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也不看女人,不用管他
美国白牛从上铺探出个脑袋附和: 他可不缺调情的人,不用跟咱们似的
又有人说: 我看过他未婚妻的照片,是个漂亮的东方女人,圆圆的脸盘,年轻又温顺。
上次家里给他寄信时,跟他说有一门亲事,是父亲早就定下的。
他们唐家兄弟俩,要娶卫家两位小姐。
如今到了岁数,这门亲事也该提上日程。
信中附带了一张女方的照片,唐易昀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同屋的水手抢走。
起哄传看时,居然脱手落入海里。
唐易昀很平静,看着那张照片,载着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妻,越漂越远。
当晚,他提笔去信,说是婚姻全凭母亲相看,不必再来信过问。
但下个月,信还是来了——他的话,家里向来是没人听的。
想起往事,唐易昀有些烦: 我出去抽支烟。
没人理他,他便独自来到了甲板上。
大海何其神秘,刚才还在打浪,这会儿又起了雾。
轮船昏黄的尾灯,投在茫茫的海上,竟折射出绿幽幽的荧光,看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在中国人的讲究里,只有阴曹地府才是这样的颜色。
海风刮来一股咸味,唐易昀扔了半支烟在地上,用脚踩灭,拧了两下。
他对婚姻的期待大概就是如此,在不甚吉利的昏光中,被人踩灭,再无重燃的可能。
易昀。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是唐易昀的姨父,方裕民。
唐易昀转过身去: 船长。
诶,现在又没有别人。
唐易昀略低下头: 姨父。
易昀,明儿你就下船了。顿了顿,他捏了捏唐易昀的膀子,别怨你妈。
您说哪的话,怎么会呢。
九年了,方裕民了解自己这个外甥,大学读得不容易,毕了业却跑来跟这群粗工一起走船,总归是不甘心的。
要不是爹妈偏心眼,唐易昀不会在这海上漂。
可话说得再多,总得有个头尾——他刚开了头,唐易昀便收了尾,再说下去,未免有点不识趣。
于是规劝的话全咽了回去,方裕民递出手里的皮箱子: 好歹是去见新媳妇,穿得像样点。
唐易昀嗯了一声,接过箱子,寒暄几句,又道了别。
翌日上午,船停靠在伦敦港。
一群臭烘烘的水手勾肩搭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