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带。
妈妈生完我，离开家时，我才六个月。
因为没奶又没钱，她必须快点出去打工，给我赚奶粉钱。
2
自从我出生以后，家里就一直紧巴巴的。
奶奶总说: 你娘太省哒，三个细伢子，一个月伙食费才一千，还好我自己种菜，不占你们便宜。
奶奶很忙，她把家附近的地都种满了菜，又托人带几只小鸡仔回来养着。
以后鸡生蛋吃，一年可以省好几百块钱。
做好的荤菜，奶奶总要先挑出几块好的到我碗里，才会端上桌。
我说: 想吃苹果。
奶奶就会立马换衣服走到两公里以外的菜市场给我买。
这时候大姐姐已经上初中了，二姐姐还在上幼儿园。
她们都要帮忙干活，譬如洗碗、洗衣服等等。
做饭用不着，因为奶奶怕她们糟蹋粮食。
一旦她们不做，就会被奶奶追着骂。
如果胆敢顶嘴，就会挨打。
晾衣服的衣架是铁丝做的，用力抽下去，大姐姐的腿上马上肿起一条通红发胀的长条。
她眼底含满泪水，用一种令我害怕的眼神看过来。
过了很久很久，我偶然在一个很平静的夜晚回想起来，明白那是恨。
可我才三四岁啊。
一个不懂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年纪。
却因为奶奶的种种偏心行为，导致两个姐姐一直讨厌我。
妈妈跟着爸爸在外地打工，看不到这些。
只有一月复一月打回来的钱向我证明，爸爸妈妈的存在。
随着钱款到来的，一定是爸妈的电话。
对于来电，两个姐姐都表现得淡淡的。
哪怕平时再想念，一通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一次挂断了电话，大姐姐木着脸嘟囔一声: 想有什么用?我想，你就能回来帮我开一次家长会吗?
奶奶听不清，就以为大姐姐是在骂她，马上就是一顿聒噪且冗长的谩骂。
说什么?不敢大声说肯定是在骂我，是不是跟你爸说我待你不好?
看到大姐姐把门关上，奶奶更火了，趴到门边不依不饶地咆哮。
大姐姐在哭，奶奶情绪也激动，眼看着她们一声高过一声，奶奶过了一会儿还去厨房拿刀砍门，我觉得可好玩了。
拍掌咯咯大笑。
二姐姐过来给我一耳巴。
奶奶闻声扭过头，拿刀追着二姐姐跑了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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