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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万古宗门装菜指南大神“小包很酷”将隐元宗柳玄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隐元宗是修真界著名“养老混子圣地”,以全员演技精湛、底牌层出不穷、极度团结护短著宗门法则:能装怂绝不出能阴人绝不硬
主角:隐元宗,柳玄 更新:2025-06-14 20: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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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扑扑的光,费力地穿透隐元宗山门上那层永远都带着点潮气的薄雾,没精打采地洒在演武场坑洼不平的青石板上。这光,也照在一群“愁云惨雾”的年轻弟子身上。
他们在练功,以一种足以让任何剑道宗师当场闭气的速度。慢,比后山寿逾千载的老龟还要慢上三分。软,挥出的长剑像是泡烂了的面条,轻飘飘在空中划拉。一套宗门基础剑诀“开山剑式”,使到最后,只剩下个“开”字——门开了,气势早跑没了影。
“腰!要像张弓!沉下去!手上使点劲!引气诀引的是天地灵气!不是你们没吃饭呼出去的浊气!”
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常年烟熏火燎般的沙哑,却像一柄冰冷的铁尺,“啪”地抽在空气里,瞬间压过了剑锋拖地的刺啦声。所有正在“病猫伸懒腰”的弟子浑身一僵,努力想把身体绷得像根棍子。
说话的是柳玄。
他就在演武场边上,负手而立。深灰色的长老法袍洗得泛白,却一丝不苟,连最细微的褶皱都透着刻板。面容是常年不化的冻土平原,严肃,古板,两条浓眉像是刀刻的寒铁,紧紧压在深潭般的眼眸之上。腰间那柄制式佩剑的剑鞘磨损得厉害,露出底下暗沉沉的黑铁色,古朴得近乎寒酸。任谁看,这都是个困于境界多年、郁郁不得志,只能死守规矩、刻薄度日的老牌元婴修士。他是隐元宗执法长老,更是传功长老——也是宗门目前台面上唯一的元婴修士,被困在这个境界,据说已近五百年。
被他目光扫中的弟子们,只觉得后背像被无数细小的冰针扎着。尤其是那个圆脸弟子,偷偷瞄了眼柳玄那古井无波的眸子,更是觉得昨天和隔壁峰赵长老“切磋”时“不小心”削飞的那片山头碎石,正沉沉地压在心头。赶紧垂下脑袋,做鹌鹑状。
“柳长老息怒,弟子愚钝……这《引气诀》奥妙无穷,实在…实在难以领悟其精髓万一啊!”圆脸弟子声音都在发颤,带着哭腔。是演戏,却也是实打实的后怕,长老眼神太利了!
柳玄没接话茬,目光像刷子,扫过每个弟子的脚、腰、肩、手,最后落回那拖沓的剑尖。他清楚得很,眼前这群“筑基废柴”,随便拉出一个扔到外面大宗门,都能把人家所谓的真传弟子打出屎来。但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根基不牢,纵有万千高楼亦是海市蜃楼!”他声音平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引气诀乃万法之源!今日,开山剑式,练至气韵流转!每人挥剑一万次,引气入体,淬炼筋骨,周天圆满方可收功!未达者,”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山门下方隐约可见的袅袅炊烟,“午膳、晚膳,皆免!”
“嗷——” 一片压抑的哀嚎,真情实感。装弱容易,装认真挨饿太难啊!一万次气韵流转的开山剑式?那不得把演技提升到新高度?太难了!
“轰——哗啦!”
一阵地动山摇的闷响,伴着一连串破碎的炸裂声,粗暴地打断了演武场上虚假的悲壮气氛。
又来了。
所有人,包括柳玄,齐齐面无表情地转向声音来源——宗门东侧,那座标志性建筑,丹霞长老温如故的炼丹房。此刻,瓦砾上常年萦绕的黑烟猛地翻滚起来,像是火山喷发前的躁动,几块被熏得黢黑的屋顶石片打着旋儿飞上半空,又噼里啪啦砸落在地。紧跟着,一个更加黢黑的人影裹挟着滚滚黑烟,“嗷”一嗓子冲了出来。
“我的炉!炉啊——!” 嗓音嘶哑凄厉,“七成火灵玉精的‘金纹破境丹’啊!全完蛋了!赔!宗门库房必须赔我!柳长老!柳长老您要给我做主啊!”
