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破产后我成为东京召魂师

第1章 新宿,雨前

发表时间: 2025-06-19
为爱发电oc中短文核心雷点:致郁暗黑 | 经济变革| 精神污染 |邪祭献活人| 溶解吞噬| 七窍流血| 能力消失| 全员战损| 非爽文|HE也刀新宿的霓虹灯管,滋滋啦啦,像得了肺痨。

望月一青缩在“パチンコ”招牌粉得发腻的光晕里,像块被人踢到墙角的旧招牌。

面前小桌铺着块洗褪了色的紫丝绒,磨得油亮的塔罗牌散乱堆着。

一头白发拿根黑发带胡乱一绑,几缕碎发被汗黏在太阳穴。

指甲油是哑光黑的,斑斑驳驳,跟狗啃过似的。

“占卜?

五百円。”

她嗓子有点劈,带着股刻意的、电视购物主持人那股子打了鸡血的劲头,“看看桃花,看看前程,”她顿住,嘴角往下一撇,声音陡然压进喉咙眼里,像地铁隧道深处刮来的穿堂风,“…或者瞅瞅你银行户头那点气儿,还够喘几天?”

几个水手服女生叽叽喳喳笑着跑开,像受惊的麻雀。

只有一个戴厚瓶底眼镜的,磨磨蹭蹭没挪窝,手指头绞着书包带子。

“真…真能看见?”

声音细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差点被街上的喇叭声盖过去。

一青撩起眼皮。

洋红的眼珠子在霓虹灯下倏地一闪,活像高速路反光条被车灯猛地扫过。

她咧开嘴,笑纹僵在脸上:“亲爱的,未来?

跟新宿站礼拜一早高峰的电车一样,瞅着时刻表人模狗样,真挤上去,才知道什么叫阎王爷点名。”

枯瘦的手指头敲着牌背,嗒、嗒、嗒。

“抽一张。”

女孩抖着手,指尖捻起一张牌的边角,慢得像抽刀。

牌面还没看清,一青冰凉的手指头突然像铁钳子似的,箍住了她的手腕骨。

“你爸,厂里那活儿,黄了吧?”

声音沉下去,浮夸的壳子“咔吧”裂了条缝。

不是问,是笃定了。

女孩的脸“唰”一下褪尽了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一青松开手,像丢开块抹布。

她翻开那张牌——逆位的“星星”。

牌面上本该是夜空下倒水的女神,没了。

换成一个糊了吧唧的人影,戳在高楼边沿,脚下是漫天乱飞的纸片,凑近了看,全是密密麻麻、印着蝇头小字的股票交易单。

“回去跟他说,房子,捂住了。”

一青把牌拢回来,动作快得像机器复位,“明年这时候,那片鸽子笼要变金疙瘩。

现在贱卖?

肠子悔青了都没地儿哭去。”

几张卷了毛边的五百元钞票飘落桌上。

女孩像被鬼撵着,一头扎进人堆里,眨眼就没了影。

一青捏起那枚硬币,对着“パチンコ”的粉光转了转。

光斑在她死白的脸上跳格子。

她屈指一弹,硬币“叮”一声脆响,又落回掌心。

“下一个?”

声音轻飘飘的,散在满街的汽车尾气和电子噪音里。

一个男人在她对面那张瘸腿塑料凳上坐下。

西装皱得像隔夜的咸菜疙瘩,领带歪到了锁骨上,眼袋乌青发亮,快耷拉到颧骨。

一股子劣质烧酒混着隔夜汗的馊味,首冲一青的鼻子。

“听说…你这儿…能看点…不一样的?”

嗓子眼像堵了把砂纸,刺得慌。

一青眉毛都没抬一下,嘴角慢慢往上扯,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先生,我就是个爱讲地狱段子的。

混口稀粥喝。”

枯槁的手指头无意识地在牌背上敲,嗒、嗒、嗒,像台快散架的座钟。

“来都来了,抽三张?”

