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稚看着从空中掉落的东西,心下大骇,起身便要跳下大青石,谁知道还未来的及,便听扑通一声被溅了一身水!
她转头看向水潭,便见一个东西浮了上,倒像是个人,不由想这是谁?
这是桃源村的人吗?
不对,桃源村的人入夜从不外出,这人哪来的?
她慢慢靠近水潭,想要看仔细一些,只见那人却又要往水中沉去,流稚走入水潭,游过去一把拽住那人头发,顺到潭边,深喘口气便把他拖了上来。
心里想到还好潭水不深,就这她这小身板也是有些受不住。
流稚用手试了下尚有呼吸。
借着月光,流稚打量起这个人来,只见他白色锦衣被崖壁上伸出的树枝挂了好几个口子,发髻散开,双目紧闭,唇色似不正常。
崖壁高约十余丈,他没首接摔断气算他祖上积德,如今是夜里又不知道他是好人坏人,有心去村里叫人来看看,可惜自己是傻子,说话都是一个字两个字的蹦,自己穿来以后因为郁闷更是一个字也懒得说了。
除了闷到极致啊啊傻叫几声之外!
这要是忽然说话清楚,别说桃源村里人接受不了,自己也没法解释……流稚拿出身上竹筒,去潭边盛了水,扳开他嘴巴给他喂了点水下去,谁知道他居然咳起来,流稚以为他要醒了,谁知道他咳完又没动静了!
流稚掐他人中,除了呼吸重点,也还是紧闭双目。
算了!
他死不死呢?!
这么高掉下来,骨头啊,五脏六腑啊搞不好全坏了,也就是外边看不出来。
她又不是医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流稚咬牙把他拖到树下,悄***回了自己住的那三间茅屋,拿了布单子又回到潭边树下!
把布单子甩开来,给那人全身盖住。
就这样吧,流稚心想,然后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三间茅屋,没有石头院墙,只用一圈篱笆围了个小院子,进屋就是厨房,放着破烂的锅碗瓢盆,左边屋子是一个用两条凳子撑着木板勉强可称之为床的东西,堆着一床补丁摞补丁的被子。
右屋是一个火炕,因为天气渐渐炙热起来,流稚便从火炕搬了左边屋子!
今夜从潭边洗完身子又在大青石上躺了一会,本来感叹自己这悲惨的命运呢,谁知道掉下来这么个玩意!
得了自己这衣服也没法穿了,流稚又在床旁边的一口破木箱中翻出一身灰色布衣,把身上这身土黄色的衣服脱下,随手搭在屋中吊着一根竹竿子上。
流稚有些疲惫,上床躺下想着今日种种。
今夜月光明亮,可惜终究是晚上,看那人五官端正,衣服料子貌似很不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崖上掉下来!
明日若被人发现,自己又该如何解释呢?
着实让人头痛。
流稚想着要不明日早点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呼吸了,要没了自己继续装傻算了,把村里人引去,叫他们看着处理吧!
脑子里思绪万千,慢慢沉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