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意外猝死判官手中的朱砂笔在生死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林绾盯着自己发青的手腕，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修改招股书时蹭到的打印墨。
她清楚地记得失去意识前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04:27，彭博终端机泛着的蓝光里，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恒生指数期货诡异的直线跳水。
"林绾，女，二十八岁，死因..."牛头侍卫翻动着电子生死簿，全息投影在森罗殿青砖上投下幽幽绿光，"心源性猝死，阳寿未尽。
"阎王殿的青铜香炉腾起螺旋状烟雾，林绾闻到熟悉的星巴克美式咖啡的味道。
她下意识去摸西装口袋，指尖穿透幻影般的衣料——这才惊觉自己正穿着入殓时的香奈儿套装，裙摆上暗红的血渍像朵枯萎的曼珠沙华。
"特殊人才引进条例第三十七条。
"屏风后转出个穿藏青中山装的身影，判官们的朱砂笔齐刷刷停在半空。
崔珏手持玉笏板，腰间却挂着最新款的华为折叠手机，"林小姐在摩根士丹利参与过七个跨境并购案？
"殿外忽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马面押着个西装革履的魂魄踉跄而入。
那男人胸前名牌还闪着"高盛执行董事"的金光，脖颈处却缠着密密麻麻的K线图，每根线条都渗着血珠。
"第一千三百二十号金融犯。
"崔珏抬手在虚空轻点，男人身上的K线突然开始疯狂跳动，"生前操纵白银期货市场，判入新设的第十七层地狱——数据炼狱，刑期..."他转头看向林绾，"按你们华尔街的算法，是永久浮动利率刑期。
"林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不是形容，是真的有青紫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蠕动。
她看着男人被铁链拖走时在地面留下的血痕，突然意识到那些蜿蜒的曲线正在组成道琼斯指数的日K图。
"地府需要建立现代金融体系。
"崔珏的指甲划过她透明的掌心，勾出缕缕金线，"知道为什么近三十年投行猝死率上涨300%吗？
"他身后的檀木屏风轰然翻转，露出块巨大的LED屏幕，上面跳动着数以亿计的绿色代码。
林绾凑近细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那些闪烁的字符分明是无数人的阳寿倒计时，每个数字后面都跟着复杂的金融衍生品代码。
她看到自己的编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