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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发表时间: 2024-11-26

兰因见南燕对杨不谅下如此狠手,更是吓得不轻,忍不住惊呼一声“殿下!”

随后转向南燕喝问:“南燕姑姑,殿下可是您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忍心......”

南燕厉声道:“他为了自己的皇位,竟不惜以王爷做饵,险些害死他不说,还将我和碎汉子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又何曾顾念昔日的情分?!”

说话之间,外面的丫鬟听见兰因的惊叫,忙过来问她,“兰因姐姐,出什么事了?”

“滚!”可还未听见兰因回答她,却先听见杨不谅的呵斥声,立即灰溜溜的跑开了。

只兀自诧异,一向淡定从容的三殿下为何今日却这般发怒,不由得回头多看了两眼。

再看那老道时,依然只顾钓他的鱼,似是全然没有听见一般,心中更觉奇怪。

杨不谅听见外面脚步声走远,缓缓坐了下来,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心想如果真如南燕所说,这毒蛊虽一时半刻要不了性命,但他脸上定然也会长出像她那样可怖的绿藓。

这副模样又如何上朝堂去处理遗诏的事情?

眼下唯有将计划全盘托出,让徐不器见机行事,否则,岂不是功亏一篑?

刚想到这里,又觉甚是不妥,眼下南燕对他误会已深,又让他吃了那西域毒蛊。

如果让她知道计划,依她的品性,定会深深自责。

八年前她尚在长安时,待他犹如亲生,他又如何能让她......顿时觉得左右为难。

南燕眼见他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却只是不说话,暗道:“八年未见,没想到这家伙竟还是这般硬骨头,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越发盛怒,逼问道:“到了这步田地,你难道就没什么要解释的么?!”

杨不谅长叹一气,沉吟了片刻,方才起身走进里间。

来至琴桌前,抚弄着古琴的琴弦,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南燕姑姑,是我暗中泄露徐王爷的行踪给西门惠不假,甚至就连徐王爷南下的路线也是我精心策划,千叮万嘱的。

可是,你要我解释什么?你若信我,便什么都不要问。

你若是愿意,我立刻让老常带你寻医,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替你将这毒蛊医好。

但你若是不信我,倒不如现在便用你那雌凰剑杀了我!”

话犹未了,忽听一人哈哈大笑,口中说道:“哈哈哈,殿下休得跟她一般见识。她不信你,徐王爷信你!我这只大雁也信你!”

杨不谅只觉声音甚为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是谁。

侧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满面虬髯的魁梧大汉跨步进来,正是雁北。

但见他满面泛着红光,神采奕奕,声若洪钟,丝毫不像中了毒蛊的样子。

杨不谅心中更疑更奇,忙迎了上去。

雁北看见南燕,不禁笑得更欢,说道:“碎婆娘,我就说你这招不管用,你偏不信,你以为你杜撰一个毒蛊,再贴上这层皮,三殿下就会信你了?他要是说了,就不叫杨不谅!哈哈哈!”

杨不谅此时方才明白原是南燕故意诓他,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南燕白了雁北一眼,道:“你要死了?不好好呆在王爷身边,跑这里来做什么?!”

雁北笑道:“还不是因为你,王爷担心你做得太过,特地命我过来看看。”

杨不谅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可听雁北话中之意,似是徐不器让南燕这般去做,不禁更加疑惑,问道:“南燕姑姑......”

他本想问她这当中缘由,但见南燕厉声道:“别再叫我姑姑!你肚子里的那一肚子坏水才是你亲姑姑!”神色竟比先前更加严厉,显然是真动了怒。

说罢,转身便跨出房门,身形一展,越过院墙,兀自去了。

雁北见杨不谅怔怔的站在门口,忙起身把他拉过来一齐坐了,笑道:“殿下,她呀可不是你当初认识的南燕姑姑了,这些年来,那脾气长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人都说女人四十岁才开始长脾气,她倒好,三十五岁不到,硬生生提前了好几年。”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你怎么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将王爷置身如此险境呢,王爷要是有个闪失,你让她怎么办?你不会不知道,当年前朝被破宫前,可是老王爷急奔数千里,才将她的命救回来的。她越是喜欢你,心里那道坎就越过不去啊。”

杨不谅原想说以徐不器的机警和历练,应对此种情况当是游刃有余。

但当雁北说到“她越是喜欢你”时,不由得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随即转而问道:“方才你说,徐王爷担心南燕姑姑做得太过,特地命你过来看看,难不成这出闹剧是徐王爷的主意?他这是何意?”

雁北正色道:“何意?你说呢,难道只许你这个州官放火,做局连带王爷一起给设计进去,就不许咱百姓点灯,让你也来一场虚惊?这便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徐王爷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要是忘记了,得,拿个镜子照照你自己就知道了。”

说罢,哈哈大笑。

杨不谅不禁苦笑,问道:“可人家都说我们是亲兄弟,你说呢?”

雁北听他说出这话,忽然止住笑,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本是个豪爽性格,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下亦不闪烁言辞,叹道:“殿下是在问当年兰妃娘娘和老王爷的传闻?这件事我倒不是很清楚,老王爷自出关后,便对这件事讳莫如深,避而不谈。我只知道,王爷的名字是老王妃请兰妃娘娘给起的,好像说什么,君子不器,什么不谅。”

杨不谅见他将“君子不器,是为不争”“君子贞而不谅”两句话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不禁哑然失笑,但心里却极是感激。

除了那些风言风语,他最大的疑惑之一,便是他和徐不器两人的名字。

一个是说君子当有格局,不应像器物那样拘泥在自己的世界里。

另一个是说君子当守大信、行大道,切莫因小信而不顾是非。

两句话在字面上虽有些不同,但实际上却都是希望两人能做有大格局、大风范的君子。

如果徐不器的名字果真是老王妃请自己母亲起的,那倒也正常得很。

雁北又道:“不过,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殿下。”

杨不谅忙问什么事,雁北道:“王爷请我告诉殿下,西门惠此人色厉内荏,既不足靠,亦不足惧。明日朝堂之上,殿下不必顾忌于他。”

说完,便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说他如何打听到镇北王下落,又如何被自己和南燕吓得灰头土脸等情事,和南燕方才所说,自是大相径庭。

虽然和杨不谅想象得有些差异,但大体上却在意料之中,是以他也不觉得意外。

待他说完,杨不谅才道:“好。劳烦回去告诉王爷,东西还在老地方。他昔日的恩师栗适先生也在府上,请他不必担心。”

雁北点点头,随即告辞。

杨不谅目送着他离开后,正待回房,却见那道人忽然笑道:“这买卖可真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