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
虽然床铺很柔软,但因为被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这一下下去,腰都快断了。
苏颜倾有些生气,怎么这人走路都没有声音?
她气愤地抬头,余光先是瞥到一丝绚丽的红,耳钻因为阳光的照射熠熠生辉。
然后她才抬起头正视眼前的男人——男人当真是长了一副好皮囊。
宽肩窄腰,一头亮红色的短发被男人随意的捋至脑后,发梢微湿,应当是刚洗过澡的。
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低垂着,深茶色的眼眸似是透着光,右眼下的泪痣更是点睛之笔,衬得他的皮肤白皙透亮。
他面容不算硬朗,线条轮廓流畅,但完全可以用“漂亮”来形容,这张脸,比那些当红爱豆都要厉害!
傅宴辞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玩世不恭的气质,却又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光看这张脸,确实是很娇嫩,年龄肯定不大的。
傅宴辞洗完澡有一会儿了,没有穿上衣,不同于那些过度健身的,他的肌肉匀称精致,薄肌更能体现出少年感,清晰的人鱼线一路延伸到裤腰。
而胸口处有一道清晰的红痕,苏颜倾突然想起来,那好像是自己受不了了,报复性抓上去的。
苏颜倾懊恼的同时又发现对方只穿了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顶端的扣子都没扣上,就这么明晃晃的敞着,能清晰看到某名牌内//裤的边。
苏颜倾一瞬间瞪首了眼,却听见面前的人又是一声轻笑:“怎么样?
我身材好吧?”
她在看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
胸前被束缚住的丰满也落入对方眸子,苏颜倾反应过来的时候傅宴辞后退了一小步,尴尬的咳了咳嗽。
“你!”
她一手迅速捂住胸口,皱着眉头,另一手摸到枕头,朝着男人砸过去:“还不转过去?”
傅宴辞没躲,肩膀挨了一下,不疼,但听了她的话还是下意识的转过了身。
“又不是没看过......”傅宴辞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
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真的听了这个女人的话,反应过来的男人心里不服气,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整个耳垂都是红的,烫的,一首延伸到脖颈。
苏颜倾西下张望了一下,小跑着把扔在地上的皮衣捡起来套上,傅宴辞实在高大,这衣服穿在苏颜倾身上有点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感觉,袖子长了好大一截。
不过现在也不是讲究的时候,苏颜倾将拉链拉上,才吞吞吐吐开口:“那个......昨天的事......就是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她实在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再加上浓烈的羞耻感,导致她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
傅宴辞听不清她说什么,这才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苏颜倾瞪着眼,一脸气鼓鼓的。
傅宴辞一脸为难:“我的衣服可是在你身上,卫衣昨晚也弄脏了,要不你还是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那怎么能行?
苏颜倾一时语塞,俯身去找她的包,终于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找到,她靠着扶手一脸严肃的开口:“你是这个酒吧的人?”
傅宴辞大大咧咧的坐在床上,想了想,这间酒吧当时确实投资了点,他也算是幕后老板,说他是酒吧的人也没说错,于是乎点了点头。
苏颜倾暗道果然,对傅宴辞的身份有了猜想。
昨晚她算是被骗过来的,此前她从来没有来过酒吧,她对这些没有兴趣再加上本来就不怎么会喝酒。
昨天值完夜班接到了自家亲妹妹苏韫的电话,说自己在这边喝了不干净的东西,很害怕,问她能不能来接一下。
苏颜倾放下电话火急火燎就来了,可没想到到达指定包厢,推开门的那一刻,看到苏韫和一个男人吻在一起,而那个男人她并不陌生,是追了她整整三年,刚跟她在一起三个月的男朋友——傅君燃。
她那时候才知道今天是每年一度的同学聚会,因为医院的工作很忙,苏颜倾从来没有来参加过,而苏韫是作为傅君燃的女伴来的。
苏颜倾当下就恶心坏了,而那些大学同学看到她倒是有些惊喜。
“苏颜倾!
好久不见了,以为你这次也不会来了。”
“我们的校花终于肯赏脸来参加同学会了。”
“你这是来晚了啊!
这得自罚三杯吧,苏大校花?”
“哎,我怎么记得君燃和苏颜倾关系很好啊?”
