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帐内,宁言昭还在想着三皇子的事,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会来找她。
她有把握,三皇子但凡不傻,一定能明白她的话是对的。
就在她躺在床上思索着的时候,秦川撩开幔帐躺了过来。
从身后紧紧搂着她,咬着珍珠耳铛低语,“娘子,春宵苦短...”
“砰!”
一脚将他踹翻在床上,男人顿时惊愕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呃,那个...对了,我呢...月事来了,今天不行。”
宁言昭赶紧编了借口,这男人还有大用,不能和他撕破了脸。
“我不信,让我查验。”他放肆的要掰宁言昭的腿。
“滚***蛋!”宁言昭一个没忍住,又给了他一脚。
男人惊呆了!
“宁言昭,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举止轻浮,言语粗鄙,非常不对劲!”
“你滚不滚?”宁言昭抄起把剪刀对准他。
“好好,我滚,你可别求着我回来!”男人冷哼一声。
“我去,你哪来的自信啊?”宁言昭真的气笑了。
男人穿上衣服走到门口,回头冷冷一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求我,否则我势必三天不理你!”
“嚯,***最好一辈子都别理我!”宁言昭朝他远远的丢了把剪刀过去。
“哆!”的一声钉在了门板上,吓得男人脸都白了。
“疯了疯了,简直不可理喻!”他砰的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
晚宴上,宁家的主子们悉数到场。
金碧辉煌的厅堂内,摆了两大桌子的珍馐美味。
头桌之上的菜式最是精致,却只坐了两个人——宁青山和宁言昭祖孙俩。
底下的一桌上,分别坐着宁青山的两房对食夫人和秦川。
宁青山娶夫人的动机很简单——报恩。
老头儿虽然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对自己人却是极好的,帮过他的人他会罩他一辈子。
正房夫人薛氏本是镇北将军遗孀,那个老将军可是宁青山的死党,后来自愿替宁青山背锅,被人虐杀在了牢房中。
老头儿眼见这一对孤儿寡母没人罩着就是死路一条,索性直接将她收了正房,还请皇帝给她赐封诰命,称‘元懿夫人’。
连带着镇北将军的儿子也认了干儿,在皇宫当锦衣卫的头子。
小妾胡氏是宁青山手下小太监的姐姐,当年有人行刺宁青山,是那个小太监用性命替他挡刀死了,老头儿感动坏了,就把他那没人要的石女姐姐娶了当偏房。
不过两房夫人却还是免不了的勾心斗角,虽然没有子嗣之争,但谁能更得宁青山的宠爱,谁就更有可能拿到后宅的掌家权。
“昭昭尝尝这个!”老头儿给狼吞虎咽的宁言昭夹了块熊掌肉。
“咦...爷爷,我才不要吃野生动物呢。”宁言昭嫌弃的摆摆手,继续埋头干饭。
穿越而来的她真的被古人的食物惊艳到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好吃!
老头儿一愣,“野生...动物?你以前不是最爱吃这个了吗?”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她吸溜了一口好喝的汤。
宁青山虽然听不懂,还是宠溺地给孙女拍背:
“慢点别呛着,爷爷又不跟你抢,都是你的。”
小妾胡氏趁机讨好,“难得昭昭胃口这么好,老爷,就再让下人多做一桌吧。”
薛氏立马反对,“凡事还是得适可而止,可别伤了昭昭的胃。”
老爷子点点头,“大夫人说得在理,小祖宗,你还是少吃点。”
得到老爷子的认可,薛氏朝着胡氏挑了挑眉,藏不住的得意。
宁言昭吃着吃着一抬头就看见秦川正黑着脸瞪她,手上还在比划着什么,那意思像是在提醒她要注意吃相。
“爷爷,他瞪我!”宁言昭指了指秦川。
原主可以处处让着他惯着他,自己可不会半点将就他。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以前这个千金小姐可是最会护短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秦川也僵在了原地,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老头儿狠狠的看了眼秦川,“端着你的碗滚门口站着吃!”
秦川气得发抖,但还是强行挤出个笑,“倒是孙婿失礼了,昭昭,对不起。”
他站在原地没动,等着宁言昭给他求情。
以往但凡他主动赔礼道歉,宁言昭定然会无条件原谅他。
可是男人杵在饭桌前好半天都没等到宁言昭松口,却听老爷子怒喝一句:
“混账!还愣着干什么?”
男人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朝着宁言昭狠狠瞪了一眼,端着碗去了大门口站着吃饭。
远处来来往往的下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的指指点点,这让秦川感觉无比的丢人。
“宁言昭,我不会再原谅你了!”他咬着牙默默骂着...
...
吃完了饭,爷孙俩坐在后花园里拉家常。
“昭昭,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书呆子了?爷爷帮你换个皇亲国戚当夫婿好不好?”
宁言昭一愣,“皇亲国戚?哪一个?”
老头儿笑笑,“咱家昭昭自然是要配良人,我瞅着陛下的三皇子就不错,虽然没有母族势力,但三王爷至今没有家室,你嫁过去就是皇妃,若是以后再生个皇子,爷爷暗中操作一番,母仪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宁言昭惊得目瞪口呆,三皇子,她前几天才刚见过,那可是个意图弑君的煞星啊!
摇头苦笑,她深知爷爷还是低估了丞相的实力,不把他斗倒,宁家早晚要灭门。
这个秦川正是一个上好的反向棋子,绝不能放弃。
“爷爷,昭儿还是喜欢秦川的,别换人。”她捏着鼻子说道。
老头儿长叹一口气,“唉...咱昭昭如花似玉,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宁言昭转移话题:"爷爷,我给您捶捶背吧?"
老头儿点点头,“好,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咱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一边捏背,宁言昭一边问他宫里头的事。
“最近您怎么天天在家?宫里没事吗?”
“倒不是我不想忙,皇上最近突然要自己批奏折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宁言昭皱起眉,“皇上不是整天忙着炼丹吗?怎么突然改性子了?”
老头儿点点头,“可不是么,十几个炼丹炉都熄火了,我给他找的道士都打发走好几个。”
“爷爷,这样可不行啊,陛下哪有您懂朝政?万一胡乱批了折子,伤了不该伤的人...”宁言昭压低了声音说道。
“可不是吗?爷爷我从年轻时就跟着他,折子几乎都是我帮他批的,论治国,他确实没我懂。”
“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在他耳边吹了邪风?”宁言昭提醒道。
老头儿摇摇头,“这不可能,他身边但凡能接触到的人,都是我的心腹。”
“万一...有人被丞相策反了呢?”
听罢,老头儿忽然眸子一闪,“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