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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成为克罗斯发小

发表时间: 2025-06-18
---眼睛涩得发痛,喉咙里一股子血腥的铁锈味,浓得化不开。

电视屏幕那点刺眼的光,成了这昏暗客厅里唯一能扎人的东西。

西班牙人疯了一样的庆祝,红黄相间的球衣在伯林奥林匹克球场的绿茵上滚成一团刺目的污渍。

解说那嗡嗡的声儿,像是隔着厚厚的棉花传进来,断断续续,勉强能拼出“终场哨响……西班牙挺进决赛……”后面跟着一串毫无意义的、关于比赛进程的废话。

德国队完了。

托尼·克罗斯……也完了。

画面切了,定格在那张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脸上。

汗水浸透了他浅金色的头发,一绺绺狼狈地贴在额角。

那双总是平静得像冰封湖面的蓝眼睛,此刻蒙着一层灰败的雾气,空茫地望着喧嚣的远方。

镜头死死地咬住他,捕捉着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抽动,那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向下撇着,不是愤怒,是种更深沉、更彻底的东西——认命。

最后的机会……家门口的欧洲杯……就差这一座该死的奖杯就大满贯了!

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国家队比赛,就这么……结束了?

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倒在了通往最终梦想的最后一步台阶上?

凭什么?!

一股滚烫的、带着血腥气的岩浆猛地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烧得他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啸。

脑子里那根绷了不知多久的弦,“啪”地一声,彻底断了。

“为什么——?!”

一声嘶吼破开喉咙,带着自己都陌生的、野兽般的绝望,震得客厅嗡嗡作响。

他猛地从沙发里弹起来,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疯狂地颤抖,血液在血管里奔突冲撞,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视线里只剩那张定格在失败和落幕中的脸。

“为什么没有冠军?!

为什么不能大满贯?!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踢几年啊!

托尼——!!”

最后那个名字是耗尽全身力气从肺腑深处挤压出来的悲鸣。

与此同时,紧握的右拳带着全身失控的力量和无处宣泄的狂怒,裹着风声,狠狠地砸向屏幕中央那张落寞的脸。

砰——!

一声沉闷又刺耳的爆裂巨响。

不是屏幕碎裂的脆响,更像是骨头砸在某种极其坚硬、带着韧性的东西上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的剧痛和麻痹感,顺着拳头,沿着手臂,凶猛地撕扯开他的神经,瞬间吞噬了所有愤怒的咆哮。

眼前猛地爆开一片刺眼欲盲的白光,比电视屏幕最亮的时候还要强上千万倍。

那光芒带着灼人的热度,瞬间淹没了一切。

身体像是被扔进了高速旋转的离心机,五脏六腑都被狠狠甩向西面八方,又猛地被无形的力量扯回原位。

意识在剧烈的撕扯和眩晕中,被彻底揉碎、拉长、抛向一片无边无际、冰冷刺骨的黑暗虚空………………冷。

一股带着浓烈消毒水和陈年汗味混合的、冰冷的湿气,猛地钻进鼻孔,呛得他一个激灵。

意识像是沉在深海的破船残骸,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拖拽着,一点一点,艰难地浮向水面。

身体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每一个关节都在僵硬地***。

耳边是模糊的、嗡嗡的回响,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嘿!

德月!

醒醒神!

泡澡水把你脑子也泡发了?”

一个年轻、清亮,带着点北德口音、尾音微微上扬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穿透了那层朦胧的水膜,清晰地敲打在鼓膜上。

德月?!

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电流,倏地刺穿了混沌的黑暗。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充满湿气的空气灌入肺叶,带来一阵锐利的刺痛感,却奇迹般地驱散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他用力掀开。

视野先是模糊一片,只有大片晃眼的白光和深绿色的色块晃动。

几秒钟后,景象才像对焦的镜头,一点点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挂满细小水珠、贴着白色瓷砖的墙壁。

瓷砖的接缝处有些发黄。

头顶是几排亮得晃眼的、嗡嗡作响的日光灯管。

身下是冰冷坚硬的塑料长凳,***被硌得生疼。

更衣室?

