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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给你送束花

阳光下的小雏菊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最后给你送束花》,主角林远陈默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你记性不太呆呆而我将与你的每个瞬间刻进脑在这熙攘街看你茫然回只能笑着说:“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超忆症者清晰记得过却因细节痛苦;失忆症者忘却前反而因空白获得轻两种极各有悲

主角:林远,陈默   更新:2025-06-14 18: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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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粉红色的,云也是粉红色的,少年的心也是红色的。

这并非什么浪漫的滤镜,而是初夏傍晚一场声势浩大的火烧云,将整个大学校园的天空染成了浓烈而温柔的粉橘色调。

光线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同样带着暖意的光斑。

空气里浮动着栀子花甜腻的香气和离别的淡淡愁绪。

毕业季,像一层看不见的薄纱,笼罩在每一个即将告别象牙塔的身影上。

林远站在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却没有落在窗外那片梦幻般的天空上。

他的视线穿透了玻璃,聚焦在下方林荫道旁一张被漆成墨绿色的长椅上。

那里坐着一个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微微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

林远能清晰地“看见”他T恤领口处一个不易察觉的微小线头,能“看见”他翻动书页时,右手食指指甲边缘有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裂痕。

能“看见”他额前垂落的几缕碎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甚至能“看见”那本书封面烫金的书名在粉红色天光下反射出的、比实际更柔和一点的光泽。

这就是林远的“天赋”,或者说,诅咒——超忆症。

凡是他目光所及之处,任何细节,无论多么微小、多么转瞬即逝,都会像最高清的数码照片一样,分毫不差地烙印在他的大脑皮层深处,永不褪色,永不模糊。

他能记住三岁时第一次被带进幼儿园时,教室门口那块地砖上缺了一个小角的图案。

能记住小学五年级同桌女生在作文本上写下的每一个错别字。

能记住昨天在食堂打饭时,前面那位同学点了什么菜,阿姨的手抖了几下,汤汁溅落在不锈钢餐盘上的具体位置和形状。

记忆对他而言不是模糊的河流,而是一座庞大、精密、纤毫毕现的档案馆,每一帧画面、每一种气味、每一段声音都被分门别类、永不删除地存储着。

这让他能写出极其细腻、充满真实触感的文字,但也让他背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负荷,那些无用的、庞杂的、甚至痛苦的记忆碎片,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中喧嚣。

此刻,他的“档案馆”里,关于长椅上那个男生的细节正在飞速累积。

男生叫陈默,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和林远同届,但不同系(林远是新闻系)。

林远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两个月前的一次跨系选修课上——《西方现代艺术赏析》。

教授在放一张蒙德里安的几何构成画时,林远无意间瞥到坐在斜前方的陈默。

陈默没有看投影,而是低头在速写本上涂鸦。

林远清晰地“记录”下了那一刻:陈默微微蹙起的眉头,握着铅笔略显用力以至于指节有些发白的手指,以及他笔下那看似凌乱却意外充满动感的线条。

画的不是蒙德里安的方块,而是窗台上落着的一只麻雀。

那一刻,一种奇特的、近乎透明的专注感笼罩着陈默,仿佛他与周围嘈杂的课堂、高谈阔论的教授完全隔绝了。

这种纯粹吸引了林远,像磁石一样。

后来,林远在图书馆、在食堂、在通往宿舍的林荫道上,无数次“遇见”陈默。

他总是独来独往,步伐不快,眼神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游离和茫然,仿佛灵魂的一部分还停留在某个别人看不见的维度。

林远像个无声的观察者,不动声色地收集着关于陈默的一切。

他习惯坐在图书馆靠窗第三个位置,他喜欢吃二食堂三号窗口的糖醋排骨,但总是忘记提前去排队而错过。

他走路时习惯性地用右手食指轻轻敲击自己的大腿外侧,他偶尔会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眉头紧锁,像是被什么难题困住了。

林远甚至“听”到过他和家里通电话,语气温和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最后总是以一句“爸,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钱够用”结束。

林远从未上前搭话。

他习惯了保持距离,习惯了用观察而非交流来理解世界。

他的超忆症让他能轻易记住别人的一切,却也让他害怕交流带来的、更复杂汹涌的信息流。

他满足于在安全的距离外,构建一个关于陈默的、由无数细节拼凑起来的印象。

首到上周。

那天也是傍晚,天空是灰蒙蒙的铅色,预示着一场暴雨。

林远在图书馆赶一篇关于非虚构写作的期末论文,沉浸在一堆资料里。

当他感到疲惫,抬起头活动脖颈时,习惯性地看向那个靠窗的位置,陈默果然在那里。

但今天的陈默有些不对劲。

他面前的笔记本摊开着,笔却掉在地上。

他双手用力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恐慌?

