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吗警察局“的警徽在霓虹灯下闪闪发光——一枚巨大的铜钱图案，中间镂空的部分嵌着“执法”二字，边缘还刻着一行小字：“先付款，后办事。”
渡鸦推开警局大门时，里面正乱成一团。
几个警员围在全息投影前下注，赌今天火星哪个区的仿生人自毁率最高；角落里，一个女警正用配枪的激光瞄准镜烤面包片；还有个实习生在用报案登记表折纸飞机，飞出去的瞬间被渡鸦一把抓住。
“杏呢？”
她问。
实习生指了指里间：“局长在写报告。”
渡鸦翻了个白眼，大步走向局长办公室。
门没关，杏正对着全息屏幕奋笔疾书，耳羽型视频装置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屏幕上显示着最新一章的标题：《论类人型机器的无用性及其销毁必要性》。
“任务完成。”
渡鸦把三枚Raphael12脑单元丢在桌上，“赏金呢？”
杏头也不抬：“打你账上了。”
她敲了敲键盘，全息屏切换成通缉令，“新任务，两个逃亡的Larce仿生人，还有只改装仿生猫。”
渡鸦皱眉：“猫也要杀？”
“那猫的项圈能黑进警用频道。”
杏终于抬头，金色瞳孔像两枚冰冷的硬币，“而且……它挠坏过我发的耳羽。”
渡鸦嗤笑一声，抓起任务芯片：“行，加钱就行。”
她转身要走，杏突然又叫住她：“渡鸦。”
“怎么？”
“你家里那只猫……”杏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是真猫吧？”
渡鸦愣了一下：“当然。”
杏笑了：“那就好。
真猫可不便宜。”
回家路上，渡鸦的飞行摩托掠过商业区，一家宠物店的橱窗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新到幼年体母边牧！
限时特惠¥1,200,000！”
渡鸦猛地刹住摩托，轮胎在湿漉漉的路面上划出一道弧线。
她跳下车，几乎是贴在橱窗上往里看——一只棕白相间的边牧幼犬正歪头看着她，黑亮的眼睛里映出霓虹灯的色彩。
活的。
真的。
还是母的，有可能带来新的边牧幼崽。
渡鸦的手指在玻璃上收紧，指节发白。
她账户里的钱连这条狗的尾巴都买不起。
店门突然打开，老板笑眯眯地探出头：“小姐，要看看吗？
纯种边牧，智商超高，比仿生宠物强多了——”“不用了。”
渡鸦转身就走，充能剑在腰间撞出沉闷的声响。
老板还在后面喊：“可以分期付款！”
公寓里，007正在用吸尘器清理灰尘。
桃桃猫蜷在书堆上，尾巴尖有节奏地轻点地面——实际上是在向豹猫的项圈发送加密脉冲。
门被粗暴地踢开，渡鸦带着一身雨水和低气压闯了进来。
“又要出差。”
她甩掉风衣，充能剑重重搁在桌上，“杏那***让我去抓两只仿生人外加一只猫——猫！
她是不是闲得慌？”
007递上热毛巾：“需要我为您准备行李吗？”
“随便。”
渡鸦瘫进沙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今天看到只真边牧。”
桃桃猫的耳朵瞬间竖起。
“要一百二十万。”
渡鸦自嘲地笑了，“我杀几十个仿生人都凑不齐。”
桃桃猫悄无声息地跳下书堆，溜进了厨房。
007的机械眼闪烁了一下，跟着她飘过去。
厨房里，桃桃猫的爪子按在007的维护接口上，一串神经密钥代码流入机器人的核心处理器。
007的瞳孔由蓝转红，又迅速恢复。
“明白。”
机器人管家用只有桃桃猫能听到的频率回应，“己用家政机器人频道向逃亡小组发送预警。”
客厅里，渡鸦还在翻看任务资料，完全没注意到厨房的动静。
全息屏上显示着穆吉和诺的档案——当然还有那只猫。
“这猫的样子……”渡鸦眯起眼，“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同品种的？”
渡鸦歪头看了眼桃桃猫，后者回了她一个无辜眼神。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豹猫的项圈突然震动，爱心形天线自动展开。
穆吉的眼镜反射出全息投影：”现状：猎人渡鸦己接单。
猎人状态：不满。
结论：不会认真完成任务。
提议：伪装人类。
——桃“诺轻轻按住项圈：“这个‘桃’…好人机，可信吗？”
穆吉的万能钥匙***地面检修口，齿轮转动：“不知道，开玩笑的吧，装人类…我们吗？
而且，咱们竟然还有资格说别人像人机吗？”
眼神里透露出真诚的疑惑。
“常识：正常仿生人和人类没有差别。
结论：‘桃’并没有在开玩笑，”诺模仿着那位桃的说话方式，“这样真的很人机。”
豹猫的尾巴焦躁地甩动：“别管那些。
问题在于，这次来的是‘渡鸦’，我们有别的更好选择吗。”
三个仿生人同时沉默。
即使是新出厂的Larce，也听过那个名字——充能剑的蓝光下，从无活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