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惊变
我是在漫天箭雨中醒来的。
喉咙里还残留着车祸时呛入的消毒水气味，可睫毛颤动掀开的，却是染血的青铜箭镞。耳畔马蹄声震得胸腔发疼，掌心按着的土地黏腻温热——那是尚未凝固的人血在指缝间蜿蜒。
"抓住那个妖女！"
嘶吼声刺破夜空，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粗粝的城墙。月轮泛着诡异的赤色，将城楼下横七竖八的尸体照得惨白。他们额头刺着青色黥纹，像某种诡异的图腾，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咻——"
箭矢擦着耳畔掠过，钉入身后石墙的刹那，我看到了箭尾的玄鸟纹。这个图腾在三天前的拍卖会上见过，那件青铜箭镞的铭文写着"大邺朔州卫"。
冷汗浸透中衣时，我终于意识到这不是cosplay现场。远处传来金戈相击的铮鸣，城头旌旗猎猎作响，斗大的"萧"字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又一波箭雨袭来时，我本能地扑向最近的尸体堆。
腐臭与血腥味冲得人作呕。透过叠压的尸骸缝隙，我看到玄甲骑兵如黑潮般涌来，马蹄踏碎满地残肢。为首那人银甲覆面，手中长枪如银龙翻卷，挑飞的头颅在空中划出血色弧线。
"找到了！"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被拽着头发拖出尸堆。寒光凛凛的刀锋映出我苍白的脸——这张脸，和三天前博物馆展出的前朝公主画像，有七分相似。
"果然是前朝余孽。"执刀者狞笑着举起环首刀，"用你的血祭旗......"
破空声突兀响起。
我眼睁睁看着那柄刀从中间断裂，半截刀刃擦着我的鼻尖插入地面。月光忽然大盛，银甲将军策马而来，马蹄踏碎满地血泊。他手中长弓还在震颤，弓弦上沾着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