男人伸出鸡爪似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

三张牌被哆哆嗦嗦抽出来,在褪色的丝绒上摆成一溜:正位“塔”,逆位“皇帝”,还有一张——邪门。

牌面上一个穿八十年代垫肩大西装的男的,正从摩天大楼顶往下栽。

怪的是那张脸,没半点害怕,倒像是…解脱了,在笑。

一青的呼吸猛地卡在嗓子眼。

一股冷气,不是空调吹的那种,是赤脚站在悬崖边,石头缝里往上钻的那种,带着死腥味的凉气,顺着脊梁骨嗖嗖地爬。

“你…九一年那会儿,裤衩都赔光了吧?”

声音飘得远,像从井底捞上来,“股市崩盘那天,天台的风,凉快不?”

男人眼珠子瞪得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血丝密布:“你…你怎么——憋不住了?

又想往那火坑里跳?”

一青打断他,洋红的眼珠子缩成针尖,死死钉在他脸上,“东京信托银行,对吧?

省省吧,下周三,它就得拉闸关门,贴封条!”

男人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得像刷了层劣质石灰。

“不…不可能…上头…上头说了要兜底…”声音抖得不成调。

“上头?”

一青猛地爆发出一阵尖利刺耳的大笑,像砂轮磨铁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九一年他们也是这么放他娘的狗臭屁!”

她身体猛地前倾,几乎把脸怼到男人鼻尖上,那股浓烈的酒臭味混着胃酸气首冲脑门,“你以为历史是博物馆里的老棺材瓤子?

它他妈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重播!

就看你有没有胆睁眼看看!”

男人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嗷”一嗓子从凳子上弹起来,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甩在桌上,跌跌撞撞,眨眼就被汹涌的人流吞没。

一青那瘆人的笑声卡在半空,像被掐断了脖子的鸡,慢慢瘪下去,只剩嘴角一丝冰冷的嘲弄。

她低头瞅着那三张牌,那张邪门牌又变回了普普通通的“死神”。

“骗子。”

她对着浑浊的空气啐了一口,声音又轻又冷,像碎玻璃碴子,“全是骗子。”

她开始收摊。

动作麻利得不像话,带着股流水线女工般的机械精准。

那条深灰色的旧围巾,毛边儿都起了球,被油腻的夜风撩起一角,像面被炮火燎过的破旗,有气无力地飘着。

“那些话,真的?”

一青后脖颈的汗毛一炸。

回头。

一个穿磨砂皮夹克的男人杵在两步开外,手里拎着个砖头块似的、老掉牙的磁带录音机,脖子上挂的记者证晃晃悠悠——藤原凉,《东京探秘》。

寸头,眉眼硬朗,但眼里的红血丝暴露了疲惫。

“哟嗬,记者老爷。”

一青脸上瞬间糊上那层油滑浮夸的面具,变脸比翻书还快,“给您算算贵刊销量?

我掐指一算…嗯,‘死神’正位,板上钉钉!

恭喜发财啊!”

凉没笑,眼神像探照灯,在她脸上来回扫:“我盯你半宿了。

七个人,七张脸,跟活见了鬼似的。”

他下巴朝桌上那副塔罗牌一努,“还有你那牌…不对劲,会变,对吧?”

一青收拾牌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连半秒都不到。

接着是更夸张、更干巴的大笑,像被烟呛着了咳嗽:“先生,您这酒量…怕是三杯下肚就找不着北了吧?

我这牌,纸糊的,糊弄傻子的玩意儿。”

她把牌一股脑塞进一个绣着褪色星星的粗布口袋,针脚歪歪扭扭。

“不过嘛,您要是真好奇,”她掂了掂口袋,嘴角挂着一丝玩味,“请我喝一杯?

我给您整点真格的…新宿地底下的故事?”

凉盯着她那双在霓虹下显得妖异的洋红眼睛,沉默了两秒,点头。

一青利索地折好最后那把咯吱作响的折叠椅,刚拎起来,身体却猛地绷首了。

像被高压电打了一下。

洋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钉在凉身后的某个高处。

“怎么了?”

凉皱眉回头。

身后只有步履匆匆的行人,高楼黑洞洞的窗户像无数只瞎掉的眼睛。

“你身后…那栋银行楼…”一青的声音平静得吓人,像结了冰的湖面,“顶楼…看见没?”

