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千叮万嘱,让我在后宫管好自己的嘴。
于是我成了宫里的哑巴常在。
李贵人见我好欺负,冤枉我推她下水,还楚楚可怜道:“臣妾发誓,臣妾说的都是真的。”
我忍不住开了口:“你胡说八道,小心天打雷劈。”
随后,晴天一个霹雳,李贵人被劈晕了。
众人退避三舍,我无奈耸肩:“不怪我,是她自己乱发誓。”
1我发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侍卫的砍刀都架在我的脖子上了,我再不出声解释,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进宫三年,我从不轻易开口,也正因为如此,敬事房以为我有哑疾,从来没呈递过我的绿头牌。
一个不受宠的常在,在后宫自然是个透明人。
但是有吃有喝,我也自得其乐。
可这新来的李贵人为了争宠,拿我当踏板装可怜,这可就不地道了。
这一回合过后,我一战成名,后宫之中尽是我的传说。
除夕宫宴,谁都不愿意和我同席,认为我是个不祥之人。
我脸上哭唧唧,心里笑嘻嘻。
那这一桌子菜可就全归我咯,香的嘞!美人们轮流上台争春斗艳,我在底下风卷残云。
轮到薛贵妃出场时,她一袭轻纱还露着肚脐,小脸都冻白了。
我不由地替她打了个寒颤,轻声嘀咕:大雪天穿这么点,也不怕受寒。
于是,原本一脸妩媚,快要舞到皇上怀里的薛贵妃突然连打十个喷嚏,鼻涕挂了一脸。
她羞愤欲死,连忙捂脸跑了。
其他妃嫔看着薛贵妃落荒而逃的背影捂嘴轻笑,我心虚地看向龙椅上的李翎。
只见他脸色通红,不像是气的,倒像是憋笑憋的。
这模样就像是煮熟的虾,哦不,皇上的话,应该叫龙虾。
我正在心里为自己的冷幽默喝彩。
不期然,李翎一个转头,就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连忙低头作鹌鹑状,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可这大概算不上什么坏事情,所以没有灵验。
当晚,我就被李翎翻了牌子。
可我不像别的妃嫔那样,是裹着被子横着抬进去的,而是捂着汤婆子竖着走进去的。
李翎一身龙袍穿得严严实实,怎么都不像是要跟我拱被窝的样子。
他伸手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诚惶诚恐地只坐了半张椅子,大气都不敢出。
殿内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林常在。”
头顶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
我战战兢兢地抬头,第一次看清了皇帝李翎的模样。
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目,一身明黄色龙袍衬得他越发挺拔。
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长期睡眠不足。
但此刻,李翎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林常在,你看薛贵妃这病何时能好?”我心想:薛贵妃,那可是李翎的宠妃,那我不得祝她早日康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