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露头……但是已经没有胎心……”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恍惚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金属器械敲打的声音。睁不开眼,但隐约感觉得到眼皮外面有光。
“准备侧切……把孩子取出来……”
是医院!我在医院!终于得救了。原以为,我会在这花一样的年纪,悄无声息地死在那出租屋。
手术还在进行,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觉浑身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随风飘荡。
“通知ICU接人。”
一群医护人员将我推走了。
未知的力量推着我从城市的上方飘过,来到了山林、田野、小时候生活的农村……
飘啊飘,不知去了多远,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一阵恐惧感袭来,直觉告诉我,不能再往里面走了。我给自己的意识踩了个刹车。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护士带着警察进了病房。
“我们无法联系上你的家人,只有报警了。”护士告诉我。
警察忙活了三天,得到的消息仅有:安玉洁,23岁,未婚,外来人口。
是的,我叫安玉洁。
不怪警察效率慢,在这个城市,我就像一个幽灵,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辞了工作后,连个同事也没有。
“我们想着从你的手机里面找一些你家人的线索,可是手机摔坏了。卡里面一个电话也没存,找不到你的家人朋友。倒是银行打了几次。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警察仔细询问。
家人?
2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爷爷奶奶嫌弃我是个女孩,把我和妈妈赶出了门。妈妈外出打工,把我交给外婆带,从此,只有过年才能见到她。后来,她重新组建了家庭。我见她的机会就更少了。
18岁那年,高考失利,我便踏入社会独自谋生。这些年,我就像一棵野草,在偏僻的角落独自生长。
本来在一家餐馆打工打得好好的,结果,董华阳冲入了我的生活,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