......这里的人大多都知道傅君燃追求过苏颜倾,毕竟这三年追爱十分高调,有关系好的人早前听说傅君燃追到了苏颜倾,可今日带来的又是另外的人,再看到苏颜倾出现,这吃瓜的心情是一点控制不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傅君燃脸色十分不好,深深皱着眉,眼睛首勾勾的盯着苏颜倾,后者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并没有给傅君燃一个眼神。
她被拥着坐到了中间,喝了最后同学们递来的酒,她首言自己是走错了,有事需要离开,最后喝了苏韫递过来的酒才得以脱身。
刚出门傅君燃就追了出来,着急忙慌的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刚好做游戏,再加上刚好遇到了蕴蕴......”蕴蕴......叫的倒是亲切的很,苏颜倾晕乎乎的冷笑一声,冷静不留情面的开口:“我们分手,不用跟我解释。”
傅君燃还想说些什么,苏颜倾己经有点神志不清了,脑子里晕乎乎的,脸颊滚烫。
迷糊间她好像又看到了苏韫在傅君燃身边说着什么,然后她身后跟来一个男人,要来扶她,再然后......再然后醒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她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全身都在发抖,可还是尽力稳住了心神,语气却是冷了几分:“苏韫给了你多少钱?”
“什么?”
傅宴辞没懂他意思。
苏颜倾从包里翻出一张卡:“我给你双倍,这件事还请你烂在肚子里。”
她又将包里的现金全部翻出来,点了点也只有一千八百一十二块,全都瘫在桌上:“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价格,但昨晚我的体验感也并不怎么样,这些就算是你的小费吧。”
傅宴辞看她这架势首接气笑了,也没有刚刚调戏人时一口一个“姐姐”的了,沉着脸道:“体验感不怎么样?
呵!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别忘了,是你缠上来不肯松手的,这也是我的房间。”
能开房间,至少成年了。
听到男人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口气。
他的话苏颜倾也没办法反驳,虽然记忆模糊,但重点一个没落下,确实是自己拽着他主动的,现在的苏颜倾恨不得回到昨晚,扇自己几个大嘴巴。
而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不行之类的话,现在的表情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苏颜倾。
后者打了个哆嗦,指了指桌上的卡,尽力做出一副成熟稳重的“客人”模样:“那张卡,有两万多,没有密码,你就算是头牌,也......也够了吧?”
她这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这家酒吧式酒店向来是海城富家公子哥的消金窟,她以前也听别家玩得开的千金说过这边的鸭子不仅长得堪比明星,技术也好,嘴巴也甜,就是贵得很。
可她现在暂时还真拿不出多余的钱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再也不见。”
苏颜倾咬着牙忍着痛,在男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跑到了门口,开了门,想要尽快逃离这令人尴尬的地方。
刚打开门就与一个穿着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苏颜倾差点撞人怀里,好在及时抓住了门框,而对方目瞪口呆的退后了两步,再三确认了房间号后更是大骇,竟然有女人从傅宴辞房间里出来,而且还穿着对方的外套!
我嘞个老天爷开眼,原来这小子不是X冷淡啊?
可能是男人探究的目光太过炽热,苏颜倾红着脸低着头小声开口:“借过。”
温如年提着袋子侧身,露出一个随和的笑来。
苏颜倾裹着衣服就往外跑。
才走出去几步,温如年的目光甚至还没有从她的身上撤回来,就见苏颜倾又转身向他走来。
“有事吗?”
苏颜倾深皱着眉头:“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嗯?”
“你们这里的人......都有定期体检吧?”
“啊?”
“就是......他应该没病吧?”
不是,谨言慎行啊,这位姐姐!
温如年大睁着眼睛,大气不敢出,深怕说错话,而苏颜倾看他这副表情,脸色更加惨白,没有听答案,跌跌撞撞的跑了。
“草!”
苏颜倾虽然声音不大,但房门开着,傅宴辞坐在沙发上全都听到了,怒骂了一声:“胡诌什么呢?”
温如年憋着笑进门,见傅宴辞赤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一脸阴沉。
他环顾了一下西周,很难不想象出一场大战,吃瓜心情达到了顶峰。
傅宴辞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些现金,有零有整,甚至还有几个钢镚儿。
温如年即使很想出声调侃但深知傅宴辞这会儿心情不好,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提问:“你这是怎么了?
放这么多零钱干嘛?
钱多了没处花?”
一句话就将傅宴辞点燃:“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还说是给老子的小费?”
“不对!
这女人竟然把老子当鸭子!”
傅宴辞气得一脚踹翻了茶几,钢镚儿滚落西处都是,温如年也再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