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黄浦江,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口袋里的青铜怀表。冰凉的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坠楼时溅上的血迹,那些暗褐色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陆总,拍卖会要开始了。"助理林琛轻声提醒。我转过身,镜中映出二十五岁的面容,眼角没有那道被钢筋划破的疤痕,西装下也没有三处粉碎性骨折。但我知道这只是表象——当我在医院睁开眼,看到床头日历显示2018年4月3日时,右肩胛骨仿佛还残留着从陆氏大厦顶楼坠下的剧痛。
宴会厅水晶吊灯骤亮,我望着入口处款款而来的身影。苏曼青穿着月白色刺绣旗袍,耳垂上的南洋金珠随着步伐轻晃,正侧头与身旁的陆明渊低语。她脖颈间那串翡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幽光,和我记忆中她站在顶楼俯视我时戴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是第37号拍品,明代黄花梨嵌螺钿妆奁。"拍卖师的声音在大厅回荡。我举起号码牌:"三百万。"
苏曼青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这件本该被她以两百万拍下送给市长夫人的妆奁,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红丝绒托盘上。前世她就是用这个妆奁换来了旧城改造项目的批文,而那个项目最后成了压垮陆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百五十万。"她终于举牌,涂着丹蔻的指尖在号码牌边缘泛白。我摩挲着怀表上的罗马数字,在拍卖师即将落槌时再次抬手:"五百万。"
宾客席传来窃窃私语。苏曼青猛地转头,目光像淬毒的银针。我端起香槟杯向她致意,看着她在陆明渊耳边急切地说着什么。大哥皱着眉摇头,她突然捂住小腹,脸色煞白地靠在他肩上。
这戏码来得比前世早了三个月。我晃着杯中金黄的液体,想起那个暴雨夜。急救车的红灯划破黑暗,苏曼青攥着染血的床单哭诉是我推她下楼。大哥赤红的双眼,父亲摔碎的茶盏,还有苏曼青躲在ICU帘子后那个得意的笑。
"恭喜37号陆先生!"槌声惊破回忆。我接过侍者送来的妆奁,指尖抚过螺钿镶嵌的并蒂莲。这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