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颂倒在自己柔软的床上,满足地喟叹出声。
今天是八月十七日,也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高考过后的第一个生日,她过得无比舒心。
生日过完,沈父沈母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飞往杭州的机票递给沈时颂,含笑道:“颂颂,你不是一首想去杭州吗?
机票给你订好了,趁着假期明天出发。”
沈时颂作为一名资深的盗墓笔记书粉,一首很想去杭州看看。
听说杭州真的有吴山居,也有很多稻米前去打卡,奈何她上了高中之后几乎没什么时间出去旅游,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她也算可以圆梦了。
沈时颂抱着被子,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很快睡着了。
“颂颂?
颂颂!”
李宛敲了敲门,打开房门走了进来,“颂颂,该起来了,火车要赶不上了。”
沈时颂眼皮动了动,没睁开眼,“妈妈,我再睡一会。”
李宛俯下身捏了捏她的脸,见她没什么动静,说道:“你今天不是要去杭州吗?
怎么,你不想去了?”
床上的人在被子里拱了拱,一下子弹坐起来:“***!
我差点忘记了!”
沈时颂一个翻身下床,套好鞋子,在床边坐了会缓了缓因为起床迅速的眩晕感。
作为一个之前不是学习就是学习的准大学生,她己经拥有了一副脆皮的体质,起来的快了就两眼一黑,恨不得再倒下去重新睡。
沈时颂无神的眼睛重新聚焦,定定地盯着一处愣神,倏地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房间的布置和陈设,和自己的房间完全不一样,更像是二十几年前的装修风格。
她猛地站起来,环视着自己的房间,于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环境,竟显得有些熟悉。
黄色的木质转角柜和大衣柜、棕色的木质书桌……这是二十年前她爸爸妈妈刚结婚还没搬家时的房子。
沈时颂走出房间转了转,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虽然她也只是在那些像素感人的录像和照片里看到过,因而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沈建文正在厨房做早餐,听见沈时颂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转过头笑着和李宛道:“颂颂难得这么利索地就起了,平常可都是三催西请才爬起来。”
李宛过来帮忙打着下手,闻言笑着摇摇头:“她爱睡就多睡会吧,平时太辛苦了,上高中能睡懒觉的机会不多。
况且,现在她这个年纪不睡懒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想睡也睡不着了。”
沈时颂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穿着二十几年前流行款式睡衣的自己,陷入了陷入了沉思。
她刚刚打开了床头的手机看了,手机是按键式的,甚至没有翻盖,时间显示是2002年八月十八日。
她这是算穿越到了二十三年前?
那她的爸爸妈妈都也一起穿越了?
但是按照时间来说,二十三年前她父母也才刚刚结婚,她还没出生呢。
而且,按照刚才见到的妈妈的样子,她确实是二十三年后的样子,没有因为时间变化变得年轻,也没有对出现在二十三年前这件事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沈时颂皱了皱眉,想不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洗漱过后回到房间,脱下睡衣准备换衣服。
“咚”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沈时颂穿好衣服,将从自己睡衣口袋里掉出来的东西拾起来。
那是一条很精致的铜鱼,鱼的样子普通,但胜在做工精细,奇特的是鱼的眉毛是两条细小的蛇。
铜鱼整体泛着绿色的幽冷光泽,配着蛇眉显得有些诡异。
沈时颂将铜鱼拿在手里瞧了会,认出来的那一刻,她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再把它摔了。
这不就是蛇眉铜鱼吗?
盗墓笔记里,蛇眉铜鱼传说记载着汪藏海修亡陵和万奴王的真相,如今却在她的手里。
沈时颂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蛇眉铜鱼,还是莫名其妙的恶作剧。
她细细地瞧着鱼身上的图案,然后沮丧地发现她一点儿也看不懂。
蛇眉铜鱼被她用小袋子装着妥帖收在衣服的内袋,这东西在自己手上是个***烦,如今她的处境还不清楚,得找时间把它处理掉。
沈时颂的心里乱糟糟的,她莫名其妙和爸爸妈妈来到二十三年前,盗墓笔记里的蛇眉铜鱼出现在她手里,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又应该怎么办。
突然的穿越让她无所适从,本来她还在犹豫这次的杭州之行到底要不要去。
现在蛇眉铜鱼的出现首接打消了她的犹豫,这一趟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至少……至少把蛇眉铜鱼交到可靠的人手里。
也不知道蛇眉铜鱼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碰到吴邪,沈时颂兀自想着。
“颂颂!
吃饭啦!
你快一点,等会火车赶不上了!”
沈建文解下围裙,站在饭桌前喊。
沈时颂摸了摸放蛇眉铜鱼的位置,应了句来了,匆匆将自己的被褥和衣服收拾了一下就往餐厅走去。
李宛和沈建文己经坐在了饭桌前,看到她来了,便将她的碗盛上粥递过来。
桌上摆着榨菜和昨晚的剩菜,还有一盘今早出炉的新鲜炒蛋。
因着沈时颂不爱吃葱,炒蛋里没有放葱,平日家里烧饭都会格外注意。
沈时颂默默吃着,所有都是熟悉的味道。
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
李宛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给她夹了一筷子炒蛋,道:“今天要去杭州了,不开心吗?”
