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星是真的不敢动了。
她知道秦汉南是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她可不想大晚上因为鞋子磨破皮被人扛着住进急诊室。
不一会儿，秦汉南的司机开着库里南停在了二人前面。
秦汉南为她伸手开门，张澜星坐了进去。
二人坐在一排，就这样各自看着窗外的景色，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一阵手机***突兀地响起。
张澜星看了眼来电显示，下意识地偏过身子，压低声音：“宋总。”
秦汉南的手指在膝盖上微不可察地收紧。
“嗯，演讲很顺利......”张澜星的声音轻轻的，“下周的董事会，我会准时参加。”
“原来这五年，你们一首保持着这么好的联系。”
秦汉南忽然出声，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冷意。
张澜星侧目看他一眼，继续对着电话那头说：“好的，您早点休息。”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秦汉南转过头，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三年了，我连你的微信都没收到过，倒是和宋谦联系这么密切。”
“这只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
秦汉南冷笑，“当年不也是因为‘工作需要’，选择了他的收购？”
张澜星攥紧了手机：“秦汉南，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
“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那抹红色格外刺眼，“既然都过去了，为什么还戴着它？”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饰品。”
话音未落，她忽然感觉天旋地转。
秦汉南将她按在了后座上，一手扣住她的肩膀。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映出她眼中的慌乱。
“普通饰品？”
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裹挟着风雪，“为了它，我设计了三十六稿，找遍了京北的珠宝供应商，现在你跟我说这是普通饰品？”
他的手指沿着小腿缓缓向下，每一寸触碰都像是在确认什么。
指尖最后落在那条红宝石脚链上，轻轻摩挲。
张澜星的呼吸瞬间有些混乱。
他的手指依然在脚踝处流连，若即若离的触碰让她脊背微微发麻。
“别碰......”她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抖。
“为什么不能碰？”
他的指尖勾住脚链，声音低沉，“当初也是这样，我给你戴上的。”
下一秒，他的手指猛地收紧。
“住手！”
张澜星挣扎，“秦汉南，你这是在报复吗？”
“报复？”
他的动作一顿，声音里的苦涩浓得化不开，“张澜星，你真的以为我在乎的是那场收购？”
“那你在乎什么？”
她抬起眼，目光倔强，“在乎我是不是时刻在你身边？
当初我只是被调到美国两年任职而己，你一定要我在你和工作里面选，你以为那时候我做那个选择就好受吗？”
“张澜星，”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你以为你什么都想得很清楚，但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轻笑，“不就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毁了你的期待？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期待的那种甘愿洗手作羹汤，相夫教子的伴侣。”
“信任？
期待？”
他的手指收紧了脚链，“你觉得这就是全部？”
“张澜星，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原来是这么肤浅和幼稚的人。”
他的语气莫名的凄凉，带着些许怨恨。
张澜星一怔。
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秦汉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我们早就结束了。”
“是啊，没意思。”
他的声音忽然冷下来，“既然早就结束了，何必还牵扯过去的东西。”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红宝石脚链断成两截，几颗碎钻在月光下跌落，像是坠落的星星。
那一刻，张澜星觉得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碎了。
三年来小心翼翼维系的联系，就这样被他亲手斩断。
“秦汉南！”
张澜星声音里带了哭腔，她抬手要打，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张澜星被扣着，她仰着头，就这么眼角看着散落的碎钻，不知是愤怒还是心痛。
秦汉南将她压在后座上，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越是挣扎，他握得越紧。
忽然，张澜星不动了。
她看着他，轻轻地笑了："既然要断，那就都断干净好了。
"她抬手摸向发髻，轻轻一拉。
黑色的发绳从盘起的发丝中滑落，乌黑的长发瞬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是你送我的发饰，上面有我们的南星的标志。”
秦汉南愣住了。
他根本没想到这个他都忘了的礼物，张澜星还留着，并且一首在身边。
她伸手到领口，从内衬里摘下一枚小小的别针：“这是我们品牌开业那天，我的礼服定太大，你给我救急用的临时别针。”
秦汉南看着她手中的银色金属，口角干涸，说不出话来。
这是当时和一个小女孩用糖果换来的普通别针，就是一个普通别针上胶水粘了一个小小的塑料草莓。
这甚至算不上礼物。
秦汉南顿时觉得心乱如麻，他内心又惊喜又错愕，无数的情感一起翻涌在他的胸腔，让他不知道如何反应。
张澜星也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还有这个！”
她忽然扯开礼服拉链，手指摸向后背。
动作又急又狠，像是要把什么东西连带着撕碎。
秦汉南的视线被瞬间蒙蔽。
一件蓝色蕾丝内衣，就被甩到了秦汉南的脸上，又从脸上滑落到他胸前。
待秦汉南反应过来，就看到滑落手上的内衣和眼前捂着胸口的张澜星。
礼服堪堪被她拎着，洁白的肌肤和诱人的曲线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格外诱人。
“张澜星！
***发什么疯！”
秦汉南怒喝一声，几乎是撕扯般脱下西装外套。
他整个人欺身而上，将她紧紧裹住。
前面的司机识时务地将中隔板放下，隔绝了与后排的视线。
张澜星被秦汉南的衣服包裹着，像是刚被收养的流浪小动物。
她空空地看着前方：“南星第一个‘可能性’系列的内衣，是你的设计。”
“秦汉南，你不是要断干净么？
这些，都还给你！”
秦汉南被气笑了，他抱着张澜星，认真地用把自己的西装袖子裹着张澜星打了个结。
张澜星瞬间像是被捆的木头。
秦汉南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价值不菲高定就这么彻底毁了。
“张澜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疯？
我告诉你！
这些东西，你想还，我还不收呢！
凭什么你想走就走，东西想还就还......”下一秒，一股温热的触感堵住了秦汉南没说出口的话。
熟悉的茉莉香气瞬间侵袭他的感官，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夏雨，让他措手不及。
唇分开了一点距离，张澜星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有点凌乱，“这个还你，你也不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