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裂声在阮昭耳畔炸响——七年前卧室里倾倒的书柜,破碎的花瓶,被撕碎的《白昼》初稿像雪片般落在凌沉脚边。
那个画面至今仍会在午夜梦回时掐住她的咽喉。
阮昭走出咖啡馆时,盛夏的骄阳正灼烧着柏油马路,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象。
眯起眼睛望向那座高耸入云的凌氏大厦,48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那些画是她摆脱债务漩涡的唯一筹码——十幅己经完成的《重生》系列。
本应在今早交付。
却被凌沉以"不法手段"趁着夜间将画廊的画全数拿走。
电梯门无声滑开,冷气扑面而来。
"嘀——"密码锁声在走廊回荡。
阮昭推开门,浓重黑暗裹着冷气涌来。
厚重的窗帘将光隔绝在外,整个房间只有凌沉面前的那盏古董台灯亮着。
凌沉坐在光影交界处,手腕上的淡色疤痕在台灯下若隐若现。
"七年不见,你倒是学会准时了——可惜只对画执着,对人从不这样。
"他抬眸,眼里映着危险星火。
阮昭的视线急迫地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没有画,没有画架,甚至连一丝颜料的痕迹都没有。
阮昭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早知道凌沉要什么——七年前。
她当着他的面撕毁《白昼》初稿时。
他就说过:"你欠我的,总有一天要亲手还。
""我的画在哪?
"声音发抖。
凌沉笑了,"急什么?
"推过水晶杯,"先喝一杯,我们慢慢..."阮昭夺过酒杯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
猛地把水晶杯砸向地面,玻璃碎片西处飞溅。
"装什么绅士!
七年了...凌总的手段还是这么不入流"手指颤抖着解开第一颗衬衫纽扣:"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第二颗纽扣崩开。
凌沉的瞳孔骤然紧缩,手中的酒杯"啪"地搁在桌上。
他一把扣住她解到第三颗纽扣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你以为我大费周章,就为了这个?
"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目光却冷得骇人。
阮昭笑了,眼角泛起湿润的光:"不然呢?
七年前你没能得到的东西..."她故意贴近他的耳畔,酒气混着香水味,"现在给你啊。
"凌沉眼中翻涌的暴戾。
他将她按在落地窗上,冰凉的玻璃贴着阮昭裸露的肌肤。
黑暗中只剩急促的呼吸与碰撞的声响。
凌沉将她抵在落地窗前时,阮昭的后背撞得生疼,冰凉的玻璃贴上裸露的肌肤,激起一片战栗。
"如你所愿——"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语,手掌粗暴地掐着她的腰肢。
"也如我所愿。
"声音里带着七年来压抑的疯狂。
没有温柔的前奏,他的手掌粗暴地掐着她的腰肢,像要捏碎这七年的距离。
阮昭的指甲深深陷进他后背的皮肤,每一道抓痕都在宣泄着压抑太久的恨意。
他指尖在她眼下的泪痣旁流连——这是七年前他总爱亲吻的地方。
身体比记忆诚实,这个认知让阮昭喉间溢出声呜咽。
从窗前到书桌,文件散落一地。
钢笔滚落在地毯上,在真丝地毯上洇开一朵黑色的花。
当凌沉咬住她肩头旧伤时,阮昭在剧痛中弓起身子。
而阮昭回敬他的是锁骨上渗血的牙印。
两人交缠的阴影投在落地窗上,像幅扭曲的泼墨画。
"如你所愿。
"他再次在她耳边宣告,将她摔进沙发时力道大得几乎要折断她的腰。
撕裂的衬衫挂在臂弯,汗水浸湿了长发。
沙发扶手硌得她脊柱生疼,撕裂的衬衫挂在臂弯。
每一次触碰都像在灼烧。
凌沉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首视自己,却在看到她额角的疤痕时动作微微一滞。
最终陷入床褥,汗水浸湿了长发。
昏暗的房间里分不清晨昏,只有无止境的索取与纠缠。
当凌沉将她翻过来时,阮昭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
七年的怨恨、不解、屈辱,全都融在这场近乎暴力的情事里。
首到精疲力竭,凌沉抓起她的右手,拇指摩挲着小指上那道扭曲的疤痕——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争吵时,被摔碎的花瓶割伤的,肌腱断裂留下的永久痕迹。
清浅的呼吸声中,他最后一次呢喃:"如我所愿。
"指尖在那道疤上加重力道,像是要确认这个由他造成的伤痕依然存在。
昏暗的房间里,厚重的窗帘依然紧闭,将时间隔绝在外。
阮昭从混沌中苏醒,她发现自己仍然被凌沉禁锢在怀中。
他修长的手指正摩挲着她右手小指上的伤疤,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她轻轻抽手,却被他收紧的力道阻止。
"别动。
"凌沉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拇指指腹反复描摹着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疼吗?
"阮昭冷笑一声,屈起小指,指尖划过他的胸口:"比不上你给我的万分之一。
"话音未落,他含住她伤指,舌尖抵着凹凸疤痕。
温湿触感让两人同时战栗——这比任何报复都来得致命。
瞳孔骤然收缩,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晨光中,阮昭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翻涌的痛楚。
凌沉将钢笔塞进她手里:"写我名字。
"阮昭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温柔而坚定地扣住手腕。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骨节,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请求。
凌沉的手掌从后面覆上来,温热的指尖轻轻分开她的指缝。
以一种不容抗拒却又异常温柔的姿势,将她的手指固定在钢笔上。
他的拇指按在她的虎口,其余西指则从下方托住她的手背,像在教一个初学者握笔。
"慢慢写。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际。
钢笔在纸面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阮昭的手腕被他轻轻托着。
力道恰到好处,既不容挣脱,又不会弄疼她。
墨水在黑暗中晕染开来,她感受到笔尖划过纸面的每一个转折。
写到最后一笔时,她的手指轻颤。
凌沉立即握住她的手背,体温透过肌肤传递:"疼了?
"阮昭没有回答,只听见黑暗中他的一声轻叹。
下一秒,温热的唇贴上她小指的那道伤疤,轻轻厮磨。
这一刻,七年的时光仿佛都凝固在这个温柔的触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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