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的手机亮了一下,又迅速熄灭。
温馨的手指悬在屏幕上——那条消息很短,只有一个酒店地址,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
“老公,你的衬衫领口有口红印。”她轻声说,声音像一把刀,缓慢地划开空气。
陆明远的手指僵在领带上。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哪一次谎言?哪一次晚归?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假装没看见。
十年了,她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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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远的领带歪了。
温馨伸手,指尖刚碰到他的衣领,他就下意识偏了偏头。
"别动。"她说,声音很轻,像在哄温柔吃药。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的拇指擦过他的衬衫领口——一抹红,已经干了,蹭不掉。
"老公,"她松开手,"这是什么?"
陆明远低头整理领带,手指比平时慢半拍。
"可能是柔柔的蜡笔,我昨天陪她画画来着......"
"柔柔的蜡笔是水溶性的,"温馨打断他,"一洗就掉。"
沉默像一块冰,横在两人之间。
陆明远终于抬头:"公司团建,可能是不小心......"
"团建上周三,"温馨微笑,"今天是周一。"
陆明远的手机在这时震动。
他没动,但温馨看见他的瞳孔缩了一下。
"接啊,"她说,"万一是客户呢。"
陆明远掏出手机,屏幕朝内。
他的拇指在侧面键一滑,震动停了。
"骚扰电话。"他说。
温馨点点头,转身去厨房。她的拖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声音。
陆明远跟过来:"老婆,你是不是......"
"冰箱里没菜了,"温馨拉开冰箱门,冷气扑出来,"你今晚回家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