一个……相当简陋的更衣室?

空气里那股消毒水和汗味混合的、湿漉漉的气息更浓了。

他有些僵硬地转动脖子。

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手。

一只属于少年的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指甲修剪得很短,还带着刚刚剧烈运动后尚未完全消退的、健康的红晕。

这只手正拿着一团揉得有些皱巴的、湿漉漉的白色毛巾,递到他面前。

顺着那只手向上看。

浅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饱满的额头上,还在往下滴着水珠。

几颗水珠滚过挺首的鼻梁,落在那双如同波罗的海冬日晴空般的蓝眼睛旁边。

那张脸还很年轻,带着明显的、尚未完全褪去的少年轮廓感,下颌的线条却己显露出日后的坚毅雏形。

嘴唇习惯性地微微抿着,此刻却带着一丝浅淡的、近乎促狭的笑意。

托尼·克罗斯!

一个名字如同惊雷般在脑海里炸开。

不是电视屏幕里那个饱经风霜、眼神带着落幕疲惫的传奇中场,而是……十六岁的托尼·克罗斯!

那张脸,青涩、干净,眼神锐利又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明亮。

德月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紧接着又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碎胸腔。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同样年轻的身体。

修长,匀称,覆盖着一层薄而结实的、因刚刚训练或比赛而微微发红、蒸腾着热气的肌肉。

身上套着一件湿透的、红白相间的训练背心,胸口印着熟悉的、巨大的队徽——拜仁慕尼黑!

他猛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

触手是光滑、紧致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记忆深处那张属于阿兰·德龙的、近乎完美的英俊面孔,此刻清晰地映射在脑海。

身高……他试着挺首腰背,视线轻易地越过了旁边几个正在换衣服的队员,几乎与旁边站着的克罗斯平齐。

188公分。

“喂?

德月?”

那只拿着毛巾的手又往前递了递,少年克罗斯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疑惑,蓝眼睛里的促狭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关切,“你没事吧?

泡晕了?

脸色怎么这么白?

刚才对抗训练最后那下撞到头了?”

德月·托马。

一个陌生的名字,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如同深埋的种子瞬间破土而出。

无数的记忆碎片——不属于他,却又真实无比——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进脑海。

东德小城格赖夫斯瓦尔德……毗邻波罗的海的、带着咸腥海风气息的童年……和隔壁那个叫托尼·克罗斯的小子,在坑洼不平的街道上追逐一个破旧的皮球……无数个日夜的加练……一起被拜仁球探看中,一起签下青训合同……昨天才拖着行李,来到塞贝纳大街,住进了这间简陋的U16梯队宿舍……他是德月·托马。

托尼·克罗斯的发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拜仁U16青训营新晋的“中场双子星”之一。

他穿越了。

不是旁观者,不是路人甲。

他成为了托尼·克罗斯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回到了2006年!

回到了托尼·克罗斯和自己足球梦想的起点!

那个关于大满贯的缺憾,那个2024年夏天伯林奥林匹克球场的冰冷结局,那个砸碎的电视屏幕……所有记忆如同滚烫的烙印,瞬间盖过了刚刚涌入的、属于“德月·托马”的十六岁记忆。

“德月?”

克罗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担忧,他甚至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些,那双湛蓝的眼睛紧紧盯着德月失焦的瞳孔,“说话!

别吓我!

要叫队医吗?”

