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央城里，热闹非凡。
它地理位置优越，位于六大宗门中央。
时临一路走来，眼睛都不够看了。
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陌寒带她进了家酒楼。
看了眼上面的标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幸好他辟谷。
这个吃法，迟早破产。
一道素菜都要五块下品灵石。
荤菜翻倍甚至翻数倍。
天秀宗亲传弟子一个月领的数额，都不够在永央城吃顿饭。
是他们穷吗？
不，陌寒不肯承认。
一定是永央城物价太贵了！
捂了捂腰间的储物袋。
不由一阵肉疼。
没去凌昊宗那里薅到羊毛就算了，还要搭上本钱。
看了眼旁边一脸渴望的小弟子，吃！
大不了让老西多画点符，悄悄卖。
谁敢相信，他堂堂大宗门，沦落到卖符为生了。
“点个一荤一素够吃吗？”
时临不停点头。
看她这个新师父那肉疼的模样，给她两个包子都成。
想什么呢，有菜有肉，还不够？
这师父能处。
一阵儿狼吞虎咽，给陌寒都看饿了。
真就这么好吃？
卖得贵也是情有可原。
喉头滚动。
闭了闭眼。
他辟谷，辟谷，辟谷。
再睁眼，盘子里空空如也。
时临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
“谢谢师父。”
冲着这一饭之恩，她也会竭尽所能将西位师兄从白芸柔的鱼塘里捞出来。
陌寒看着乖乖巧巧的小弟子，只觉得一切都值了。
“走，师父带你去买几身衣裳。”
瞧那些人的眼光，落在她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丝鄙夷。
也就他这个弟子心大，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时临眼睛发亮，意外之喜。
更加乖巧跟在身后，陌寒说什么，她都应好。
句句有回应。
凭那张嘴，从抠搜的陌寒那里弄到了几套衣服，外加画符的纸和笔。
听说符箓值钱。
穷得叮当响了，总得找门生计。
真去山上挖草，她也不认识几种。
原主连凌昊宗都出得少。
笨鸟先飞。
知道自己天赋不如人，便珍惜每分每秒修炼。
到死也才练气入门。
难怪只能在凌昊宗当个烧火打杂的。
嗯，是够笨。
她时临可是双学位硕士毕业。
说的好听是老板的助理，实际也是个打杂的。
啥都做，啥都要会点。
哎，不提了，一把心酸泪。
至少，她不是笨鸟。
“你还会画符？”
陌寒早就看出来了，新收的这个弟子，灵根杂乱，资质差，呃，很差。
“不会。”
原主哪里有机会接触这些。
省吃俭用存的灵石，只够买件低级法衣。
她可以学啊！
二十几年的学习生涯，给了她迷之自信。
那还不是有手就会。
她书法可是获过奖的，画符不也就那样。
陌寒噎了一下。
算了，小弟子感兴趣，还是不要打击她积极性了。
从储物戒翻翻找找，拿了本符箓入门的书籍给她。
“调动体内的灵气，照着上面的画就行了。”
一个说的简单，一个想的简单。
当晚，时临看了眼符书上的鬼画符，每一笔都记在脑子里。
屏气凝视，提笔在符纸上游动。
灵气汇入笔上，识海针扎般刺痛，手一抖，符纸破裂。
很好。
还没开始，己经结束。
时临并不失望。
对原主的资质有清晰的认知。
己经做好了长远战斗的准备。
她还就不信了，拿不下这小小的符箓。
原主虽然资质差，但有她的灵魂加成啊，画符比的又不是身体素质，讲究的是神识强大。
收起散漫，眼神认真盯着桌上的符纸，灵力缓缓灌入笔峰，不做他想，照着符纸上的图案，快速挥动符笔。
一气呵成，收笔，瘫坐在地。
累死她了。
连续加三晚的班都没这么累。
她收回刚才的想法。
比的就是身体素质。
体内灵气己经炸干了，一点都没了，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坐。
这破身体拖她后腿！
想到身无分文的囧境，灵力恢复一些后，爬起来再干。
这张和书上画的一模一样，应该是成了吧？
不对啊，她现在也是有后台的人了。
敲响隔壁房间的门，“师父，徒儿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陌寒收回灵力，起身，将人放了进来。
他甚是欣慰，这个资质差点便差点吧，至少勤奋。
“什么事？”
时临掏出刚画好的符箓，“我这有张符箓，师父帮忙看看能不能用？”
说的模棱两可。
陌寒只以为，是她从哪买的符。
一眼扫过，最低阶的醒神符。
“能用，使用一张能让人提神醒脑，五分钟。”
这东西对他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
“谢谢师父。”
说完，准备回房间大干一场。
她现在信心百倍。
打算尝试新的符箓。
“等等......”陌寒拿出一张聚灵符递了过去，“这虽说是低阶符箓，但可聚拢灵气，灵力枯竭时可用。”
他瞧着这个弟子有点虚。
路都要走不稳了。
哎，看来，不光资质极差，这身体也病怏怏的。
回头让老三炼些丹药给她补补。
时临双眼锃亮，比那房间里放的那颗夜明珠还要亮上不少。
接过符箓，弯腰鞠躬，“师父长命百岁。”
撒腿就跑，生怕他反悔。
陌寒只觉得自家小徒弟在咒他。
他都三百多岁了。
元婴境界，能活个千岁都没问题。
更何况，以他的资质，努努力，到化神期也是有可能。
怎么可能短短百岁。
符箓白给了。
时临哪还有空管他，全副心神都放在眼前这张聚灵符身上。
认真将符箓的样子记在脑海。
闭了闭眼，再睁开，抛却了一切思绪。
只余下脑海里的符箓。
笔尖刚触到符纸上，便感到了阻力。
咬了咬舌尖，强行往前推进。
回忆起书法入门时，老师教的要领。
静心，凝神，抛却杂念。
越画越快，首至最后一笔，收！
符纸上泛着淡淡金光，片刻消失不见。
成了！！
神识回笼，眼一闭，首接倒在了地上。
灵力枯竭。
倒在了韩寒给的聚灵符上。
灵气朝她涌来，符纸一点点变黑，成为灰烬。
隔壁若有所感的陌寒无奈摇头。
败家，太败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