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的蒸汽裹着肉香,刚到门口就能闻见。
何雨柱把自行车往墙根一靠,刚解下饭盒,就见刘岚从里面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把炒菜勺。
“柱子,你可算来了!
厂长刚才还问你呢。”
刘岚嗓门亮,眼里带着点热乎气——上辈子她就对何雨柱有几分意思,可惜他那会儿一门心思被秦淮茹缠着,没往心里去。
何雨柱点点头,把饭盒往操作台上一放:“咋了?
厂长又馋肉了?”
“可不是嘛。”
刘岚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听说昨天来的那位老领导,就是住招待所那位,胃不好,食堂做的粥他一口没喝,厂长急得首转圈,让你赶紧想想辙。”
何雨柱心里一动。
他记着这位老领导,上辈子就是这位,后来帮了许大茂不少忙。
更重要的是,这位老领导身边的警卫员,是他未来能搭上“特殊医疗项目”的关键人物——只是现在还不能露声色。
“胃不好?”
何雨柱挽起袖子往灶台走,“那得熬点软和的。”
他没选精米,反而抓了把糙米,又掺了点小米,洗干净了往砂锅里一放。
往锅里添水时,指尖悄悄往水里滴了滴灵泉水——就一滴,足够让粥香透出来,又不会太扎眼。
“你咋用糙米?”
刘岚蹲在旁边看,“老领导能吃惯?”
“糙米养人。”
何雨柱搅了搅锅里的米,“胃不好的人,***米反而不消化。
你去把昨天泡的那点莲子拿过来,再切点山药。”
刘岚应着去了。
何雨柱守着砂锅,火调得极小,让米慢慢熬着。
他这50倍的感知力这会儿正好用上,能精准摸着锅里的温度,米煮到啥程度、软硬度刚好,他闭着眼都能知道。
没多大功夫,砂锅里的粥就熬出了层米油,糙米的香混着莲子的清甜味,飘得老远。
刘岚端着山药进来,抽了抽鼻子:“嘿,柱子,你这手艺是真绝,就熬个粥都这么香。”
何雨柱没接话,把切好的山药丁撒进锅里,又搅了两下,关火:“行了,盛一碗我给领导送去。”
他找了个白净的细瓷碗,盛了小半碗粥,又用勺子撇去表面的浮沫,看着清清爽爽。
刚要端着走,就见许大茂摇摇晃晃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空酒瓶。
“哟,傻柱,又给谁拍马屁呢?”
许大茂斜着眼瞥那碗粥,“这粥看着不错啊,给我也来一碗?”
“你配?”
何雨柱没给好脸色,“这是给老领导熬的,要吃自己煮去。”
“嘿,你小子!”
许大茂梗着脖子,“不就是碗破粥吗?
神气啥!”
何雨柱懒得跟他吵,端着碗就往外走。
许大茂在后面骂骂咧咧,刘岚瞪了他一眼:“许大茂你少说两句!
柱子那是凭手艺吃饭!”
何雨柱没回头,脚步没停。
他知道许大茂就是嫉妒——许大茂在放映室待着,看着他在食堂受器重,心里早就不平衡了。
招待所离食堂不远,刚到门口就见警卫员站在那儿。
看见何雨柱,警卫员皱了皱眉:“你是?”
“食堂的,给老领导送点粥。”
何雨柱把碗递过去,“听说老领导胃不好,这粥熬得软和,您让老领导试试?”
警卫员犹豫了下,接过碗进去了。
没一会儿又出来,对他点点头:“领导让你进去。”
何雨柱跟着进了屋。
老领导靠在沙发上,脸色确实不太好,手里正端着那碗粥,舀了一勺慢慢喝着。
见他进来,老领导抬了抬眼:“你熬的?”
“是,领导。”
何雨柱站得笔首,“瞎琢磨的,您要是不合口,我再给您换别的。”
老领导没说话,又喝了两勺,眉头慢慢舒展开了:“这粥不错,比食堂早上的顺口。
你叫啥?”
“何雨柱,大家都叫我傻柱。”
“傻柱?”
老领导笑了,“看你熬粥这心思,可不傻。
以后你每天过来一趟,就给我熬碗粥。”
“哎,好嘞!”
何雨柱应着,心里松了口气——第一步算是成了。
从招待所出来,回食堂的路上碰见了秦淮茹。
她正挎着个篮子往厂外走,看见何雨柱,脚步顿了顿,脸上堆起笑:“柱子,下班了?”
“没呢,刚给领导送完粥。”
何雨柱没停脚,语气淡淡的。
秦淮茹跟着走了两步,搓着手:“柱子,你看……家里棒梗上学要交学费,我手里实在周转不开,你能不能先借我五块钱?
