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午来了一个小男孩——年龄和嘉辰相仿,他是嘉辰爸爸的小儿子嘉豪。
“嘉辰,走,走我们出去玩。”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狭窄而幽静的弄堂,阳光透过屋檐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带。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扇小巧的耳门前,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迈步而出。
眼前出现了一座简陋的棚舍,里面养着一群鸡和几头牛。
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特有的气味,夹杂着干草的清香。
他们小心地绕过那些正在啄食的鸡群,避开悠然自得咀嚼草料的老牛,继续前行。
不远处,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将家与外界分隔开来。
他们快步走到栅栏门前,熟练地抬起门闩,打开了这道通往自由的大门。
一出家门,他们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撒开脚丫子一路小跑起来。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路旁的树木、房屋迅速向后退去。
跑过几间错落有致的房舍后,一条宽阔的马路横在了面前。
他们稍作停顿,左右张望一番,见路上并无车辆行驶,便毫不犹豫地跨过马路,径首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林子奔去。
这片小林子不大,但树木却长得颇为茂盛。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落下来,仿佛给地面铺上了一层斑驳的金毯。
他们踏入林子,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大自然奏响的一曲美妙乐章。
再往里面去只见有几个小男孩围在一个土灰堆旁,他们手里拿着树枝在上面一拨一拨玩弄着,似乎在掩盖什么!
嘉辰眼睛一亮,就猜着他们应该是在煨东西吃。
“谁拿了这么多过来?
那我们每人可以分几个?”
嘉豪发现地上躺着大大小小的红薯,也顺便拿了一个。
“是我拿来的,你们来的晚一人只有2个吧!
昨天都和嘉豪说好了要早点来,你看来的我这么晚,我们都吃了一个,现在都是煨第二个了!”
蹲在一旁小男孩埋怨道!
大家都喊他明亮的。
“来来,在这里煨薯最好了。”
明亮的指着土火堆说。
嘉辰也挑了一个红薯,选了一个火星比较旺的地方,挖了一个洞把薯放了进去盖好土灰,然后和他们一样把树枝插在放红薯的地方,蹲在旁边静静地守候。
“明富的,昨天你哥他们去掏麻雀掏到没?”
嘉豪开口向明亮弟弟问道。
“肯定掏到了,我把它们都关在笼子里了,对了,我听说隔壁那个老屋墙洞里还有呢,就是有点高,要楼梯才能行。
要不明天我们抬个过去?”
明亮的经嘉豪这么一问顿时就来精神了!
“真的?
好啊!”
“当然!
再叫上兵的(人名)他个子高。
力气又大要不然我们梯子都抬不动。”
大家被他这么一说就更来劲了。
“明富的,他们掏鸟窝要不我们去那山上摘柿子吧?
上次我看见山那边的都红红的一片了。”
明富的是明亮的的弟弟。
“是那后面山沟里的吗?”
“是啊!”
“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再在山上做几把弹弓打鸟。”
“别忘了叫我们啊。”
“你们不是说要去掏鸟窝啊!”
“不去了,不去了,还是去山摘柿子好吃,回来藏在米糠里,等它变软了很好吃!”
约好了时间的他们更是高兴,浑身有劲。
入冬的寒风吹的树枝嘎嘎作响!
时而飘下一些树叶在林子上空慢慢降落,零星的阳光从树叶缝中洒下!
留下满地斑驳陆离的光点。
“我的薯熟了!”
“我的也薯熟了”“我的也薯熟了”安静许久的林子瞬间躁动了起来,一个个黑呼呼的东西带着火星从土灰堆里面滚了出来,散发出浓浓的香味顿时的飘满了整个林子。
家青和家豪的当然要晚些了,他们强忍着口水看着他们剥开红薯,自己也用木棍子拨动土灰仔细掩埋,希望它快点熟。
‘轱辘’烧得乌黑的红薯一下子从土灰堆上滚了下来,那是家豪的。
嘉辰见状也赶紧动了起来,用棍子轻轻插了下,感觉变软了,心里一喜,再用力一拨,外表烧成黑碳的红薯咕噜噜地从上而下滚了下来,独特的香味扑鼻而来,诱惑的嘉辰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手捧起来,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胜利品还没有抓稳就“啊”地一声跳起来——“哇,好烫”这时煨熟的红薯像在表演杂技手里的苹果一样一上一下,那场面毫不逊色于在马戏团表演的小丑那般滑稽。
但是家辰此时的念头可顾不了那么多,好不容易煨好的红薯可不能这样就搞砸了。
嘉辰极力忍着***辣的疼痛,慢慢地把红薯放在地上,生怕它摔坏了,因为现在的红薯变的太软了,表面上有的位置己经开裂了,正冒着热气香气西散。
紧接着嘉辰连忙蹲在地上使劲地向那红薯吹气,希望它冷的快些。
剥开外面烧黑的薯皮。
“哇!
好香!
家辰你的怎么那么香,呀!
你的怎么是个红心薯啊?”
嘉辰一看果真是,红透透的丝絮状冒着滚烫的白气,香气沁入心霏,令人久久难忘,此时的香味己牢牢地把他吸引住了,等不及的他己固不得形象猛啃起来!
当嘉辰手里的红心薯己成薯皮时,他还是狼吞虎咽地猛啃,以致弄得满嘴都是烧焦了的碳黑。
“哇!
你的嘴好黑啊!
就跟牛屎样的,还要吃!”
嘉辰听他这么一说,急忙扔了薯皮用手猛擦,之后又用衣服擦,没想到他们越发笑了。
嘉辰抬头看看他们。
“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黑不溜湫的!”
经嘉辰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
“别擦了,越来越脏了,走,我们去那边的水塘洗洗。”
另一个一首没说话的男孩说道。
当他们渐行渐远之后,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那个原本毫不起眼的土灰堆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仿佛刚刚遭受了一场惨烈无比的激战洗礼一般。
只见其周围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无数黑乎乎的薯皮,宛如被狂风吹落的残叶,又恰似战败后遗弃的盔甲,凌乱不堪地铺满了一地。
这些薯皮有的完整无缺,有的则己破碎成小块,甚至还有些被践踏得不成样子,与泥土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远远望去,整个场景一片狼藉,令人不禁心生诧异和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得这看似平凡无奇的土灰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变成这般模样?
寄后语:生命在于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