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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章 玉珠强行拜堂,四大家族登场。

发表时间: 2024-12-15
姚玉珠吃了定心丸,透过红盖头观看有钱的婆家。

伊家客栈一出一进前后两院,前院是车马停顿的院落,东面一溜土坯大马房,西墙根下堆着小山一样的草料,每到秋后伊家都要收镇子里庄稼人的草秸,以备过往客人的牲口用料,棚下可停放十几辆马车,南墙下有一溜土坯箍窑,童贵老俩口住在这里。

二院大门才是伊家客栈的正门,高出地基一米有余,朱漆镶铜富贵虎环大门,门眉上挑西盏桃木镂空宫灯,拓了前门“伊家客栈”西个字镌刻其上。

堂屋是一砖到底箍窑,前壁全为木制,万字不断头镌刻花纹木窗,红堂书诗双扇门,东西厢房各五间,院内东西两溜土坏箍起的客窑少说也要三十间,前壁也是青砖砌墙,窑门上各挑一盏较小的桃木镂空宫灯,客来灯亮,客走灯熄!

院中央有一口只有有钱人家才箍得起的水窖,窖台用洋灰抹得溜光,上面贴一个大红“喜”字。

从二门到堂屋全用红毡铺地,爬在伊老二背上的玉珠翘起的一双尖尖小脚引来一片喝彩声。

镇子里都知道伊家老大刚死过女人的炕上阴气还未散尽,又娶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有人啧啧称羡背锅有艳福哩,但是看到老二背着的新嫁娘,都似笑非笑的看热闹。

伊家请来的管家是土街上开杂货铺的闫清义,也就是玉珠大姐流珠的公公,看见新媳妇进了院,众人们议论纷纷,怕事情露了馅,对伊掌柜说:“赶紧拜堂。”

伊掌柜郑重坐进太师椅里,掌柜娘小心翼翼坐在一旁,伊大爷正襟危坐陪在一侧,闫总管向自己的两个儿子闫彪、闫虎使眼色,又对侧旁伊大爷的儿子炳昭、炳申一摆头,玉珠的双脚夫刚踏上红毡,闫总管高喊:“拜堂成亲,一拜天地!”

玉珠被挟持住按下头拜,拜了天地,再拜高堂,夫妻对拜,玉珠透过红盖头看见眼前的男人不知啥时换成了驼背男人,她大惊失色,“呼”一下掀掉盖头站起身,西处张望寻找心上的男人,只见老二在人群里匆匆离去……。

伊万和在一旁呵道:“成何体统?”

闫总管喊:“按倒拜!”

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一拥而上按住玉珠,玉珠迸着泪无助地望着伊老二消失的背景,她的头被按下去了,和伊老大行了对拜礼,被强行抱在老大的驼背上,拥入刚死过女人的窑房,木门哗啦啦上了锁,门外闫总管吩咐:开席!

伊老二脑海里一片空白,背上女人温热的身子烙在上面似的,一阵一阵滚烫,脂粉的香气蜜蜂一样萦绕着他,女人扯掉红盖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双忧怨绝望的眼睛,他眼睁睁看着她被强行撩翻,和哥哥拜了堂,他的胸口象塞了一团东西,眼眶里渗着泪珠。

伊老二空腹喝了几杯酒,玉珠水汪汪的眼睛萦绕在眼前,他避开众人,转身进了自己的西窑,病女人脸色青白躺在套间的土炕上,听见男人进来,喘着气说:“给口水喝吧。”

伊老二倒了一碗白开水,一掀帘子放在炕头,病女人捶着炕说:“咋不死哩,死了好让人家娶新媳妇。”

病女人姑娘时节就有病,被娘家人瞒得严严实实,刚过门半月,伊老二有批急货外出赶牲灵,没想到倒逃脱了一劫,病女人把病传染给陪她睡觉的小姑子,可怜只有十二岁的素女也一病不起,伊掌柜一气之下把这个害人精锁进屋里不让出来,吃屙都在那小炕上,等到半年后伊老二回来,小妹己病的没了人样。

伊家客栈的房客今日也跟着白吃一顿酒席,不知底细的客人悄悄打听,究竟是伊家老大娶亲还是伊家老二说媳妇哩?

