荣?”
张有为、顾正、安卓、苗军四人都没有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丽质了。
看着这几人不解的大眼神,李丽质双手背于身后,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长安作为大唐的国都,意味着皇权中心,也代表着更加的稳定、安全,意味着这里有着更多的达官贵人,这也便吸引了更多的商贾,吸引了很大的一部分人口,就这样,长安很快的就繁荣了起来,与此同时很也就吸引了更多人。”
“那为要何将国都订在长安?”
“因为长安所在的位置交通四通八达,在地理之上尤为重要。”
“所以,最终可以将一个城市的繁荣与否归根于交通。”
“所谓要致富先修路,路不通,我们蓝田县即便发展一百年,那它始终只能是一个县,因为路的限制,它只能发展到这个程度。”
“但若是路通了,所有的也就通了,蓝田县可以不再仅仅局限于这一县之地。”
说完,李丽质回过头来看着这几个“学生”,似乎在考校他们,问他们懂了没。
就这样,在未来女帝的英明指导之下,张有为几人如鱼得水的恍然大悟。
很快,五人,恩,加上一个无关紧要的侍女,经过短暂的商讨,在未来女帝的带领之下,蓝田县建设的号角顺利吹响。
翌日,一道县衙的招工启示出现在了张贴板上,其内容为:
“公主殿下为了促进蓝田县与外界的交流,带领蓝田县走向繁荣富强,特招1000名工人来修路,不论男女,不论身份,只要有力气,听指挥,皆可报名!”
“每天工作四个时辰,包吃,一天一顿肉;日结,每天100文的工钱,下班就结。”
同时在告示尾部还标明了县办公室,以及加有盖章县衙独有的印章。
如果是以前那会,李丽质还没来,还没取消徭役的那会,纳闷大可以免费征用县内的百姓来修路,不愿意、不想干的,就要拿出对于的钱粮或布匹抵账。
不过对于如今身怀几万两银子的李丽质来说,这招来的一千人,一天也就100两的开销,一个月也不过3000两,简直就是小意思。
这一份招工启示张贴出来后,立马就在蓝田县掀起了一阵风波,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官府花钱找人干活,以往都是官府强制性的、毫无补偿的征徭;
另外,这上面不但包吃,工钱还极高,一天就有100文,还只干四个时辰,一天当中还能吃上一顿肉。
这对于蓝田县大部分来说,这都是一个美差。
如今的米才八文钱一斗,100文就能让他们买到12斗的米,那样的话,他们还用再担心吃不饱了吗?
何况这还不限身份,要是乞丐去参加了,不仅不用乞讨也能有饭吃,还有钱来拿,以后再也不用去讨饭了;
要不是李丽质昨日说过,凡是有官职在身,不论大小,都不允许参与,恐怕今天就有很多不少的官吏来参加,因为他们之中很多人,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两三百文,五六百文的。
而这修路,干一天就有100文,干十天就有一两银子,还有得吃,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于是这些人只能羡慕的看着别人参加,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毕竟好不容易捧到的铁饭碗,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再者,就算自己不能参加,让自己的亲戚朋友参加,那最后自己不也跟着受益嘛!
在蓝田县这边因为招工启事掀起的风波同时,另一边李丽质已经带着贴身侍女小芸回到了长安。
回长安的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至于王小二以及那百名千牛卫,则被李丽质提前给“调走了”;
自己回长安,可不能让这些人知道,知道了铁定要护送她回去,要是这些人跟她回到了长安,这些人便不再听她的指挥了,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进了她口袋里的好东西,傻子才会吐出来,自己可得把那些人藏严实咯,不能让自己的老爹找到,不然到最后,自己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次李丽质回长安,可是带着任务回来的,否则李丽质一时之间,也没有想要回来的打算,毕竟她还要建设自己的封地,争取三年赶超大唐当女帝呢!
长安东宫。
“父皇,儿臣给你带来了好东西,你快尝尝!”
回到东宫之时,正好到了饭点,李丽质直接找到了正在与长孙无垢一起用午膳的李世民,将手中的一个酒放在桌上,而后很乖巧、很殷勤的将他酒杯中的酒倒掉,再将倒下自己的酒瓶中的酒。
看着自己宝贝女儿递到自己面前充满酒香的酒,一时之间,李世民感到了吃惊,自己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香醇的酒香?
“长乐,这是什么酒?你又是从哪得来的?”
“父皇这辈子还没闻到过这么香醇的酒香呢,还没喝,光是闻,朕就有些微醉了!”