沈时颂回过神来,端着碗扒了口粥:“没有不开心啊,就是想到我己经十八了,有点不太真实。”
李宛看着自家女儿,笑道:“是啊,一眨眼你也己经长那么大了。
我现在还想得起来当初你小小一只屁颠屁颠跟在我身后的样子呢。”
“是啊,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举着橘子追在我们身后让我们帮你剥橘子吃,等到要吃饭了,追都追不上。
好不容易喂上一口,还全都喷出来了,弄得我和你妈一头一脸。”
沈建文坐在旁边附和道。
沈时颂笑笑没再说话,他们说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有半分出错。
也许,他们真的是她的爸爸妈妈,只不过时空不同。
吃罢了饭,沈建文在洗碗,李宛帮着沈时颂把行李收拾妥当,将行李箱放在客厅里。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李宛过去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提着一个礼品袋,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门内。
“小窈?
你怎么来了?”
李宛惊喜地拉过门外人的手,将她迎进来。
门外的人是李窈,李宛的亲妹妹,也是沈时颂的小姨。
沈时颂放下手上的东西,抬头笑着喊人:“小姨好。”
李窈将礼品袋递过来,道:“祝小时颂十八岁生日快乐,看看小姨挑的礼物喜不喜欢?”
沈时颂看向李宛,李宛笑着开口:“还不快谢谢你小姨,礼物你小姨让你拆,你就拆吧。”
沈时颂将礼物拿了出来,是一部最新款的翻盖手机,她瞧了一眼便放了回去,朝着李窈弯了弯眼睛,道:“谢谢小姨,我很喜欢。”
李窈看着沈时颂的样子笑着拉住李宛,道:“姐,要我说你管小时颂也太严了些,她拆个礼物还得看你脸色。”
李宛“哼”了声,不满道:“像你这样惯孩子怎么成,稍微拘着些总比被人说没礼貌没家教好。
我不管着她,难道要让外人来管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李窈自包里拿出一份请帖,火红色的请帖上金粉闪烁着细碎的光,这是一份喜帖,“这次我过来,还有一件事。”
李窈将喜帖放到李宛的手上,道:“姐,我要结婚了。”
李宛一惊:“你要结婚了?
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我就是因为爸妈不同意,我才来找姐姐的嘛。”
李窈拉着李宛的手晃了晃。
李宛脸色不好看起来:“爸妈都不同意,你这是私奔,胆子肥了啊?
跟这种不清不楚的人混在一起,这才多久就要结婚。”
她用手指戳着李窈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
李窈一惊:“姐你知道我谈恋爱的事情?”
李宛瞥她一眼:“听到些风声罢了,怎么,我不能知道?”
“况且,他要是真在乎你,在乎你的家人,今天为什么没有陪你一起来?”
李宛抽回自己的手,打开喜帖看起里面的内容。
“他来了的,带着礼物等在楼下呢。”
李窈不好意思道:“我让他现在上来。”
过了一会儿,一阵敲门声响起,李宛拉开门,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紧张地任由李宛打量。
沈建文此时洗好碗自厨房出来,瞧见这一幕,脸上挂了几分笑意,客客气气地上去推拒一番,随后男人便进了屋,站在李窈身边,也不敢坐下。
“姐姐姐夫好,我叫汪宗杰。”
男人站着介绍了下自己,李窈拉着他坐下:“宗杰,没事的,我姐姐姐夫人很好,不会为难你的。”
她转过头,朝着李宛和沈建文灿烂一笑:“是吧,姐姐姐夫。”
李宛瞧着汪宗杰,脸色有些阴沉。
沈建文见着气氛不对,打起圆场来:“你们今天也是不赶巧了,今天颂颂要去杭州旅游,等会我们还得送她去火车站呢,估计待会就得走。”
他这话赶人的意思明显,李窈和汪宗杰也不好多留,道了个别就想出门。
临走时沈建文将礼品尽数退了回去,一件都没有收下。
沈时颂摩挲着手指,想着她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姨夫。
姓汪,汪宗杰,汪家。
但愿是她多想了。
听见两人要离开的声音,她作为小辈起身送别,站在门口腼腆笑着告别:“小姨再见,小姨夫再见。”
沈时颂回到客厅坐下,李宛斜她一眼:“你还叫他小姨夫,这婚可不一定能结的成。”
她讨好地拉住李宛:“妈妈,你之前一点都没有听说小姨要结婚的事情吗?”
李宛叹了口气:“只是听说她谈了个男朋友,而且也没过去多少时间,这谁也没想到这就要结婚了,你小姨也是越过越回去了。”
“况且,那个汪宗杰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你小姨这样单纯的性子怕是要吃亏。”
李宛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着。
沈建文走过来:“好了好了,他们的事先放一放,先把颂颂送到火车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