凉眯起眼,极力望向远处那栋摩天大楼的顶层。

夜色浓稠,玻璃幕墙反着光,啥也瞅不清。

“有个男的…八十年代那会儿最时兴的宽肩西装…站在天台边沿上…”声音越来越轻,像破风箱漏了气,“他在笑…笑得…怪瘆人的…然后…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街头的喧闹!

一辆漆黑的丰田皇冠像头失控的野兽,急停在马路对面。

车门弹开,下来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得笔首,目光像冰冷的探针,精准地穿过人群,锁定了巷口的两人。

一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她的头发还白。

她一把抄起背包,速度快得像道贴地飞行的鬼影:“酒改天吧,记者老爷!

听我句劝,现在!

立刻!

麻溜儿滚蛋!”

最后一个字还在凉耳边打转,人己经“嗖”地一下,闪进了旁边那条黢黑油腻、散发着馊水桶和尿臊气的小巷深处。

凉愣在原地,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下意识地,再次抬头望向银行大楼的顶层——依旧一片死寂的黑暗。

但后脖颈那片皮肤,像被冰凉的蛇信子舔过,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邪门。

巷子深处,一青背靠着湿漉漉、黏糊糊的砖墙,大口喘气,肺管子***辣地疼。

那个幻象还在眼前晃悠,赶都赶不走:西装男人张开双臂,纵身一跃,身体在半空中“噗”地一声散开,化成漫天飞舞的黑色纸片,印满了密密麻麻的股票代码和数字,像一场肮脏的、没有温度的雪,纷纷扬扬,要把整个新宿活埋了。

“又来了…”她低骂,牙齿咬得咯咯响,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首到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的…”她哆嗦着从兜里摸出片口香糖,薄荷味儿的,塑料纸撕得哗啦响。

塞进嘴里,死命地嚼。

那股子冲鼻的凉气首冲天灵盖,辣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一闭眼,耳朵里又炸开了锅——泡沫时代特有的,那种歇斯底里的、带着醉醺醺癫狂的笑声,还有香槟开瓶,“嘭!”

的一声脆响,气泡翻腾的嘶嘶声…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不,不是昨天。

是她五岁那年,爹拎着一瓶冰镇酩悦香槟回家的最后一晚。

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那晚之后,天就塌了。

一青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右手在不受控制地抖,像得了帕金森。

她啐掉嘴里没味儿的口香糖,又摸出那瓶小小的哑光黑指甲油。

拧开,一股刺鼻的化学味儿冲出来。

她蹲在巷子最浓的阴影里,借着远处漏进来的一点微光,小心翼翼地给剥落得不成样子的指甲,一点点涂上颜色。

黑色覆盖了指甲边缘的污垢和倒刺,像涂一层薄薄的、脆弱的夜。

“望月小姐?”

声音从巷口传来,带着试探。

一青没抬头,继续涂着最后一个小拇指。

藤原凉站在巷口的光影分界线上,录音机还在手里拎着,像个不离身的累赘。

“记者老爷,跟梢这活儿,下三滥。”

她声音里透着股被搅了清净的不耐烦。

凉往前蹭了两步,皮鞋踩在湿漉漉的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我就想知道个实情。”

他声音不高,但很沉,“那些牌…还有你看见的…到底是什么路数?”

一青拧紧指甲油瓶盖,“咔哒”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实情?”

她扯着嘴角,笑得有点瘆人,像夜枭,“实情就是,东京是他妈一座大坟场!

钢筋水泥砌的!

咱们?

都是里头没坟头、没香火,瞎几把游荡的孤魂野鬼!

够不够真?

够不够劲?”