“父皇,这可是儿臣好不容易花了重金,从一个隐世高人那求来的,跟你讲哦,这酒可烈了,而且,这酒的喝法也是很有讲究的!”
虽然闻着手中酒杯里散发出让人有些痴迷的酒香,李世民很想立刻将其送入嘴中好好品尝一番,但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说这酒是重金求来,喝法也很有讲究;
于是,在李世民想来,这这酒一定非常珍贵稀少,自己可不能糟蹋了,先听听这喝法有个怎样的讲究法。
“长乐,你快和父皇说说,喝这酒,有什么讲究?”
为了更加直观的让李世民了解这酒的喝法,李丽质夺过李世民手中倒满酒的酒杯,然后就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下,将他刚才一直舍不得喝的酒,直接给倒了!
“长乐,你,,”
李世民刚想询问,李丽质就用手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
“首先呢,喝这酒之前,倒酒也是有讲究的!”
“所谓,酒比花香,杯满为礼,不溢为敬,所以在倒酒的时候,右手作莲花,拿起桌上的酒杯,左手拿起酒瓶,将其缓缓倒满,一滴不少,一滴不溢。”
说着,李丽质怕李世民不懂,还特意给他做了一个示范,用自己的右手莲花,左手缓缓将其倒满。
“自古先文后武,先礼后兵,谓之君子,所以入口需深喉。”
李丽质将酒杯移至自己的红唇前,接着嘴微张,头后仰,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没有一丝阻碍的流进她的喉咙。
在将杯中的“酒”,一干而尽的同时,李丽质闭起了自己的双目,如同在细细的感受“酒”流过自己喉咙的感觉,大约三秒之后,李丽质睁开的双眼,发出了极为舒畅的声音:
“啊!”
“舒展眉,‘酒气’奔腾如狂涛席卷。”
“一解千愁,一扫千秋!”
“嘭!”
李丽质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酒杯与桌面发出响亮的声音。
“重掷杯,代表一饮而尽,一滴不留,痛快痛快!”
李丽质的这番操作,让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两人给看呆了,这还是他们的女儿吗?
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变得如此豪放了?
“父皇,别愣了,你也来试试看,这都是那位隐世高人教儿臣的。”
以李世民的身份,如果按照李丽质刚才演示的那番来喝酒,是极为不适的,有失身份,被魏征知道了,指不定又要逮着他骂了。
不过看了一下自己宝贝女儿刚才的那一番操作,李世民一边觉得很好奇,一边又觉得那样来喝,似乎更有意思。
于是,李世民已经将什么所谓的礼仪给全部都抛之脑后了,他再也按耐不住的想要尝试一下。
看着自己的老爹开始尝试之后,李丽质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同时她舔了舔嘴唇,回忆起刚才喝“酒”的滋味,心中念到:恩,这御膳房做的鸡汤还真不错,以后也让他们单独给本女帝做。
没错,刚才李丽质喝的并不是酒,而是鸡汤,她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能喝酒呢?
在这她还是一个女孩,一个作为未女帝的人,怎么能喝伤身的酒呢?
万一把身体给伤到了,她还怎么好好的做女帝?
至于鸡汤是从哪里来的,自然是李丽质直接从桌子上那一大碗鸡汤中舀来的。
半分钟之后,李世民学者李丽质的模样,将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直呼:
“痛快!果然痛快啊!”
“原来酒还能 这样喝,朕活了一辈子子,总算见识到了。”
“长乐,你说的那位隐世高人叫什么?在哪?”
“朕想要去拜访一下他,还要请他来朝中做官,一品一下的官职,随便他挑!”
李丽质被自己老爹这般求贤若渴的精神给深深感动,她很想告诉自己的老爹,那位隐世高人就在他的面前,但是,她不能说,说了,接下来还怎么玩?
“父皇,那位隐世高人喜欢安静,不愿出世,更不愿见生人,所以恐怕父皇难以见到他了。”
“但若是父皇有什么东西要赏给那位隐世高人的话,儿臣可为父皇代劳。”
李世民听后觉得非常惋惜,这么一个大才之人,朕竟然与之失之交臂,甚至好无缘再见,可惜可惜!
“唉!罢了!”
“既然高人不愿出世,不愿被打扰,想必已经看破红尘,对于朕的这些俗物也看不上了,朕还是不要多此一举,惹得高人不喜。”
不,本高人很喜欢俗物的,你没有多此一举,快快送来吧!
李丽质在心中不断这样呐喊着,她都快忍不住要公开自己高人的身份了。
“父皇,您觉得,刚才您所喝的酒价值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