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着图书馆的玻璃窗，发出细碎的声响。
向东抬起头，看了眼窗外阴沉的天空，又将视线落回面前厚重的经济学著作上。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却掩饰不住指关节处因常年打工留下的茧子。
"同学，这个位置有人吗？
"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向东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米色羊绒大衣的女孩站在对面。
她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发梢还沾着几滴未干的雨水。
"没有。
"向东简短地回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多停留了几秒。
女孩大衣的剪裁和质地明显价格不菲，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手表足以支付他西年的学费。
女孩放下包，取出笔记本电脑和几本精装书。
向东瞥见最上面那本的标题——《全球资本市场分析》，是原版英文书籍。
"你也对金融感兴趣？
"女孩注意到他的目光，微笑着问。
"嗯。
"向东点点头，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过我看的是中文译本，原版对我来说还有些难度。
""慢慢来，你很快就能看懂的。
"女孩的笑容真诚而温暖，"我叫柳如烟，经济系大二。
""向东，计算机系大三。
"他报出自己的名字，同时在心里迅速搜索着关于"柳如烟"的信息。
这个名字很耳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柳氏集团总裁的独女，国内最年轻的百亿富豪柳江的掌上明珠。
柳如烟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没有谄媚的奉承，也没有刻意的疏远。
她不知道的是，向东此刻正在心里快速计算着各种可能性。
"你在看什么书？
"柳如烟好奇地探过头来。
向东不动声色地将书封面展示给她看："《穷爸爸富爸爸》，基础读物。
""罗伯特·清崎的观点很有启发性。
"柳如烟点点头，"不过实际操作中会遇到很多书中没提到的问题。
"向东嘴角微微上扬："比如拥有一个富爸爸？
"柳如烟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你真有意思。
大多数人在知道我是谁后，要么拼命巴结，要么故作清高。
你是第一个首接拿这个开玩笑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
"向东合上书，"你的起点是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终点。
""但起点不能决定终点。
"柳如烟认真地说，"我父亲也是白手起家的。
"向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知道柳江的发家史，那个所谓的"白手起家"故事里省略了太多关键细节——比如他第一任妻子带来的嫁妆，比如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政商关系。
"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吗？
"柳如烟突然提议，"我知道图书馆后面有家不错的店。
"向东看了眼手表——他下午三点要去便利店打工，现在还有两个小时。
更重要的是，这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好啊，不过我请不起太贵的。
"他故意露出一个略带窘迫的笑容。
"没关系，我请客。
"柳如烟爽快地说，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赶紧补充，"就当是交个朋友。
"向东站起身，收拾好书本。
他今天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和一条普通的黑色休闲裤，但胜在干净整洁。
185cm的身高和长期打工锻炼出的结实身材，让他即使站在衣着光鲜的柳如烟身边也不显得逊色。
两人走出图书馆时，雨己经停了，但地面还是湿漉漉的。
柳如烟的高跟鞋在湿滑的地砖上打了个滑，她惊呼一声，身体向前倾倒。
向东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背。
"小心。
"他低声说，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茉莉花香。
柳如烟的脸微微泛红："谢谢。
"她站稳后，向东立即绅士地松开了手，这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她感到舒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