冲出来的是温如故,隐元宗丹霞峰的长老。或者说,他现在看上去更像一个炸煤窑逃出来的矿工。一张脸只剩下眼白和偶尔露出的牙齿还能显出点白,头发眉毛都焦糊卷曲,冒着缕缕青烟。那身原本价值不菲的暗红色云纹丹师袍,此刻只剩几缕破布勉强挂在身上,露出底下也被熏得差不多的里衣。他一边嚎叫着“赔钱”,一边目标明确、连滚带爬地直扑柳玄。身上除了浓重的焦糊味,更隐隐透着一股令人闻之欲呕又莫名心悸的诡异甜腥。
柳玄站在原处,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就在温如故那沾满黑灰、似乎闪烁着微不可察七彩磷光的袖子快要扫到他衣摆时,他的右手像是拂过琴弦般自然一抬,握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格上。就那么轻轻向外一带。
动作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
那柄黑沉沉的旧剑连鞘微微偏离身体三寸。
角度、时机,妙到毫巅。温如故带着药性未明、足以污秽法宝灵光的袍袖和“七彩粉尘”,恰恰从剑鞘外缘蹭过,“啪嗒”几颗指甲盖大小的、混合着不明粘稠黑液和亮晶晶颗粒的焦块掉在了柳玄脚前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滋”声。
“温长老,”柳玄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迎面扑来的只是一个寻常的扫地杂役,而不是刚从爆炸现场出来、可能带着未知大杀器的疯狂丹师,“炸毁丹炉,损耗宗门药材火精。依《宗门清规细则》第七十一条,《丹房损毁条例》第三条,损失自担七成,库房补你三成所需基本灵材。灵石照旧,一分不加。”他不等温如故反应,不知从哪摸出一块最普通的空白玉简,手指灵光微闪——速度快得带出残影——刻下几行字迹,直接抛向温如故怀里,“账单已记。”
那玉简分量不重,却砸得温如故忘了哭嚎。
温如故手忙脚乱地接住玉简,瞅了一眼,黑脸上唯一清晰的眼白立刻瞪圆,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悲愤:“三成?!才补我三成?!柳长老!我的柳长老啊!您摸着良心看看我这张脸!”他指着自己的脸,黑灰簌簌往下掉,“还有我这身袍子!这可是三品天蚕丝混着…咳咳,”他似乎意识到差点说漏嘴,赶紧干咳两声,“混着普通麻线织的!贵得很!还有那炉火灵玉精……那可是实打实的上品货!光那炉‘金须草’,我就花了大价钱从……”
他又要开始滔滔不绝地“讨要公道”。柳玄的眼神却早已飘走,锁定了演武场边缘一个靠着墙、正眯着眼打盹的胖硕身影。
“柳三娘!”
平地一声惊雷,带着执法长老特有的寒铁般的冰冷。
那胖硕的身影——宗门杂役大总管柳三娘,一个乍看之下五十许岁、常年被灶火熏得脸膛发红、穿着粗布衣裳、腰围几乎赶上身高的妇人——被这一声惊得浑身肥肉一哆嗦,困意瞬间飞到九霄云外。
“在!柳长老您吩咐!”柳三娘立刻站直,脸上堆满了底层杂役惯有的谦卑又带点迟钝讨好的笑容,搓着手,像一头受了惊的肥羊。
柳玄的目光锐利如刀,并未在她脸上停留,而是死死钉在她脚前方不远处演武场青石板的一条缝隙上——那里,正躺着几粒极其微小的、在黯淡天光下几乎看不出来的、正蒸腾着微弱七彩气的“灰尘”颗粒。那正是温如故冲出来时甩落、然后被他“不小心”一脚碾进去的。细微到常人难以察觉。
“那缝里的泥尘堆了四粒半!去扫!”柳玄的声音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在石头上磨过,“用你的帚!力道要匀!三分沉劲,七分巧劲!扫帚毛敢掉一根,算你清理不当!缝里的青石板,扫裂一丝痕迹,算你破坏公物!年终灵谷供给,扣!”
最后那个“扣”字,砸得柳三娘一个趔趄,脸上谦卑的笑容瞬间变成惊恐,如同听到晴天霹雳。灵谷是她命根子!
