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后事帐帘沉重地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马谡背对着入口,站在地图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街亭那处被朱砂重重圈出的关隘。
他身后,六七位身着甲胄或便服的青年依次肃立,正是他紧急召来的马氏亲族子侄——马秉、马训、马诩、马谦、马让、马荣。
烛光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跳跃,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无人敢先出声,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和烛芯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马谡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眼神,不再是平日里谈论兵法的从容,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火焰。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清晰地穿透了帐内的死寂:“都来了。
好。”
他顿了顿,目光最终落在最为沉稳的堂弟马秉脸上,“秉弟,诸位侄儿,今夜唤尔等前来,非为寻常军务。”
他向前一步,烛光将他挺立的身影拉长,投在帐壁上,显得格外高大,也格外孤立。
“我,”马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决绝,“已在丞相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军令状?!”
年轻气盛的马训失声低呼,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马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马谦、马诩等人更是面面相觑,倒吸一口凉气。
军令状,这三个字在蜀军之中,无异于悬在头顶的利剑,意味着不成功便成仁,绝无转圜余地。
最年轻的马荣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不错。”
马谡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街亭,乃此次北伐咽喉锁钥,干系全军存亡!
丞相将此重任交付于我,我马幼常,岂能不效死命,以报知遇之恩!”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武将惯有的豪气,但细听之下,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兄长!”
马秉再也按捺不住,一步抢上前,声音带着急切和忧虑,“丞相帐下宿将如云,魏延、吴懿皆沙场老将,为何独独……为何是兄长你立此生死状?”
他看向马谡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马谡的目光迎上马秉,那锐利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环视一圈,看着一张张年轻而忧虑的脸庞,压低了声音,那声音瞬间变得如同耳语,却比刚才的宣告更具穿透力:“为何是我?”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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