伊家的儿女亲家潇巨彦也来了。

潇家是栖云镇的名门望族,潇家的祖上曾鲤鱼跳龙门出过两位举人老爷,潇巨彦的父亲是前清秀才,也是镇子里唯一的一位老秀才。

潇巨彦少时参加过乡试,连年不中,后来爆发国内革命战争,废除了科举制度,潇巨彦自叹命运不济断了入仕这一念,好在家道殷实吃穿不愁,他不屑为商,吃着祖宗留下来的百十亩良田吟诗作赋逍遥自在。

栖云镇自古崇商之道,潇巨彦虽然轻视商人,但镇子里浓郁的商人气息从小熏陶了他,伊家虽为贱商且是镇子里的一方首富,他才肯屈尊聘伊家的大女子伊麻女做儿媳,谁料新婚之夜儿子潇家骅卷铺盖逃走,伊麻女在潇家一守就是五年的活寡,为此两家人心存芥蒂不常走动,红白喜事倒也礼尚往来。

伊掌柜看见潇巨彦,一首迎到院里说:“亲家来了?

亲家母也来了?”

潇巨彦抱拳打哈哈说:“亲家,恭喜!

恭喜!”

伊麻女搀扶着婆婆潇秦氏,潇秦氏上前一步说:“恭喜亲家!”

伊掌柜并不看女儿,邀请两位亲家去了堂屋,伊麻女难得回一趟娘家,今日见了爹娘不勉眼泪汪汪。

堂屋内坐满了镇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散漫的随处落座,仔细看过去才能看出门道,微妙的座位依次显示着身份地位,今儿的日子上,坐在伊家首位的潇家宗瘦尖的***浅浅压在太师椅里,紫堂红脸上底气不足,他是新上任的镇长,论家财比不过对面的潇怀仁、闫清义、苟世苍等,按年龄没有伊万和年长,被推向镇子首座,是最近一年的事情,这个靠贩烟土为生的家伙,他死去多年老婆的弟弟王世杰去年突然从部队转到地方,当上了陇西第九专区专员驻扎在县城,他抱上了小舅子的粗腿,王世杰看在死去姐姐的份上,攫升他当上了镇子的一镇之长兼保安队长,原来的镇长潇怀仁降了副职。

潇家宗一上台,闫清义立马撇开潇怀仁巴结上往日里他看不上眼的潇家宗,把小儿子闫彪安***乡公所,当上了保安副队长,今日父子俩毕恭毕敬把潇家宗当活先人敬,闫清义甘愿坐在下首,副镇长潇怀仁不卑不亢打横坐,镇子里的老郎中苟世苍陪坐在一旁,伊万和一无家财二无官衔,枉活了一把年纪,在这种场合只能坐在下首。

潇巨彦的到来使这种局面很尴尬,无论从哪方面论潇巨彦理应首坐上席,然而潇家宗今日是有备而来,看见二爹进来,只略略抬了抬***。

潇家祖上传下大房潇文亭、二房潇巨彦,大房年长二房二十余岁,潇巨彦还是孩童的时候,大哥潇文亭染上大烟,大哥抽光了祖上留下的田产和土街上的商铺,大嫂一气之下上吊***,撇下和潇巨彦年纪相仿的儿子潇家宗。

潇家宗从小便寄养在二爷家里,和叔叔潇巨彥一起长大,这个潇家宗更不成气,长大后不但抽还贩烟土,潇巨彦从没拿正眼瞧过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潇家宗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以前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潇怀仁、还有这个满身铜臭见风使舵的闫清义,不都甘坐下席?

他料想二爹潇巨彦今日必到,所以他早早来到伊家,毫不谦辞坐在镇子首位上。

其实镇子里没人能搞清楚潇巨彦的潇家大院究竟有多少财富,光祖上留下的田产就占了半个镇子,还有巴什沟的一架百年水车,灌溉着镇子里的百亩良田,仅凭这些潇巨彦当仁不让是镇子里德高望重的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