“哎哟喂!是!是是是!柳长老您眼力真好!比针尖还尖!四粒半……我的老天爷……”柳三娘一边夸张地拍着大腿感叹,一边像是怕踩死蚂蚁一样,小心翼翼地挪到那条缝隙边。她的动作骤然变了。
方才的笨拙、迟缓瞬间消失。那双布满劳作厚茧、指节粗大的手,稳稳地抓住了那根用了不知多少年头、只剩下寥寥几根稀疏鬃毛、被磨得光滑油亮的扫帚柄。那动作,沉凝、稳定、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才有的韵律。
她手腕微动,扫帚头那仅存的几根柔软鬃毛,精准地、无声无息地探入了那条比头发丝宽不了多少的青石板缝隙。
角度、深度、力道……妙至毫巅,仿佛那不是扫地,而是在雕刻一件价值连城的微雕艺术品。那几粒蕴藏着剧毒或诡异药性的七彩粉尘,连同缝隙里的普通尘埃,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毫无滞涩地被轻柔地扫出、粘附在光滑的扫帚柄上。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快得旁边的弟子们只看到柳三娘笨拙地弯腰,扫帚在缝上“笨拙”地抹了一下。
柳三娘拄着扫帚,满脸堆笑地向柳玄汇报:“扫干净了,长老!您瞅瞅,板子光溜溜的,一点没花!扫帚毛也好好的呢!”她用力晃了晃扫帚柄,那几粒微尘已神奇地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主峰顶那座最恢弘但也最显破旧的大殿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咳……”
是掌门李长寿。那咳嗽声一声比一声猛,一声比一声急促,仿佛肺管子都要咳破。
咳嗽声中,却有一股无形无质、却真实不虚的细微波动,如同水面的涟漪,无声地拂过整个山门空间。那被温如故炸炉气浪冲击得微微紊乱的空气,悄然被抚平。更深一层,山门外那几棵伪装成普通枯树的防护阵眼基石,也被这“空间震荡”彻底检查了一遍,确保它们依旧“歪脖子”、“根须裸露”、“朽败不堪”。
柳玄听着掌门那中气不足、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的咳嗽声,目光扫过温如故还在为账单黑着脸嘟囔的狼狈样,瞥过柳三娘拄着扫帚一脸“求表扬”的憨厚样子,最后定格在演武场中那一个个哭丧着脸、仿佛挥一万次剑比让他们去屠龙还痛苦的“废柴”弟子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丹炉的焦糊味、扫帚划过石板的土腥味,还有……无数被完美压抑下去的、本不该存在的丝丝危险气息。
一丝极其微弱、只有他自己能察觉的疲惫感掠过眼底。
他抬起右手。这只手修长,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老茧。他的动作缓慢而专注,像是进行一项古老而神圣的仪式。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剑,轻轻抚过他腰间那柄制式佩剑的剑鞘。沿着那磨损的铜箍,拂过每一道细微的划痕,拂过剑柄末端那一道形如古朴符文、不仔细看就像普通铸造瑕疵的细微裂痕。
剑鞘入手微凉。他的手指每一次落下,剑鞘深处,都有一丝凝练到极致的、足以让日月无光的锋锐感一闪而逝,随即又被更深沉、更彻底的无光凡铁所覆盖。
擦拭,无声地进行着。演武场上的弟子们,努力重新把自己扭曲成“痛苦”挥剑的姿势。温如故还在盘算账单和“损失”。柳三娘拄着她的宝贝扫帚杵着。主峰的咳嗽依然连绵不休。
隐元宗新的一天,就在这位执法长老枯燥单调的擦剑声中,波澜不惊地开始了它年复一年的“伪装秀”。一切都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衰败”,那么的符合他们苦心经营无数岁月的“形象”。
柳玄擦得很认真,很投入,仿佛这是他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事。擦剑的指尖,每一次与剑鞘的接触,都精确地拂过某个特定的点。没有人知道,当他的指尖最后一次拂过剑鞘中部某段极不起眼的细微凸起时,一缕细如发丝、凝练到不可思议境界的“剑意”,并非剑芒剑气,只是纯粹的剑意印记,无声无息、循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法则轨迹,跨越了时空,瞬间点落在数百里之外——落在一处不起眼的、属于山下附属白家的废弃小矿脉边缘。
那里,一炷香之前,他带着几个“筑基弟子”,面对着黑虎帮气势汹汹的金丹执事赵莽,据理力争,最终“无奈妥协”离开时,他腰间的佩剑,“不经意间”,剑鞘末端“极其轻微”地“磕碰”了一下矿洞入口处、那块支撑岩壁、布满苔藓的巨大矿柱。
当时只是苔藓震动了一下,尘土微微扬起。
而现在,那微弱的剑意如同一滴水落入滚油。
数百里外,废弃矿洞深处。
那块坚硬无比、核心蕴含着白家最后一丝微弱灵脉根基的黝黑矿柱内部,一道细密如蛛网的裂痕,正从那曾经被“磕碰”过、覆盖着厚厚苔藓与灰尘的点,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裂痕所过之处,矿柱内部孕育千万年的灵髓精粹,像是被无形的贪婪凶兽瞬间吸干,化为齑粉。细微的碎裂声在空寂的矿洞底层响起,如同某种不祥的序曲。
白家现任家主,愁眉苦脸地又一次来到矿口查看。这是他们家族最后的指望了。然而,当他刚刚走到矿口附近时,脚底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这震动带着一种令心悸的空洞感。
他下意识地扶住旁边的矿壁。入手冰凉粗糙,并未见异样。
但就在他准备离开,心中被那徒劳争取后的无奈和对柳长老临走前动作的隐约疑虑再次占据时,耳朵里捕捉到了声音。声音很轻,像是沙土滑落,又像是……岩石内部深处的呻吟?
白家主猛地顿住脚步,惊疑不定地侧耳倾听。矿洞入口处那深邃的黑暗中,仿佛正酝酿着无声的崩塌。
山门内,柳玄手中的旧剑,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剑柄末端那道细痕,似乎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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