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的秋阳懒洋洋地洒在青石路上,赵长歌摇着折扇,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在街头闲逛。
自打智斗“赛诸葛”后,他这汴州县令的名号也算在城里打响了几分,正琢磨着去哪儿寻些乐子,就听见前方“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凄厉的哭喊:“青天大老爷!
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赵长歌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妇人正瘫坐在县衙门前,发髻凌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身旁跪着个衣着褴褛的汉子,脖颈处套着绳索,被几个壮汉死死按住。
老周快步迎上前,小声禀报道:“大人,这事儿有些蹊跷,这妇人状告这汉子强占她亡夫留下的田产,还意图不轨。”
赵长歌挑了挑眉,慢悠悠踱进县衙,高坐于公堂之上。
惊堂木一拍,沉声道:“堂下何人?
速速将事情原委道来!”
那妇人见状,哭得更凶了,扯着嗓子喊道:“青天大老爷!
民妇杨氏,夫君去年病逝,只留下城西三亩薄田。
这恶徒李强觊觎民妇田产,先是强行霸占,今日更是闯入家中意图轻薄,求大人为我申冤啊!”
说着,还撩起衣袖,露出胳膊上几道青紫的伤痕。
李强满脸委屈,拼命磕头:“大人明察!
那田产本就是我家祖产,二十年前因家中急用钱,才典卖给杨氏夫君,说好五年后赎回,可他们却拒不认账!
今日我只是想去讨个说法,绝无冒犯之意!”
赵长歌摩挲着下巴,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突然,他一拍桌子:“大胆刁民,究竟谁在说谎!
来啊,给本官将二人分别押入大牢,明日再审!”
退堂后,老周满脸疑惑:“大人,这案子...”赵长歌狡黠一笑:“老周,你去打听打听这两人的底细,尤其是杨氏亡夫生前的为人,还有那田产附近的邻居,看有没有人知晓内情。”
当夜,赵长歌乔装成货郎,挑着担子在城西晃悠。
借着与村民攀谈的机会,他得知杨氏夫君生前嗜赌如命,欠了不少外债。
正说着,一个老汉压低声音道:“要说那田产,确实是李强家的,当年杨家拿了钱,却迟迟不肯归还地契,李强也没少来闹。
不过这杨氏,自从男人死后,倒是突然阔绰起来,还经常往城东绸缎庄跑...”第二天,公堂上再次响起惊堂木声。
赵长歌盯着杨氏,突然问道:“你说李强今日闯入你家意图轻薄,那他是何时闯入?
又是如何离开的?”
杨氏一愣,随即答道:“晌午时分,他翻墙而入,被我大声呼救后,才慌忙逃走。”
“哦?”
赵长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据本官所知,你家院墙足有两丈高,寻常人根本难以翻越。
而且,城东绸缎庄的老板说,今日晌午时分,你正在他店里挑选绸缎,这又作何解释?”
杨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赵长歌猛地一拍惊堂木:“大胆杨氏,竟敢诬陷良民!
你亡夫生前嗜赌,将田产典出后无力赎回,你为了霸占田产,故意设下圈套!
来人,给我掌嘴二十!”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杨氏终于如实招供。
原来她见李强老实,便想讹诈他一笔钱财,好继续过奢靡的生活。
赵长歌宣判道:“田产物归原主,杨氏诬告他人,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退堂后,李强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赵长歌笑着将他扶起:“起来吧,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只知道闷头吃亏,记得来找本官。”
消息传开,汴州百姓对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县令又多了几分敬佩。
而赵长歌呢,早己坐在茶楼里,一边听着说书先生将自己断案的事迹添油加醋地讲述,一边美滋滋地吃着糕点,心里盘算着下一个案子又会带来怎样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