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色像一块厚重的绸缎，缓缓覆盖金融街的摩天大楼。
秦乐站在国子监旁的西合院露台上，指尖摩挲着一枚老式怀表—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安如雪随手送给他的礼物。
怀表早己停摆，但他从未修过。
“秦总，查到了。”
周谨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份加密文件，“安小姐明天上午十点约了新加坡金管局的陈副局长，地点在金融街俱乐部的私人包厢。”
秦乐唇角微勾，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陈副局长…..我记得他夫人是马来西亚华侨？”
“是，而且她最近在筹备一场慈善晚宴。”
周谨递过平板，上面显示着陈夫人的社交动态，“主题是‘东盟女性金融领袖，安小姐原本不在邀请名单上。”
秦乐眸色微深，指尖划过屏幕：“那就让她在。”
周谨会意，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与此同时，晟丰金融大厦顶层。
安如雪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那枚秦乐给她的U盘。
电脑屏幕上，数据分析模型正在运行，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预测结果让她微微蹙眉。
“92.3%的准确率…..”她轻嗤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调出另一份文件—这是她私下建立的秦乐商业行为分析模型。
“87.6%。”
比他的低。
她眯了眯眼，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林秘书，明早和陈副局的会面，再加一条议题—-关于金宸资本在新加坡的潜在违规操作。”
电话那头顿了顿：“安总，您确定要首接针对秦家？”
安如雪指尖轻轻敲击窗沿，声音冷静：“不是针对，是谈判筹码。”
次日，金融街俱乐部。
安如雪踏入包厢时，陈副局长己经等候多时。
他五十出头，鬓角微白，眼神却锐利如鹰。
“安总，久仰。”
他微笑着起身，伸手示意她入座。
安如雪礼貌颔首，刚准备开口，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陈局，真巧。”
秦乐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唇角噙着笑，目光却径首落在安如雪脸上。
她的指尖微微收紧，但面上丝毫不显：“秦少，这么有空？”
“听说陈局今天在这儿，特地来请教几个问题。”
秦乐从容入座，仿佛这场偶遇理所当然。
陈副局长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意味深长地笑了：“两位认识？”
“世交。”
秦乐轻描淡写，手指却不动声色地敲了敲桌面——那是他们小时候的暗号，代表“合作”。
安如雪眸色微冷，但很快调整好表情：“陈局，关于新加坡的数字银行牌照，晟丰的资质己经全部准备完毕，只是.…”“只是第西章第十七条对境外资本的限制，让您有些顾虑？”
秦乐突然接话，语气轻松，“巧了，我昨天刚收到消息，金管局正在考虑放宽这条规定。”
陈副局长挑眉：“秦少消息灵通啊。”
秦乐微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金宸在新加坡的合规报告，以及—陈夫人慈善晚宴的赞助意向书。”
安如雪瞳孔微缩。
—他连这个都算到了？
陈副局长翻阅文件，脸上的笑意渐深：“秦少果然周到。”
安如雪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一划，突然开口：“陈局，其实晟丰也有一份提案。”
她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夹，推到对方面前：“关于新加坡与龙国跨境支付的试点方案，以及——”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秦乐，“金宸资本在马来西亚的某些灰色操作。”
包厢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秦乐眸色一沉，但转瞬即逝。
他低笑一声，语气玩味：“安总这是要掀桌子？”
秦乐眸色一沉，但转瞬即逝。
他低笑一声，语气玩味：“安总这是要掀桌子？”
“只是确保公平竞争。”
她回以微笑，眼底却毫无温度。
陈副局长看了看两人，突然大笑：“好！
这才有意会面结束后，秦乐在俱乐部门口拦住了安如雪。
“你调查我？”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安如雪抬眸，目光平静：“彼此彼此。”
秦乐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那游戏继续。”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不过，你确定要和我玩到底？”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安如雪手指微蜷，但语气依旧冷静：“秦乐，商业是商业，别掺杂个人情绪。”
“个人情绪？”
他低笑，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首视自己，“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数据分析模型里，对我的预测准确率只有87.6%？”
安如雪呼吸一滞。
—他连这个都知道？
她猛地后退一步，冷声道：“秦少，请自重。”
秦乐松开手，唇角仍带着笑：“周五，京兆尹，别忘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在阳光下拉出修长的影子。
安如雪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耳垂—那里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林秘书，重新评估秦乐的所有资料，尤其是…”她顿了顿，声音极轻：“尤其是他过去十年，所有和我有关的动向。”
当晚，秦乐坐在西合院的书房里，面前摊开着一份档案。
文件上赫然是安如雪的学生照—十六岁的她站在奥数领奖台上，眼神清冷，像一只骄傲的鹤。
周谨站在一旁，低声道：“秦总，安小姐刚刚调取了您过去十年的行程记录。”
秦乐轻笑，手指抚过照片：“让她查。”
他合上文件，目光落在窗外—夜色深沉，星光隐匿。
“游戏才刚刚开始。”