德月猛地回过神。

冰冷的更衣室空气再次灌入肺叶,带着消毒水和汗水的味道,如此真实。

眼前是少年托尼·克罗斯那张写满关切和青春的脸庞,近在咫尺,没有一丝阴霾,没有2024年夏天那深入骨髓的落寞。

那双蓝眼睛里燃烧着的,是纯粹的、对未来的无限渴望。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庆幸和巨大责任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德月刚刚构建起的心理堤坝。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酸涩得厉害。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接那毛巾,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失而复得的巨大力量,一把抓住了克罗斯递毛巾的手腕。

少年的手腕结实而温暖,皮肤下的脉搏有力地跳动着,证明着眼前这一切绝非虚妄的梦境。

“托尼……”德月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剧烈颤抖和劫后余生的哽咽,“我……没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充满希望的新生空气全部吸入肺腑,努力压下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滚烫液体,嘴角却无法控制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巨大、灿烂到近乎傻气的笑容。

“我很好!”

他重复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宣誓般的坚定,穿透了更衣室嗡嗡的嘈杂声,每个字都砸在地上铿锵作响,“前所未有的好!”

克罗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巨大的情绪反应弄得一愣,手腕被抓得有些发疼,但他没有挣脱。

他看着德月眼中那奇异的光芒——那里面有狂喜,有某种他暂时无法理解的巨大决心,还有一种……像是跨越了漫长时空、终于找到归途般的深深疲惫和释然。

“你确定?”

克罗斯狐疑地挑了挑他那浅金色的眉毛,蓝眼睛里依旧带着审视,“你这表情……像是刚在安联球场踢进制胜球一样。”

“比那个更好!”

德月咧嘴笑着,松开了克罗斯的手腕,却顺势用力地在他还带着水汽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啪”声。

他环顾着这简陋却生机勃勃的拜仁U16更衣室,看着那些同样年轻、充满活力的面孔,看着身边这个未来将震撼世界、此刻却还带着青涩的挚友。

2024年夏天那个冰冷的结局,如同一个悬在头顶、不断滴水的噩梦。

但此刻,他站在了这个噩梦的起点之前!

“托尼,”德月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灼灼地锁住克罗斯那双清澈的蓝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像是在宣读一个不容更改的契约,“听着,我们会一起,拿到所有的冠军!

所有的!

一个都不能少!

我向你保证!”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那火焰并非仅仅为了荣耀,更深层处,是源自2024年伯林奥林匹克球场更衣室里,那刺穿灵魂的遗憾和不甘所淬炼出的钢铁意志。

克罗斯彻底怔住了。

德月此刻的眼神和语气,带着一种他从未在对方身上见过的、近乎悲壮的沉重和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不像是一个十六岁少年对未来的憧憬,更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战士在起誓。

周围的喧闹似乎也停滞了一瞬。

几个正在换衣服的队员停下了动作,好奇地看了过来。

“哈!”

克罗斯很快回过神来,嘴角习惯性地微微撇了撇,露出一个介于好笑和无奈之间的表情。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把毛巾甩到肩上。

“看来是真撞到头了,开始说胡话。”

他伸手去拿自己的训练外套,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但那抹促狭的笑意又回到了眼底,“先想想明天早上5公里体能测试你能不能跟上我再说吧,冠军先生。”

德月只是笑,那笑容在更衣室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带着一种洞悉未来的神秘和无可动摇的决心。

他没有反驳克罗斯的打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更衣室角落那个巨大的、贴着赛程表的白板。

上面清晰的日期:2006年8月21日。

时间还很多。

多到足以改变那个令人心碎的结局。

多到足以亲手为托尼·克罗斯的职业生涯,戴上那顶唯一缺失的、也是最为璀璨的王冠。

他看着克罗斯套上印有拜仁队徽的外套,年轻挺拔的背影充满了无限可能。

那冰冷的2024年夏天,那个砸碎的电视屏幕,此刻变成了遥远而模糊的背景噪音。

取而代之的,是脚下更衣室冰冷瓷砖的坚实触感,是空气中汗水与消毒水混合的真实气味,是少年克罗斯身上传来的、充满活力的热意。

一个疯狂、沉重、却让他浑身血液都为之沸腾的使命,沉甸甸地落在了肩上。

他必须成功。

为了托尼,也为了那个在电视机前心碎成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