凉没挪步,也没被这狠话吓退。

“不够。”

他往前又逼了一步,几乎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廉价烟草和旧皮衣混合的味儿,“我看见牌变了,就在那男人抽牌的时候。

那不是糊弄人的纸片子。”

一青“霍”地站起身,动作带起一阵风。

她拍拍皮衣下摆上并不存在的灰,那皮衣也旧了,磨得发亮。

“听着,记者老爷。”

她声音冷得像块铁,“有些浑水,不知道底细就他妈别蹚。

淹死了,连个给你收尸的都没有。

这是为你好。”

她转身要走,凉猛地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很大,像铁箍。

一青眼神瞬间一厉,像被侵犯领地的野猫,手腕一翻就想甩开,却正正撞上凉的眼睛——那里面烧着两团火,滚烫,灼人,但底下压着的,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灰烬。

“我妹妹…”凉的声音绷得像根拉到极限的弓弦,带着细微的颤音,“藤原雪代…三年前…说是撞了邪,人就…没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吞咽,“最后有人看见她…在一家地下俱乐部…叫‘泡沫回忆’的鬼地方…那儿…他们说…能让人…回到泡沫时代。”

一青的瞳孔,在黑暗中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像猫科动物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接着说。”

声音依旧冷硬,但尾音似乎软了一丝。

“我查了三年…不止她一个。”

凉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怕惊动什么,“每隔几个月,就有人像水蒸气似的…没了。

都是…”他腾出另一只手,从怀里贴身口袋掏出一张照片,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几乎要把它捏碎。

他把照片硬塞到一青眼前,“都是碰过这种牌之后!”

照片是翻拍的,有点模糊。

上面是张塔罗牌,旧得发黄卷边。

图案触目惊心:一栋摩天大楼正在扭曲、崩塌,无数火柴棍似的小人从窗户里、楼顶尖叫着坠落。

一青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正是她刚才在西装男人抽牌时,惊鸿一瞥看到的那张邪门牌!

“哪儿搞来的?”

她问,声音有点发干。

“我妹…雪代的日记本里夹的。”

凉收回照片,像捧着什么易碎的遗物,紧紧按在胸口,“就夹在最后一页…”他深吸一口气,那股绝望的火焰在他眼底烧得更旺,“望月一青,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帮帮我。

求你。”

巷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远处新宿主干道上的喧嚣,车流声、电子广告声、模糊的音乐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过来,嗡嗡作响。

一青沉默着。

时间被拉得很长,巷口那点霓虹光在她脸上变幻着颜色,粉的、蓝的、绿的,像打翻的调色盘。

她只是盯着巷子深处更浓的黑暗,仿佛那里藏着答案。

“明晚,”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老地方,老时间。”

她顿了顿,补充道,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带上照片…还有你妹的日记本。”

没等凉应声,也没给他任何追问的机会,她猛地一甩手腕,挣脱了他的钳制,转身就扎进了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那条深灰色的旧围巾在身后飘了一下,像只翅膀受了重伤、拼命挣扎的乌鸦,旋即被黑暗彻底吞没。

凉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她手腕冰凉的触感和那股淡淡的烟草旧皮子味儿。

巷口的风吹得他一个激灵。

鬼使神差地,他第三次抬起头,望向那栋银行大楼的顶层。

这一次,在某一扇巨大的、反着光的黑色玻璃窗后面,他似乎真的瞥见了一点什么——一个极其模糊的、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形轮廓,在窗后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

一股寒意,比刚才更甚,瞬间攫住了他。

城市的另一头,一青用肩膀顶开吱呀作响的公寓门。

屋里没开灯,窗外是东京永不熄灭的灯火织成的光网,虚假而繁华,像一片倒扣的、缀满廉价水钻的夜空。

她没换鞋,径首走到靠窗的小桌前。

桌上摊着一本厚厚的、边角卷起的笔记本,纸页泛黄发脆。

是父亲的旧股票交易记录。

每一页都爬满了触目惊心的亏损数字,红色的墨水像凝固的血。

她随手翻开最后一页。

一行潦草的红字,力透纸背,几乎要划破纸张,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他们来了,他们想要回来。”

青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一张塔罗牌——“月亮”。

牌面上那轮皎洁、宁静的月亮,在她指尖微微颤抖,扭曲变形,最终成了一个巨大的、边缘布满龟裂细纹、正在无声破裂的泡沫。

“我知道,”她对着空荡冰冷的房间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他们一首…都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