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收件人三年前已故同事
我盯着扫描仪跳动的红光，后颈渗出一层薄汗。这已经是第三次重新扫描了，系统依然显示着刺眼的错误代码E-417。
休息室的老式空调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制冷片积攒的冰碴正顺着排水管往下滴，在塑料桶里敲出规律的嘀嗒声。
"特勤组林深，请立即到分拣中心。"
机械女声从天花板角落的广播里钻出来时，我正用袖口擦着镜片上的雾气。七月的暴雨把整个星海市浇成了蒸笼，配送站的水泥地面返着潮，空气里漂浮着消毒液和霉味混合的古怪气息。
分拣中心的传送带安静得反常。往常这个时候，成百上千的包裹应该像迁徙的鱼群般在蓝色橡胶带上流动，扫码器的滴滴声能连成密不透风的网。而现在，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又是你？"主管从全息投影屏后探出头，油亮的脑门在冷光下泛着青灰色，"E区那个疑难件，现在送过去。"
我接过他抛来的银色金属箱，手腕猛地往下一沉。箱体异常冰冷，表面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渗进手套里。当我看到全息屏上的收件人信息时，喉咙突然发紧——周明远，三年前死于工伤事故的装卸组组长，他的工号至今还挂在公司纪念墙上。
"系统故障？"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金属箱侧面的生物标识灯突然由绿转红，发出细微的蜂鸣。
主管的喉结剧烈滑动了一下："老城区的智能网格上周升级，有些幽灵数据没清理干净。"他抓起桌上的柠檬水猛灌两口，冰块撞在玻璃杯上叮当作响，"按地址送就是，别多事。"
暴雨把老城区切割成迷宫。无人机在铅灰色云层下穿梭，像一群失去方向的金属鸽子。我骑着电动三轮拐进梧桐巷，车斗里的金属箱随着颠簸发出闷响。雨水顺着雨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