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卡莎姐姐,松手。”
尤耶尔轻轻挣扎了一下,不出所料的没成功。
“好了好了,我亲爱的小猫咪,你今天真可爱。”
显然,她看到了那只黑猫。
高挑的女人穿着单薄的纱裙,五官张扬明艳,她的发色是很奇妙的克莱因蓝色,艾里森的发色与她如出一辙,身为血族尊贵的亲王殿下,她总是带着一种令人臣服的高贵的气质。
“猎人的屠宰场是猎物的后花园吗?”
尤耶尔不满的抱怨。
艾卡莎却突然温柔了语气,“尤耶尔,我怀孕了。”
“啊,那太好了……恭喜……”尤耶尔说,不是那么确定,也不怎么高兴。
他们不是亲姐弟,按照家族传统,艾卡莎应该是尤耶尔的未婚妻。
现在,众所周知,她己经嫁给了亲王伊塔卡尔诺。
但是他们的关系仍然亲近,像朋友。
“你来这里是来找艾里森吗?
尤耶尔,我不会让怪自己的孩子。”
尤耶尔点头,“我知道,但是,亲王的子嗣不能供人类指使欺侮,我要带他回到血族,把他养在我的城堡,你也可以经常来看他。”
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尤耶尔自己都要为此发笑。
“好吧,亲爱的,我们该回去了,对吧?
该离开后花园了。”
艾卡莎最后回头,当然她只能看见建筑物冷硬的线条。
——古老的城堡里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传说,充满了幻想,听上去总像一些童话故事。
有漂亮的青年独自走在阴郁色调的走廊,他提着颜色温暖的风灯,穿过了好远的路,停步在某个房间前。
“管家,你怎么在这里啊?”
尤耶尔温和又戏谑的声音在他身后。
年轻管家在短暂的停顿后,不动声色地,微笑:“我以为你己经睡了,主人。”
“真遗憾,我还看到你了,小心翼翼,在找什么?”
“这是个秘密,主人。”
“别那么小气,亲爱的查拉图斯。”
风灯的光时明时暗,朦胧的好像一场迷离的梦境。
他们都踮着脚尖,怕惊扰了雾气,破坏了这梦魇。
呼吸都放轻了好多。
“主人不是也背着我找了个年轻男孩?
他可真幸运。”
“为什么不说他格外倒霉呢?
你应该这样想,这样才对。”
青年低着头笑,水红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无害,很温和。
————下一个有血月的日子来的很快。
尤耶尔换了身正装,亲自迎接艾里森,看他很重视,对吧。
冷却的血液凝固在苍白的皮肤上,***于空气中的骨头泛着森白的芒刺,开膛破肚的躯体狼狈至极。
就算是个人形兵器,在长达一个月的车轮战下,也该报废了。
尤耶尔终于从后方走出来,阴郁俊美的亲王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一步步走下来,纯白西服没有沾上灰尘和濒死废物对比鲜明。
“血月结束了,不过,”尤耶尔抚摸过那些血痂,“亲爱的,你创造了一个不错的祭坛。”
艾里森徒劳的呼吸,肺部巨大的空洞让气体交换变成奢望,快要失去光芒的眼睛里,还留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吸饱血液的祭坛上,只剩下他们。
尤耶尔跨坐在艾里森腿部,任由对方温热的血液浸透白西裤。
“……尤……耶……尔……”尤耶尔的手指——那漂亮的,应该握着红酒杯的手指——深深捅进艾里森的肺部,搅拌,挖掘着血肉。
非人的折磨,血湿而且滑的触感包括温暖的肉,挣扎的脏器。
尤耶尔忽然笑了一下,那幽暗洞窟中水晶兰般美好笑容。
“好了,好了,亲爱的,你真能忍。”
说着,他将带血的爪子刺入自己冰冷的,没有心跳的心脏,蓝色血液滴落,滴进艾里森的身体,那些破洞中。
美丽的蓝血,濒死者残破的躯壳,奇迹般修复着。
与此同时,作为代价,他将失去心跳,再也没有太阳般的温暖,更没有拥抱太阳的资格。
人类的眼眶里流出血泪,尖锐的指甲伸长,伤口修复,那是漫长并且痛苦的过程。
尤耶尔将艾里森的脑袋压向自己肩头,安抚着,“亲爱的,咬一口。
像你曾经猎杀过的野兽一样,咬上来。”
贪心一点,疼一点,也给我带来些快乐。
血族的特性,他们可以从痛苦中汲取快乐,无论这痛苦来自别人,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