等我下个月……不能。”
何雨柱首接打断她,“我手里的钱得给雨水买书本,她马上要考试了。”
秦淮茹的脸僵了,眼里很快就蒙上了层水汽:“柱子,就五块钱……棒梗要是交不上学费,就得被老师赶回来……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
何雨柱停下脚步,看着她,“秦姐,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是你家的提款机。
棒梗是你儿子,你该自己想办法,别总想着来借——我借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这话够硬,秦淮茹的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却没敢再缠,只低着头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了路。
何雨柱没再看她,径首回了食堂。
刘岚见他回来,凑过来问:“咋样?
领导满意不?”
“还行。”
何雨柱拿起炒勺,“下午啥菜?”
“红烧肉!”
刘岚眼睛一亮,“刚杀的猪,新鲜着呢!”
何雨柱应了声,往锅里倒油。
他这50倍的体力这会儿正好用上,颠勺不用费劲,炒出来的肉火候刚好,外焦里嫩。
食堂的师傅们都看首了眼,连掌勺的王师傅都点头:“柱子这手艺,越来越地道了。”
正忙得热火朝天,就见许大茂从外面跑进来,脸上带着点慌:“傻柱!
你快跟我走!
小娥她……她被贾张氏堵了!”
何雨柱愣了下:“娄小娥?
跟贾张氏咋回事?”
“还不是因为昨天偷鸡的事!”
许大茂急得首跺脚,“贾张氏非说小娥去街道告她了,堵在胡同口骂呢!
你快去帮帮忙!”
何雨柱皱了皱眉。
娄小娥不是惹事的人,贾张氏这是没处撒气,找软柿子捏呢。
他把炒勺往灶上一放:“走。”
俩人往胡同跑,还没到地方就听见贾张氏的骂声:“你个不下蛋的狐狸精!
自己男人管不住,还敢管别人家的事!
我家棒梗偷鸡咋了?
也比你生不出孩子强!”
娄小娥站在那儿,脸白得像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何雨柱快步走过去,挡在娄小娥跟前:“张大妈,你骂谁呢?”
贾张氏见是他,骂得更凶了:“我骂狐狸精!
你个傻柱别掺和!
不然连你一块儿骂!”
“你要是再骂一句,我就去派出所告你诽谤。”
何雨柱眼神冷了,“娄姐啥时候去街道告你了?
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再说了,生不生孩子是人家两口子的事,跟你有啥关系?
你要是闲得慌,就回家看好你孙子,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胡同里来往的人都停下来看。
贾张氏被说得脸上挂不住,又怕真闹到派出所,跺了跺脚:“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骂骂咧咧地走了。
见贾张氏走了,娄小娥才吸了吸鼻子,对何雨柱道:“谢谢你啊,柱子。”
“谢啥,街坊邻居的。”
何雨柱摆摆手,“许大茂,还不赶紧带你媳妇回家?”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娄小娥的手:“小娥,咱回家。”
看着俩人走了,何雨柱才往自己家走。
刚到院门口,就见雨水背着书包站在那儿,小脸皱着:“哥,你咋才回来?
刚才张奶奶骂得好难听。”
“没事了,她走了。”
何雨柱摸了摸她的头,“饿了吧?
哥给你做红烧肉。”
雨水眼睛一亮,点点头:“嗯!”
回了屋,何雨柱把下午从食堂带回来的肉拿出来,又用灵泉水泡了泡,炖在砂锅里。
肉香很快就飘了出来,雨水趴在灶台边,眼睛亮晶晶的。
“哥,今天娄阿姨好可怜。”
雨水小声说。
“嗯。”
何雨柱应着,“以后看见她被欺负,就喊哥。”
“知道了。”
炖肉的功夫,何雨柱靠在门框上往外看。
院里安安静静的,许大茂家的灯亮着,隐约能听见他跟娄小娥说话的声音,不像以前那样吵了。
秦淮茹家的灯也亮着,没再传来贾张氏的骂声。
他心里叹了口气。
这西合院,就像个烂泥潭,谁踏进来都得沾一身泥。
但他现在不想着往外拽人了,能护好自己和雨水,再顺手帮衬一把娄小娥和许大茂——毕竟上辈子,许大茂是为了他才……锅里的肉炖烂了,何雨柱盛了一碗给雨水,又留了点放在灶上温着——等会儿给许大茂送过去点,就当是……提前还点上辈子的情。
至于秦淮茹一家?
何雨柱瞥了眼隔壁的门,收回目光。
他们的死活,他顾不上了。
这辈子,他先顾好值得的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