那是一种林远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近乎迷失的恐惧。

陈默猛地站起来,动作有些大,带倒了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引得周围几个同学不满地抬头看他。

陈默似乎毫无察觉,他茫然地环顾西周,目光扫过一排排书架、一张张陌生的脸孔,最后停留在林远身上,但那目光是空洞的,没有焦点,仿佛穿透了他,看向一片虚无。

他怎么了?

林远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他看到陈默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像是在问“我在哪?”

,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陈默像是耗尽了力气,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

那个瞬间,林远从那个总是带着点游离感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孤独和无助。

林远犹豫了几秒钟,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压倒了惯常的疏离。

他站起身,绕过几张桌子,走到陈默身边,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支普通的黑色签字笔。

“同学,你的笔。”

林远的声音不高,尽量保持平稳。

这是他第一次对陈默说话。

陈默猛地抬起头,手还捂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眼神里的恐慌尚未完全褪去,混杂着惊愕和一丝茫然。

他看着林远,又看看林远递过来的笔,仿佛在辨认一个极其陌生的事物。

过了好几秒,他才像突然反应过来,放下手,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神也慢慢聚焦。

“谢……谢谢。”

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接过笔,指尖冰凉,甚至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的目光在林远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但最终只是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带着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不舒服。”

他飞快地低头,开始收拾桌上的书本和笔记,动作有些慌乱,像是在逃离什么。

“需要帮忙吗?

或者去医务室看看?”

林远看着他收拾东西时微微发抖的手,忍不住问道。

他大脑的“档案馆”忠实地记录着陈默此刻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

他收拾书本时手指的僵硬,他避开林远目光时睫毛的快速扇动,他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不用了,谢谢,我……我回宿舍休息一下就好。”

陈默迅速把东西塞进背包,拉上拉链,动作带着一种急于摆脱的迫切。

他站起身,又对林远点了点头,算是再次道谢,然后低着头,脚步有些虚浮地快步离开了阅览室,甚至没有再看一眼窗外铅灰色的天空。

林远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消失在门口的单薄背影。

图书馆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翻书页和敲击键盘的细微声响。

但林远的心却无法平静。

陈默刚才那充满恐慌和迷失的眼神,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他由无数清晰记忆构建起的壁垒里。

那个瞬间的脆弱和无助,与平时那个安静游离的陈默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为什么?

林远回到自己的座位,却再也无法集中精神看资料。

他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刚才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陈默苍白的脸、额头的冷汗、颤抖的手指、空洞的眼神、那声压抑的喘息……这些画面反复播放,伴随着一种陌生的、带着点钝痛的关切感。

他意识到,自己对陈默的观察,早己超越了单纯的好奇。

那个像透明玻璃一样看似简单却难以捉摸的少年,第一次在他心中激起了涟漪,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不安的疑问。

粉红色的天空渐渐褪去热烈的色彩,沉淀为一种温柔的紫灰。

图书馆的灯光次第亮起,照亮一排排书架和一桌桌沉浸在书本或屏幕中的学子。

林远合上自己面前摊开的资料,那些关于非虚构写作的理论和案例,此刻都显得遥远而无关紧要。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长椅的位置空无一人。

陈默刚才坐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无形的、带着困惑和恐慌的气息。

林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包,走出了图书馆。

夜晚的空气带着凉意,混合着草木的清香。

他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路灯在他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刻意经过了那张墨绿色的长椅。

他停下脚步,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冰凉的椅背。

超忆的大脑清晰地复现着不久前陈默坐在这里的样子。

微微低垂的头颈线条,翻动书页时手腕的弧度,还有那几缕在晚风中拂动的发丝。

那个充满恐慌的眼神再次浮现。

林远抬起头,望向己经变成深蓝色的、点缀着几颗疏星的夜空。

粉红色的痕迹己经完全消失了,如同从未出现过。

但林远知道,那个瞬间,连同那个眼神,己经像一颗种子,带着未知的、可能充满荆棘的谜团,被深深地、不可磨灭地种在了他记忆的沃土里,再也无法拔除。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好奇与莫名担忧的情绪在胸腔里缓缓蔓延开。

毕业季的空气,除了离愁,似乎还多了一丝别的、更沉重的东西。

粉红色的伊始,仿佛预示着一段注定无法轻松的关系即将展开。

林远深吸一口气,夜风的凉意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迈开脚步,向宿舍楼走去,心中却己无法像往常一样平静。

陈默,那个名字,连同那个瞬间的影像,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

他需要知道答案,关于那个恐慌眼神背后的答案。

这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超忆症带来的观察欲,更像是一种源自心底的、他自己也尚未完全理解的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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