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粉白的脖颈,擦到一半婉转地飞他一眼: 看什么,快喝呀。
薛兆安像是想说什么,却因为走神呛到了,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才抬起薄红的脸: 好。
看样子误闯书房翻薛兆安东西这关是被我糊弄过去了。可是到底没办法三番五次这么做,容易引起他怀疑。
为今之计,还是想办法偷出罗氏甲胄案的卷宗。
我从书房出去后,心底想着里头那张契书,笑容又渐渐冷下去。我常常以为自己已经走出卢阳府地牢了,无数的细节却提醒我,其实没有。
雨幕里的亡命牌,还有沾染污泥血泊的头颅,顾檀冷漠的侧颜和薄情的话语……
它们仿佛一个个布满荆棘的囚笼,困住了我。每每午夜梦回,我都感到摧心折肝,难以释怀。
半夜,我正想好好休息,突然被剧烈的撞击声惊醒。
像是有人在拿锤子猛烈地敲击头骨一样,砰砰砰敲个没完没了。
我心惊肉跳,掀开被子起来才发现不是梦。是薛璋玉在用头撞击桌角,就像个疯子一样,越撞越猛烈。
我跑过去的时候,他一头撞歪了,哐当一声人和素舆都翻倒在地。月光下他瞪大了漆黑锐利的眼睛,精致的五官被额头流的血分割成几瓣,脖子的筋络都快涨成紫色,一直在泵动不停。
薛璋玉?你做什么呢?我上前扶他。
他冷眼扫来,那一眼阴森可怖,黑色的指甲死死抠着地面: 你还有脸过来?周婉,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
看到他绀紫的嘴唇和已经发黑的指甲,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之前魏氏借我方便, 偷偷给薛璋玉下的毒发作了。
我也不知道此毒的深浅,只是见柳绿下过一次就打发了她,没想到它竟然那么厉害,害得薛璋玉大半夜疯子一样撞墙。
我不免道: 肯定不是我, 是娘偷偷给你下了药。我先扶你起来。
到现在你还在骗我?薛璋玉眼眶赤红,双臂死死撑着上身, 勉强抬起了头。可是因为下肢使不上力气,撑了会儿还是倒在了地上。
再这样下去我今夜都不必睡了。我忍无可忍,过去支起素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之大就像要掐断我骨头一样。
觉得我还不够可笑,跟老妖婆一起再踩我一脚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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